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正午頭,整個許昌的人都知道校事府大動靜的時候。
即便誰都知道這聖旨根本不是當今天子令,而是曹操的旨意,也不能反抗。可若有聖旨,早點兒拿出來能給他們雙方省多少的事情啊。想到大清早剛開門時,看見郭嘉那副欠揍的模樣,司馬防就覺得牙養。
怕是真的被懿兒說準了,郭嘉因為芣苡之事,和司馬家對上了。都說女色惑人,如今這男色也害人不淺啊。
郭嘉慢悠悠的念完了聖旨,也未將手中那金黃色的聖旨交給司馬防。他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其他人平身,然後將聖旨一折:“搜府吧。”聖旨說得好聽,但是總結起來還是個搜府。
撕破臉了,還要遮羞布做什麼呢。
司馬防也早留了後手,他本就擔憂郭嘉用強硬的方式,所以在他堵門這段時間,但凡是能留下把柄的都已經被他燒毀或者藏好了。即便是有芣苡(白曦),司馬防也不覺得他們能夠找到自己的密室。
“司馬大人可不要太生氣啊,”郭嘉看著站起身的司馬防,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個人,在牽引走話題的同時,將聖旨抓在手中晃了晃,“陛下也是看在您是朝廷重臣的份兒上,對您倍加關照呢。”
他用聖旨壓人的想法不要更明顯,司馬防自然也看出來了:“你早有聖旨,為何不拿出?”
“拿出來?”郭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為何要拿出來?”
惺惺作態的模樣,讓司馬防和趕來的司馬家一種人在內心氣的人仰馬翻。然而郭嘉並不在乎,他甚至心情很好的將聖旨在手中拋了拋,完全沒有對天子令的尊重之意:“若不是你們堵在門口,嘉何故將這聖旨搬出來啊。”
十分遺憾的搖了搖頭:“畢竟這可是天子令,嘉還想著若是今日不用,回頭可以供奉在家中,三天兩頭的拜一次呢。”然後再帶著這聖旨出來兜兜風,每過幾天讓你們看一看這樣的榮耀,多好啊。
即便知道這隻是玩笑話,司馬防依舊被氣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然而郭嘉的得寸進尺並沒有止步於此:“莫不是也和你家二公子一樣中風了?可彆啊,如今司馬家也就隻有都騎衛這麼一個高位了吧,如今科舉可都是靠著真本領上位的,若是你們連個都騎衛都沒了,司馬家就是真的沒落了啊。”
一直都知道郭嘉嘴賤,卻不想他還能賤到這種境界。可作為被他庇護的人,聽起來確實非常中意的:“彆鬨了。”
“你就是心好,”郭嘉意有所指的瞅了一眼司馬家的人,“行吧,不計較了。”
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絕了,起碼年少的司馬孚就沒能忍住:“郭奉孝,你莫要太張狂了!”一手扶著自己的父親,另一隻手直指郭嘉的鼻子。
“張狂?”不怒反笑,郭嘉笑的很好看,“夕日小曦曾與嘉說起過司馬府,雖然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過司馬家嘛,畢竟是名門。”他看起來好像承認了白曦的身份,可是仔細追想卻又什麼都沒有透露。
“如今看到名門就是這麼一副樣子,隻覺得出身一般,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扶著自己的胸口,郭嘉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和,“隻能說一人富帶動一整族強,這話倒不是假大空呢~”
白曦不知何時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郭嘉也沒在意,將視線從司馬防轉到了司馬師,溫和的笑臉如逢舊友:“若是沒有司馬懿,你們那什麼和嘉鬥?儒家百年的積蓄麼?可嘉鬥的是你們司馬一族,而儒家?”
自然有其他人來收拾。
“知道你們今日做得最大一件錯事是什麼麼?”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哎,現在想要維持一個笑容都變的很困難了,雖然不想維持這樣的笑容,可是讓彆人看見我們關係不好可就不太好了吧。”
看起來好像是關心的話語,司馬朗確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