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衛
那張畫像,梅寒生非要將它從姥姥的手裡搶過來,自己仔仔細細地疊好藏在衣襟之內。
梅香看著他稚嫩的臉,無奈地抿嘴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何寒生如此看重這件事情。
“快點兒!像你們這麼慢,我們天黑前怎麼能到天津衛呢?更不可能追上那馬車的主人了!”
因為這張畫像,梅寒生的雙腿好似更有力了,就連說話都好似忽然長大了不少,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一份老練。
他一直跑在最前麵,還時不時催促著梅雪兒他們加快腳程。
到達天津衛的沽口時,風雪已經停了下來,星月竟難得地露了出來。
剛到街市的時候,行人並不多,但他們走著走著,發現街市兩邊開滿了酒家沽口客棧店鋪,往來行人也開始熙熙攘攘起來。
梅寒生看著街市上亮著形狀各異的燈籠,驚詫地說到“哇!這裡真漂亮!”
說著,梅寒生拉著梅雪兒的手開始往前跑著。
梅雪兒跟著他看著兩邊的繁花似錦,也甚是稀奇。
“嗬嗬...你慢點兒!”梅寒生拉著梅雪兒在街市的人群之中穿行著,時而在一些小攤販前停留,東看看西望望,有時還忍不住用小手摸一摸,新奇極了,梅雪兒也是被著琳琅滿目的商品所吸引著。
梅香見狀,趕緊追上了他們,雪兒失憶了,這三年來僅在小靈山活動,從未走遠路見過這樣的場景,麵對這樣的鬨市,恐怕被這眼前的繁華花了眼,她又生地俊秀,難免引來些起歹念的人。
“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為好。”
梅香拉住雪兒說道。
“寒生,彆跑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用完晚膳再出來也不遲。”梅雪兒回頭看到是母親,便趕緊又拉住了寒生。
寒生嘟起了小嘴,十分失落地說道“噢...”
寒生雖然跟著雪兒開始尋起沽口客棧來,但還是會不停的會四處張望。
梅香詢問了幾間沽口客棧,都沒有了房間。
直到他們走到街市的一處巷尾才找到一家隱藏在此的沽口客棧,這名雖叫沽口客棧,但是門麵卻並不大。
等一切都安頓好,用完晚膳,已經是到了深夜,屋外的喧鬨聲漸漸褪去。
“雪兒,不是說好,用完膳可以去街市轉轉嗎?你說話不算話!”寒生嘟著小嘴,兩條眉毛似乎要打起架來。
“今日實在太晚,這幾日走了這麼多路,你難道都不累嗎?早些歇息,明日一早雪兒再帶你去,可好?”梅雪兒輕輕撫著寒生的頭,雖然她也心癢癢的,但還是覺得夜色已深不宜出門。
“不行!你可不能食言!”梅寒生說著伸手拉著雪兒的手一停地晃著。
是敗給你了!最多半個時辰可好?否則明日你又起不來了!”梅雪兒見到寒生這副可憐兮兮地模樣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嘻嘻...我就知道其實雪兒也想去玩兒!”說著梅寒生拉著梅雪兒往外跑。
他們按照原來的路走到了沽口街,但是街上的人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多了。
在街上隻剩下零星不多的攤位。
“嘿嘿,夫人給孩子來一個冰糖葫蘆吧!最後一根啦,賣完就收攤兒啦!”一個中年男人笑嗬嗬地說到。
這冰糖葫蘆對彆人來說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但是對於寒生,雪兒卻真是稀奇呢!
“多少錢啊?”梅雪兒笑盈盈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