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姝一副平淡的表情,穆寒心底生冷。
“你是中原的奸細?你為何知道我們馬場的事情!”
“這位首領,我是你帶來的,你還記得嗎?”
“跟我來!”
穆寒沒空和她扯那些沒用的,飛雲踏雪都是他從小養到大的馬,在偌大的草原上他惟一付諸過感情的便是這兩匹馬。
如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親人奄奄一息,他怎麼能不急。
金姝被他拉扯著向前,對方力氣極大,就金姝現在這副虛弱的身子骨就算是用技巧也不是他的對手,一向審時度勢的金姝不和他硬碰硬,順著他的力氣往前走。
前往馬棚的路上金姝看到了幾十個連成排的大型帳篷,帳篷都是用動物的獸皮縫製而成,韌性十足而且防風保暖,帳篷外還有重兵把手,整個營地裝備精良在目前北疆諸多營地來看,算得上是無懈可擊了。
帳篷區後麵就是一個占地數公頃的馬場,馬場內搭建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馬棚,每個棚子外麵都點燃火把,數著火把的數量大致看過去差不多有三十多個馬棚,光是走到入口處都花了不少時間。
金姝被穆寒提溜著帶到了一個馬棚門口,裡麵亮著燭火,不少人在進進出出,一個臉戴白巾遮住口鼻的男人滿手臟汙的走出來,急切無奈的告訴穆寒。
“我儘力了,可這次兩匹馬懷的都是雙胎,實在生不出來。”
穆寒背著一身寒氣大步走了進去,乾燥柔軟的草垛上兩匹白色高頭大馬一左一右的躺著,身下的乾草換了一批又一批,滿地都是血,照這樣下去天不亮這兩匹馬就得血流而亡。
好幾個大夫都在圍著轉,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大點的老大夫更是直接下令。
“實在不行直接把繩子綁在小馬的腿上用力拽,這樣最起碼還能保住小馬的性命,不然再這麼拖著大的小的都得死。”
其餘大夫也都紛紛點頭。
“大王,您先出去吧,到時候場麵不好看……”
“不行。”
男人直截了當的開口。
緊跟著緩緩走到飛雲麵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向來肅殺冷漠的男人,此時臉上難得露出一絲不舍與心疼。
“小馬不要了,我要它活著。”
“大王,再拖下去,大的小的可能都保不住!”
穆寒卻直接冷冷看了那些大夫一眼。
“我花重金請你們來,就是為了讓你們告訴我保不住它們?今天,飛雲踏雪活著,你們就活著,它們死了,你們一個個通通給它們陪葬!”
此話一出整個馬棚瞬間跪了滿滿一地,所有大夫都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一聲。
他們都是穆寒專門養在營地裡負責給馬匹治病的,平時馬兒沒事他們也活的瀟灑自在,可現在馬兒出事了,首當其衝遭殃的就是他們。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窒息的氣氛。
沒人敢去觸黴頭,也沒人敢保證自己有能力保住母馬的性命。
“我來試試吧。”
死寂之中,一道清脆的聲音直接打破了局麵的緊張。
所有人紛紛看去,這才注意到穆寒身後的女人。
她一身中原人的打扮,長得白淨秀氣,纖細的身子被穆寒擋得嚴嚴實實,走出來的時候大家還以為這是誰家的小孩。
畢竟草原上可沒有身材這麼單薄纖瘦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