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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外雜草橫生,長階上布滿灰塵,夜色降臨後,給這座被遺棄的古宅添了份陰森氣息,寒氣徐徐侵來,不禁讓人打了個寒顫。
林苑卿站在宅子外,垂眸看向手裡的火折子,下一秒,火光映在她臉上,她轉頭看了眼身後的無儘夜色,提步進了古宅。
內裡蜘蛛網很多,並且沒有一間屋子點了蠟燭,黑黝黝的如同一座牢籠。
林苑卿靠著微弱的火光向前走,來到一處敞開門的房間,她猶豫片刻後,走了進去,不過剛跨進去,房門就被關上,她手裡的火折子也熄滅了。
她收回火折子,睜大眼環顧四周,借著月色勉強看清了屋內的一些陳設,正當她要向前邁步時,身後傳來一聲輕響,隨後屋內所有的蠟燭全部亮起。
她下意識去看身後。
沒有人。
再回頭,左側棋局前端坐了一個人,他戴著麵具,連眼睛都未露出,察覺到林苑卿的視線後,他沉著聲音說道:“既來赴約,不妨來下一局棋。”
林苑卿聞言,走近棋盤,坐在了他對麵,背挺得筆直,伸手從棋罐裡掏出一顆白子,攥在手心。
“你們找到了那件東西。”
他語氣篤定,說著伸出右手在棋盤正中央落下一顆黑子。
林苑卿的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動,在他手出來的一瞬間,她放在桌上的手收緊,指尖泛白。
“若我說沒找到你也不肯信,那你說找到了那便是找到了。”林苑卿眼睛盯著棋盤中央的黑子,將白子落於它前方。
“京城三皇子一事,是你與沈霽淮破的局?”
林苑卿取棋的手不停,聞言點點頭,直接承認道:“是。”
那人得到回答後,便不再作聲,將注意力放在棋盤上,過手間他動作裡透露著漫不經心,很隨意的應付。
“沒有話要問了?”林苑卿落下一子,抬眼去看他,隨後又垂眸用手撥棋罐裡的棋子,不等他回答便說:“那我來問你。”
“三皇子一事是你做的,引我與沈霽淮來揚州的人也是你,而你僅僅隻是想得到那個東西,殺了很多無辜的人。”
“慎言。”那人的聲音穿過麵具,聽起來有些模糊不太真切,“我此次來揚州不過順路罷了,在黑市高價雇人替我拿東西,怎麼到了你口中就是我的錯了?”
“我見過你,在京城醉仙樓的客棧,那日的神醫是你。”林苑卿壓著怒氣,又下了一步棋。
“給三皇子下毒的人已然找到,你又何必在這為了安我一個罪名,而胡言亂語。”
“順路?”林苑卿笑了一下,輕聲說道:“從京城千裡迢迢來揚州,甚至比我與沈霽淮還快一步,你稱這為順路?”
“自是順路。”
林苑卿看向一旁冒著煙的香柱,換了個姿勢,“你把我引來無非是想要我交出那件東西,我可以告訴你,那東西我不曾見過。”
那人輕笑出聲,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輕點,遮住屋頂的窸窣聲響,他點點頭咬牙切齒的說:“好一個不曾見過。”
“所以得不到那東西,你就要將我滅口。”林苑卿側頭餘光看向門口,又迅速看向屋頂,壓著聲音喊道:“是嗎?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