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樓怎麼這麼高?”
傘人們也紛紛站起來,警惕而又驚奇的打量著周圍。
他們四周豎起著一棟棟高樓,和林先生海市裡的高牆不同,這些樓外觀明顯就是現實中的普通樓棟,但每一棟樓都高的離譜。
就連樓前種著的樹木都異常高大,一棵棵樹長在那,努力仰頭才能勉強看到枝葉。
閻俊收起骨傘:“這裡的顏色不對。”
商陸也發現了:“對,樹葉草地這些都變成了灰撲撲的,不對,應該說這裡所有顏色都是灰撲撲的,就算是有顏色的地方也要黯淡一點。”
東海很快辨認出:“海市主人應該是色盲,這裡顏色的變化和色盲是符合的。”
他們正打算繼續觀察一下周圍,突然身下傳來隆隆聲,腳下的路竟然快速裂開,向著兩邊靠去。
“什麼情況?!”
阿毛站在邊緣,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掉下去,低頭一看,方才還在的路竟然頃刻間就變成了萬丈深淵。
周圍所有土地以極快的速度遠去,不過半分鐘,他們腳下就隻剩下一條長長的賽道,好消息是,不算窄。
所有人都迷茫警惕著時,白降突然轉身望向左側:“有人。”
商陸他們立刻往那邊望去,遠遠看去,就見有一行人正站在另一條賽道上,依稀可以認得出是岐黃海的人。
許久沒見的韓休韓止站在邊緣,也正麵向這邊。
見到閻俊他們看過來,韓休叼著棒棒糖,挑眉笑著招手:“師兄,這麼巧啊,剛進來就碰見,看來這次海市我們又可以好好玩了。”
閻俊眉眼冷下:“晦氣!”
韓休身後有個青年走上前,溫聲細語的說著:“小爺,海首吩咐,這次海市隻要琉璃,不要起沒必要的紛爭。”
韓休瞥了他一眼,笑容微淡:“白術,父親派你來是協助我,他有允諾過,你可以對我指手畫腳嗎?”
名叫白術的青年依舊帶著溫和微笑,語氣恭順,說出來的話卻十分鋒利:“如果不是小爺上次輸在閻海首手下,海首應該也不會讓我來協助您。”
他抬起眼望向韓休,笑容不變:“海首有多迫切想要琉璃,小爺您是知道的,如果知道您為了一點恩怨耽誤時間,海首會生氣的,小爺也不想再進蠱室了吧?”
韓休眼神陰冷,似笑非笑:“哦~你現在不光對我指手畫腳,還用蠱室嚇唬起我來了?看來父親可真是養了條好狗。”
“不過你的主意怕是打錯了,我在蠱室住了兩年,那點痛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倒是你,你一直在父親身邊,養的細皮嫩肉,這是你第一次進海市吧?”
他輕輕撫摸了一下腰間長鞭:“我真好奇,要是你白術折在這個海市,父親會怎麼罰我?鹽水鞭?蛇桶?還是老手段蠱室?啊,這麼想想,還真有點害怕呢。”
韓休嘴上說著害怕,眼底卻滿是嘲諷,就算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他這是對白術起殺心了。
岐黃海其他傘人都低著頭一聲不敢吭,海首身邊最得力的二把手,和岐黃海小爺,這他們哪個都不敢惹啊,現在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當成聾子瞎子。
被威脅的白術卻一如既往的淡定,連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沒有變,看韓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充滿了包容:
“小爺不用擔心,我不會折在這裡。”
“就算您再不願意,海首也已經說過,這次海市,若我與小爺有衝突,一切以我為首,這也是為了避免小爺像是上次一樣,因為衝動誤了海首的大事。”
韓休臉色冰冷,冷笑著將韓止嘴裡剛好吃完的棒棒糖拿了出來:“好,你做主,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違背我的命令。”
岐黃海的人立刻低下頭,不敢吱聲。
比起性格溫和的白術,他們自然最怕喜怒無常,暴虐無比的韓休。
白術也並不在意這隱約的孤立,隻依舊笑著,眼神卻遠遠望向了對麵的琉璃海,視線落在了正小心探頭想往下看,又恐高,隻敢拉著白降胳膊才小心翼翼試探著冒個頭的商陸身上。
“不行不行,我實在是不敢,怎麼能這麼高的,這比上次跳的懸崖都高了吧?”
商陸腿有點軟,抱著白降的胳膊才多了幾分安全感,但緩了沒一秒,他又不安分下來,秒精神的開始左顧右盼四處打量。
白術始終盯著那邊,見此,他笑容溫柔了幾分:
還是那麼討人喜歡啊。
商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