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連忙爬了進去,又回身去拉大頭。
裡麵有人打開了手電筒,黑漆漆的洞穴有了光:“進來的人往裡走,給後麵人騰位置。”
這洞穴看著挺小,進來了才發現彆有洞天。
那些鳥果然不敢進洞穴,天空才是它們的主場。
商陸往裡爬了一會就覺得空間空曠起來,他扶著牆壁慢慢站起身,溫白玉打著手電筒檢查了一圈這一小片地方:
“大家就在這休息一下吧。”
“清點一下人數,看看還剩下多少弟兄。”光晃到商陸身上,溫白玉問:“大路,你沒受傷吧?”
商陸低頭看了一眼打在自己身上的光柱,聽到溫白玉那冷靜的語氣後,什麼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什麼既來之則安之,他全都不想管了。
他疲憊極了,卻硬是提著一口氣大步上前,一拳頭就揍在了沒有防備的溫白玉臉上:“艸你大爺!!!”
一拳肯定是不夠的,商陸又是一拳過去,這次溫白玉倒是躲開了:“大路,你冷靜一下。”
商陸一拳一拳的逼過去,他沒有正兒八經的學過打架,但人氣急了打的也還挺像那麼一回事,一邊打還一邊罵,幾乎要把自己這輩子聽過的所有臟話都罵了出來。
大頭連忙抱住商陸:“陸哥,冷靜,你冷靜。”
商陸冷靜不了。
他就算是再怎麼會衡量局勢,今年也不過二十三歲,準確的說還沒到二十三,還有兩個月才他媽的過生日呢!
從小到大不說被嬌慣著長大,但也是一直在父母嗬護下的,再怎麼壓,在差點死在這破地方後,商陸還是忍不住爆發了。
“……老子日你仙人板板!認識一年多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沒有?我當你是朋友你踏馬當我什麼?!拉我來這破地方送死,那麼多人為你死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說什麼真拿我當朋友,狗屎!你還好意思叫白玉,你配嗎你?!!”
溫白玉捂著臉,半晌沒有說話。
“陸哥,陸哥你冷靜,弟兄們都是拿錢辦事,都知道可能會死,溫哥早就跟我們說明了的。”
“那我呢?!”商陸問:“他跟我說明沒有?他說了這裡這麼危險會死人會被鳥吃沒有??我想賺那三百萬嗎??我願意來這裡送死嗎?以前也不是沒人約過我線下見麵,我他媽的全都拒絕了,隻有溫白玉,隻有你!艸!”
他踢了一腳地上的石頭,甩開大頭的手,自己找了個角落坐著了。
大頭猶豫的看了一眼商陸去的方向,走到溫白玉身邊:“溫哥,我知道你是沒有辦法了,我跟陸哥好好解釋,陸哥人好,他肯定能理解的。”
溫白玉捂著眼搖頭:“不用,他沒說錯,你們是我花錢雇來的,他不是,是我把他強行綁進來的,是我利用他信任我騙他,換成誰都會生氣的。”
大頭:“陸哥……”
溫白玉放下手,右眼被商陸打的烏青,神情卻毫不在意:“行了,去忙吧,看看我們丟了多少裝備,這才是進海市的第一天,後麵還有硬仗要打。”
隊伍裡受傷不嚴重的人都忙活起來了,隻有商陸躲在角落裡一聲不吭,顯得與他們十分的格格不入。
大頭統計完了物資才坐到商陸身邊:“陸哥,你沒事吧?”
見到商陸倉促用手背擦眼淚,他一肚子要勸解的話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了,吭哧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你哭啦?”
商陸吸吸鼻子,被人發現哭了,他覺得有點丟臉。
他用理直氣壯掩飾,聲音還有點沙啞,沒好氣的問:“小命隨時都可能沒了,我不該哭嗎?要不是打不過溫白玉,我還想殺人呢!”
大頭呐呐:“是該哭。”
他在身上掏了掏,沒掏出紙,倒是掏出一顆糖來,小心翼翼塞到商陸手心,不太熟練的安慰:
“陸哥你彆哭了,我肯定能保護好你的,就算我不行,你可是玉匠,其他人也都會護著你的。”
商陸氣恨恨的拆開糖紙,把糖塊丟到嘴裡。
他知道大頭怕他和溫白玉撕破臉,當然,他本人是真的很想這麼乾的。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溫白玉還需要用他肯定不會殺了他,但真跟對方鬨翻了,對商陸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他猛地起身往外走:“算了,求人不如求己,人還是得靠自己,那些鳥和蛇怎麼樣了?”
大頭不知道怎麼話題就轉到這兒了,連忙跟在後麵回答:“鳥飛走了,還剩下幾條蛇在洞口,都被守在洞口的兄弟弄死了。”
“行,我去洞口看看。”
大頭茫然:“去那乾嘛?”
隨即又驚道:“陸哥你不會要跑吧?!”
商陸:“我倒是想,我跑的了嗎?”
大頭:“那你去洞口乾嘛?”
商陸將蛇刀展開,咬牙切齒道:
“取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