‘祭酒大人也並非真心喜愛他吧,否則又怎會有親生子。’再被驅逐後,劉輝似乎失去了理智,他抬起頭直視郭嘉,底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足,‘祭酒大人若願,天下多少人願自薦枕席,為大人效力。’
‘大人,’郭嘉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還有劉輝這麼個人了,‘大人,當年他願為了區區幾兩銀子賣身他人,如今又如何不會為了您的權勢,匍匐於您身下。大人就不怕有一日,他踩著您,爬到了彆人的床上麼。’
房間裡一片靜謐,郭嘉數著自己的心跳,靜靜地等著白曦的宣判。他轉身離去也好,大發脾氣也好,隻是今日。
隻是今日,給他一次機會。
“奉孝,”以往郭嘉很喜歡白曦沉穩的模樣,可如今他卻恨透了這人的冷靜,“希望我離開麼?”
以往轉的飛快的大腦,此刻就如同被卡了石塊的馬車,無法再前進分毫。郭嘉抬眼,看著白曦帶著幾分笑意的英俊臉龐,眨了眨眼:“你從不是嘉的附屬,嘉的意誌又如何能夠左右你的判斷。”
“可一直以來,我們不都過得很好麼?”抬手輕輕碰了一下郭嘉的臉,“就這麼互相扶持著,走下去不好麼?我是不是為了報複鹿門,你不是知道的麼。”
他知道麼?
他是知道的啊……
郭嘉猛地向前一傾,撞入了白曦的懷中。腿部因為蹲的時間太長,酸麻的好像不是自己身軀的一部分。可這樣的酸麻,卻提醒著郭嘉他這份酸澀又甜蜜的愛情。
或許不能暴於陽光之下,或許不能被世人所容,可那又如何。
“嘉不會饒了劉輝的。”
“好。”
“嘉是為了你才報複鹿門的。”
“好。”
“嘉為了你,什麼都可以做。”
“好。”
“所以嘉曾經給過你機會的,”一片靜默之中,郭嘉的聲音陰冷又突兀,“嘉給過你機會的,”他又重複了一遍,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重複了第三遍,“嘉給你機會了。”一遍茫然,一遍呢喃,一遍堅定。
“小曦,”郭嘉抬手,手臂順著白曦精瘦的腰,從前鎖住了他,“是你說的,不離開。”
郭嘉的頭埋在白曦的腹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裳,感受著他呼吸的起伏。許是他的錯覺,兩幅身軀,卻隻有一個心跳,緩慢而沉重:“小曦,是你說的,永遠和嘉在一起的。”
他大概是瘋了,可是瘋了又如何,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載,又能肆意幾回:“你說的與嘉共進退,你說的與嘉共患難,你說的與嘉共生死。”不自覺的鎖緊了自己的胳膊,誓是要把自己完全埋入白曦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