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有人想寫信,一般都是讓小賣鋪老板代筆。
這麼一看,估計是金寶生夫妻倆給金茵寫的信,還沒來得及寄,就被粗心大意的金寶生弄丟在家裡了。
“金河,你過來。”
金河乖乖跑過來。
“這是爹娘的東西,姐姐放在桌子上,不許彆人碰知道了嗎?”
“知道了!”
金姝拿著信走進屋,直接就拆開了,從裡麵看到了厚厚的一疊錢,數了一下,整整二十多。
她想起來,原先也是這樣,夫妻倆聽說假女兒在城裡生了重病缺錢,毫不猶豫的就把借來給金姝上學的錢給寄出去了。
看來,這些錢就是金寶生借來的。
她捏著錢,微微勾起唇角。
既然金茵那麼缺錢,就讓她自己回來拿唄。
說著她回屋找了個一模一樣的信封,揭下原信封上的郵票貼在新的上麵,模仿老板的筆記寫了個一模一樣的名字,撕了點舊報紙,差不多的厚度和手感拿捏好了之後,再用糯米糊粘上,風吹晾乾。
期間,金姝還手寫了一封信,也是模仿的老板筆跡,跟著一塊塞了進去。
六點左右金寶生和周豔珠就急匆匆的跑回來了,那著急的樣子比家裡著火還嚴重。
看到金河的第一眼就火急火燎的問。
“小河,玩的時候看到一個信封沒?”
“看到了,我放桌子上了。”
夫妻倆趕緊進去看,在看到完完整整擺在桌子上的信封後連忙拿起來左右端量,完好無損也沒有被打開過得痕跡。
這就好這就好。
“要不拆開看看?”
“糯米糊著呢,隻能撕開,這要是撕開了能看不出來麼?
趕緊的吧,鎮子上的郵筒要鎖起來了!”
夫妻倆又火急火燎的借了個自行車,蹬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最後終於趕在郵筒鎖上之前把信封塞了進去。
回到家,金姝已經把飯準備好了。
倒也不是特意為家裡人準備的,主要她的嘴比較叼,不好的東西寧願餓著不吃也不想將就,這次在鎮子上買了些食材,全是自己愛吃的。
夫妻倆一回家看到滿桌子的飯菜,又是足足驚了幾十秒。
“這些……”
周豔珠想問,但又不好意思問。
金姝猜到她想說什麼,麵無表情道。
“今天在鎮子上做了點小生意,掙了點錢。”
“做生意?什麼生意?”
“布藝生意。”
周豔珠其實下午就聽到有人談論了,什麼哪個哪個丫頭自己縫東西掙錢了,隱約聽到金姝的名字,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想到,真的是金姝。
一旁的金寶生卻有些吃不下了。
愈發濃烈的愧疚心讓他眼眶發酸。
金姝是個好孩子,聽話懂事,自己作為親爹不僅沒能讓她繼續上學,現在還吃著閨女掙錢買的東西,背地裡卻把錢全都送給了之前的假閨女。
看金姝,一無所知的樣子,金寶生心裡酸的厲害。
“爹,娘,你們剛剛出去寄的什麼?”
“哦……就,就沒什麼,一封信而已。”
“那麼厚的信?寄給誰的?下次寄信可以找我,我幫你們寫,也能省兩毛錢。”
周豔珠尷尬的點點頭,根本不敢看金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