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1 / 2)

武器大師[無限] 糖尾帥 25842 字 7個月前

不得不說,祭司長的是真好看。

可惜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去欣賞那如妖如神的仙幻容顏。

這要是個漂亮姑娘也許琉璃海一眾人還能被震撼一下,可誰讓祭司是個男的呢,他們壓根沒多看,視線全放在了那滿井的豔麗草叢中。

東海眼睛都看直了,他直起身小聲:“好多海生草啊,閻哥我們發了!”

閻俊也沒好到哪裡去,先高興:“發了發了!”

然後就是發愁:“這麼多海生草,這次海市肯定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難破。”

阿毛小聲:“一個能存在千年以上的海市,好像本來就很難吧?”

唯一審美在線,甚至有點顏控的商陸也因為那可怕的猜測心裡發寒,沒敢多過欣賞,甚至在祭司朝著他這邊看過來的時候,他直接縮頭躲在了白爺身後,相當謹慎的小聲問:

“我們是不是得把祭司弄上來?”

閻俊已經翻出一條麻繩丟過來了:“來,把他拉上來。”

白爺沒有幫忙,沉默走到了一旁。

商陸倒是想幫忙,讓閻俊給趕到了一邊去:“這種粗活你邊上看著就行。”

而讓商陸覺得震撼的是,祭司一看就是個文職,竟然能一手拉住麻繩,一手攬住醒花,從深深井底被閻俊他們一點點拉上來。

這手臂力量和腰腹力量可比他強。

祭司未必能打得過閻俊他們,但一定打得過他。

商陸更謹慎了,也不敢再看熱鬨,趕緊跑回了白爺身邊,不遠不近的看著閻俊他們拉動繩子。

一直都隻默默看著的白爺突然往山下方向看去:

“有人來了。”

商陸仔細聽了聽,一點動靜沒有聽到,但白爺聽力還是很值得信賴的,昨晚可是還沒打起來他就聽到了動靜。

閻俊顯然也很相信白爺,手上越發使勁:“快點,準備警戒!”

祭司被拉了上來。

他身上衣服已經臟汙了,白皙到透明的臉頰上也有了些許泥點痕跡,但就算是這樣,羽國的祭司依舊保持著良好姿態,一舉一動都像是畫一樣。

商陸和白爺站在閻俊他們後麵,他努力去看對方臉上的神情。

祭司抬眸望來,左手輕抬放在右胸,右手帶著寬袖微微向後展開,身子微低,像是一隻揮開優雅揮開單翅的鳥。

商陸猜測這應該是羽國的行禮方式。

祭司停頓幾秒後,緩緩抬頭,他的眼睛很明顯被陽光刺傷了,卻還是望向他們,輕聲說:

“沒想到還能再見。”

商陸總覺得他的視線好像是穿過了閻俊他們,停在了他和白爺這邊,不等他仔細看,祭司就已經轉開了視線,對著閻俊道謝:

“多謝。”

閻俊視線一直往井口瞄,估計是還惦記著那些海生草,但聽到這話他還是立刻表示:

“不用謝不用謝,祭司大人您熱情好客,我們當然也要投桃報李了,昨晚雖然沒能救下您,但今天早上天一亮我們可就著急趕路了,就是為了能夠回來幫幫忙什麼的,能夠再見到您是我們的榮幸。”

這殷勤的樣子,可不像是在山下罵祭司心黑的時候了。

就在閻俊各種表示“你放心我們兄弟幾個一定會保護好你”試圖刷祭司好感的時候,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商陸扭頭去看,見到是全副武裝的羽國士兵們在往他們這邊趕。

他們很快到了山頂,大部隊留在山路上,隻有一名身形高大十分魁梧的將士帶著一隊兵來到了祭司麵前。

閻俊很麻利的帶著琉璃海人讓開。

羽國士兵們整齊劃一的左手放在右胸,右手向後展開,頭低下

:“祭司大人。”

商陸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果然猜對了,這就是羽國的行禮方式。

等他們行完禮,為首者沉聲稟報:

“昨夜我等守在路間,已將所有逃下山的玄鱗國人斬殺。”

祭司輕鬆攔腰抱著醒花,問:“百姓呢?”

“百姓並未受到影響。”

將士彙報完,猶豫的抬頭,低聲說:“月族……全族戰死。”

“升將軍已殉族。”

祭司抱著醒花腳步輕盈從他身邊走過,神情平淡無波:“葬了吧。”

將士趕忙跟上:“升將軍的月牌不見了,雖說他是自殺不得輪回,可到了地下總要有月牌引路。”

祭司站住,淡聲說:

“他拿走了彆人的月牌,怎麼還能奢望自己死後還能有月牌引路,不過是天理循環罷了。”

商陸心虛的摸了摸兜。

月牌……不會就是他拿走的那倆令牌吧?

聽這意思,羽國下葬不光要伴身弓,還得有用來在死後世界引路的月牌,而那個月族的升將軍拿走過彆人的月牌。

再加上他自己有一個,那不就正好是倆月牌嗎?

尤其祭司上馬車前,若有所覺的回首看了一眼他的方向,商陸頓時更心虛了。

閻俊顯然也想到了那倆令牌,回頭衝著商陸一陣擠眉弄眼,讓他先彆說話。

等祭司進了用黑布遮蓋的嚴嚴實實的馬車,那些將士開始清理戰場了,閻俊才拉著商陸往後麵跑,商陸趕緊一邊跑一邊扭頭跟白爺打招呼:

“我馬上回來!”

兩人鬼鬼祟祟跑到一片廢墟後蹲下。

閻俊左右看看沒人,才小聲問商陸:

“他們說的月牌是不是就是那倆牌子?”

商陸苦著臉從兜裡掏出來:“應該就是了,怎麼辦啊,我們把人家用來陪葬的東西拿走了,他不會因為沒有牌子就下不了葬吧?”

“你管這個乾嘛,反正都是記憶都是假的。”閻俊拿過牌子仔仔細細的看,也還是沒看出什麼。

他篤定:“你聽見剛剛祭司說的沒?他說那個月族的將軍,叫什麼來著,升,說他拿走了彆人的月牌,我有預感,這個信息很重要!”

商陸也發現了:“對,如果月牌這麼重要,誰會去拿彆人的月牌,而且他們說升將軍自殺是殉族,但是他死的時候,手裡可是拿著這枚月牌的。”

他把兩枚月牌擺在地上:“這一枚是他懷裡找到的,這一枚是他自殺的時候手裡拿著的。”

“可以啊你。”閻俊嘖嘖稱奇:“這彆彆扭扭的蝌蚪字你都能分得清。”

他拿起在升將軍懷裡找出的月牌起身:

“你等著,我去試試,要是氣氛好你再過來。”

商陸趕緊把另一塊令牌裝起來,看著閻俊走到那個明顯地位更高的羽國將士麵前,將令牌遞了過去說著什麼。

那名將士臉上露出喜色,好像是在道謝。

氣氛不錯,商陸趕緊也小跑過去。

去了就聽到那將士笑著說:“真是多謝你了,如果沒有月牌,升將軍的魂魄會迷路的。”

商陸剛來就聽到這句,差點被嚇到:“魂魄??”

“啊。”將士看了被驚到的商陸一眼,眼睛一亮,趕緊解釋道:“我們羽國人死後都會回到羽神身邊,但死後人會找不到方向,月牌就是月族用來引路的,有了月牌,死去的月族人就能用它回到已經去世的父母親人身邊。”

他小心擦拭著月牌上的痕跡,歎了口氣:

“升將軍是自殺,死後要永墮火海,但至少有了月牌,他可以跟隨它先回月族,真的多謝你們了,月牌如此重要,也不知道

升將軍怎麼就把它給遺失了,還好你們撿到,要不然他死去都無法回到月族。”

月牌遺失的罪魁禍首商陸:“……哈哈,哈哈,不用謝,應該的。”

他摸了摸兜裡的另一塊月牌,裝作好奇的樣子問:

“你們羽國人是每個人都會有月牌嗎?”

“怎麼會。”也許因為他們“好心撿回”月牌,將士對商陸態度很好,耐心的解釋:“鳩族是鳩牌,烏族是烏牌,像我是力族的,我的就是力牌。”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牌遞過來,略微羞澀的笑著說:“這上麵刻的是我的名字,我叫木,你叫什麼?”

商陸趕緊介紹自己:“我叫商陸。”

閻俊指指自己:“我是閻俊。”

然而將士壓根沒有看閻俊一眼,隻對著商陸笑,誇讚道:“你的名字真好聽,我知道你們中原人都是有姓的,你是姓商嗎?”

商陸點頭,見他這麼熱情,他也高興的熱情回應:“是啊,我姓商,你們羽國都是單字嗎?我聽說祭司大人叫千淨……”

“我羽國隻有祭司能用姓,其他羽國人在死後的世界才能用上族群的姓,我是力族的,族姓是石,所以我死後就能叫石木了。”

商陸恍然大悟:“所以祭司是鳩族的,鳩族的姓是千?”

木很殷勤的解釋:“不,千是曆代祭司的姓,醒才是鳩族的姓。”

商陸:所以醒花原來是姓醒,名花。

因為鳩族全族滅的隻剩下她一個,所以她成了族長?

他繼續打聽:“木,剛剛祭司大人說升將軍拿走了彆人的月牌,月牌不是隻有月族人才有的嗎?他為什麼要拿走同族的月牌?”

木麵露難色:“這……王不允許我們談論此事,聽說以前若是有人敢提及那月族將軍的名,可是要獲罪的。”

商陸雖然失望,但還是搖搖頭:“那算了,我也隻是覺得好奇。”

他盤算著回到白爺身邊再慢慢琢磨,結果剛轉身,胳膊就被木一把拉住。

這位年輕將士謹慎的看了看兩邊,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後才一咬牙,低聲說:

“其實王過世後,祭司大人並不嚴禁我們討論此事,我悄悄跟你說吧,十五年前,月族的一位將軍被判罰了。”

閻俊瞬間來了精神,趕緊捅捅商陸胳膊,示意他繼續問。

商陸也是眼亮起,豎著耳朵湊到木身邊,也小聲的問:

“這個我知道,十五年前這裡判罰過一個人,還是祭司大人執旗對吧?判罰他的原因方便說一下嗎?十五年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被他挨著身子,木臉色更紅,把自己知道的統統說了出來:

“月族曆代都守護羽國,每一代的月族將軍都驍勇奮戰,但十五年前被判罰的那名將軍卻為了功勞,在明知道人數不敵的情況下還要出戰玄鱗國,最終羽國三萬軍士全軍覆沒,他們埋骨羽神山下,他倒是活著回了羽國。”

商陸趕緊打聽:“那當時玄鱗國有多少人對戰?”

木:“十二萬。”

商陸震驚:“三萬打十二萬??這都能活著回來?”

“正是因為如此,才說明他勾結敵國,要不然怎麼就他一個人能活著回來。”

這邏輯好像也沒錯,但商陸總覺得有點不對:“他要是勾結敵國了,他乾嘛要回來?直接落戶玄鱗國不就行了?”

木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玄鱗國失信吧。”

他說起這個,神情又遺憾下來:“鳩族便是在那次全族覆滅的,祭司大人雖已經脫離鳩族,但畢竟那是他的血親。”

“判罰了罪人後,這十年來祭司大人都在神墓供奉羽神,從未出羽神山半步,直到五年前王重病,

這才將他召回,原本祭司大人要回羽神山的,可王突然去世,祭司大人隻能一直操勞這些俗事。”

看得出來木很推崇祭司,說起他就一臉的崇拜:

“正是因為有祭司大人在,我們羽國才能一直都這樣安寧,祭司大人一心為了羽國,日夜操勞,從未懈怠,此次玄鱗國攻打我羽國,祭司大人更是寧願用自身為誘餌也要保護好山下百姓。”

商陸尋思這位大兄弟怕是不知道羽神山倒塌可能就是祭司乾的。

他小聲問:“祭司大人和王的關係很好吧?”

木卻遲疑的搖了搖頭:“我曾是王的羽衛,王曾多次去羽神山請祭司大人出麵,十年來祭司大人見過很多人,但一次都不曾見王。”

商陸和閻俊都被這消息給弄蒙了。

他們還一直以為祭司忠誠極了王呢,要不然怎麼會又是找伴身弓又是找殺王凶手的。

商陸覺得自己的大腦在瘋狂轉動:

“祭司大人不是一直在幫王找伴身弓嗎?聽說他滿羽國的找了五年,我還以為他跟王的感情很深。”

木當下大驚,趕緊對商陸說:

“祭司要保持心身純淨,是不能動心動情的,你可千萬不要對彆人這麼說,這是汙蔑祭司大人,若是你獲罪,到時候就連我都救不了你。”

商陸:“……?”

他足足反應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木說的動心動情是什麼,商陸也大驚:

“我說的是朋友情分,你想到哪裡去了??”

驚完,他回過味來:“等一下,王是男的吧??”

木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騰的一下紅了,彆彆扭扭的紅著那張硬漢臉道:

“我知曉你們中原男子之間不可成婚,但在我羽國,男子與男子也是可成婚的。”

商陸:“???”

閻俊:“???”

最讓他們震驚的是,說完這話後,木解下自己手腕上係著的紅繩,紅著臉遞到商陸麵前:

“商陸,你真好看,我可以與你成婚嗎?”

商陸:“……”

閻俊:“???”

倆人俱都一臉癡呆,不知道是該震驚千年以前的古代人竟然思想這麼先進,還是該震驚這場突如其來的求婚。

一向反應很快的商陸這次大腦徹底當機了。

他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直接拒絕是不是太傷人了?要不話說的委婉點?

“啊……這個……這個吧……”

在商陸頭腦風暴的時候,木依舊滿臉期待,也許是看商陸沒有直接拒絕,他小心翼翼的將那條紅繩拿著,試圖綁在對方手腕上。

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出握住商陸手腕,帶著他移到另一邊。

還沉浸在“要怎麼拒絕才不傷人又合適”思緒中的商陸一抬頭:“白爺?”

白爺沒有理他,隻冷冷看向木:

“他沒有應你。”

木臉色一變,看白爺的視線仿佛在看一個攔路虎,臭著臉道:“這是我與商陸的事,與你何乾!”

他再看向一臉懵逼的商陸,那臉刷的一下又變回了羞澀不好意思的摸樣,把紅繩往前一遞,呐呐的小聲說:

“你我若成婚,我定會為你買來最鮮豔的衣物,給你最漂亮的頭冠,我知曉你們中原很注重後代,雖你我都是男子,但我們也可以去孤堂領幾個孩子,我都可以的。”

“你若是也歡喜我,就接受我的相思繩吧,接了它,就是應了我了。”

商陸火速把手背在後麵,藏得嚴嚴實實連個指甲蓋都不露出來。

“不用了,那個木,咱們也才剛認識這麼一小會,連一天都沒有,你這樣……是不是太

快了?”

木一臉喜色的抬頭看向商陸:“你的意思是,若是我們時間認識的久一些就可以了?”

商陸:“……你這也太會抓重點了吧?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額……”

他求救的去看閻俊,閻俊正忙著憋笑,見到他噗的一聲沒憋住笑出了聲,連忙背過身子一抽一抽的忍笑。

商陸:就知道你靠不住。

他又病急求醫的去看白爺。

還好白爺很靠得住,淡聲說:“直接拒絕。”

直接拒絕是不是太不給對方麵子了?

但見木又去瞪白爺,商陸一咬牙:“對不起,我拒絕。”

木臉上瞬間露出失落神色,重新把紅繩係在自己手腕上:“好吧,那我走了,你若是改主意了,還可以來找我的。”

商陸乾巴巴的笑:“哈哈,再見。”

木並沒有糾纏,也沒有問原因,很痛快的說走就走。

看著他背影走遠了,商陸才鬆了口氣,對白爺道謝:

“謝謝你啊白爺,原來羽國接紅繩的意思是答應結婚,還好你反應快,我剛還以為那是個代表什麼好感的禮物呢。”

“噗哈哈哈哈!!”閻俊笑的站都站不住,跪在地上差點沒笑死:“我出入海市這麼多次,第一次見被死海求婚的,哈哈哈哈哈還和你一樣是個男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說,我就說剛剛他怎麼光搭理你不怎麼理我,看來男人長的好看也挺有用的哈哈哈哈哈!”

商陸氣的一腳踢過去:“你還好意思說!剛剛你也不知道幫我圓場!要不是白爺,我差點就接了那條紅繩了!!”

閻俊躺平任踢,反正商陸的力道對他來說踢了跟沒踢一樣:“哈哈哈哈哈但是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

“不過他找你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現在想想,好像的確是我們見過的羽國人手腕上都有一條紅繩子,隻有祭司沒有,那個木一定是看到你腳腕上也有,他才來找你的。”

商陸低頭看看自己腳腕上的紅繩,欲哭無淚:“這是平安繩,我媽給我編的,很多人都有的好不好?”

“白爺不是也有一條嗎?而且我這是腳腕,他那是手腕,還是不一樣的吧,對了,白爺你的就是手腕,你還是先放起來吧,免得你也遇到求婚。”

閻俊實話實說:“我看白爺這都快把自己包成木乃伊了,應該不會有人找他求婚的,你沒聽木剛剛說的嗎?人家是因為你好看才找你。”

雖然閻俊這麼說,但商陸覺得自己的勸告白爺還是聽進去了。

具體表現在他抬起手,將不小心露出來的紅繩重新往裡賽了塞,用衣服蓋住了它。

因為這場‘求婚風波’,商陸也不太好意思繼續找木打探情報了。

他一直蹲守到了快黃昏時才等到醒花醒了出帳篷,結果還不等他打招呼,醒花就已經狂奔到了前麵。

商陸趕緊跟上,就見她一路跑到了她的小樓跟前。

小樓自然沒了,此刻這裡隻剩下一堆廢墟。

“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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