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喃喃:“太巧了……”
“是啊,太巧了。”閻俊也是這樣想的:“偏偏是在琉璃玉有了消息的時候,所有海門都有了一個不得不爭的理由。”
商陸渾身發寒:“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人為的?”
“說不準,但不管是不是人為,不管其他海門有沒有猜到,現在親人的生路就擺在自己眼前,沒有人會放棄的。”
閻俊稱得上是平靜的麵容上,原本隱藏的層層寒霜與恨意漸漸顯露了出來:“琉璃海也一樣,韓錯想要用琉璃玉續命,那絕無可能。”
商陸回頭望去,卻見每一個琉璃海的成員都是一樣的表情。
恨意壓在他們心底已經太久太久,哪怕明知道事情有異,但所有人都會緊緊抓住這個機會不願意放手。
盤踞在海市兩千年的海門,在愛意和恨意的驅使下,清醒的走進了這場爭鬥中。
商陸張張口,還是無法說出勸說的言語。
失去了親人的痛,商陸很清楚。
他之所以能保持冷靜,能夠以平靜的視角看待這一切,分析這一切,隻是因為他的親人沒有被人害死。
設身處地,閻俊他們的境遇換到商陸自己身上,他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最終,商陸拍拍閻俊的肩:“我會儘我全力幫你們的。”
商陸一直在做武器。
雖然都是一些很平常的武器,但也吸引了一些散人想要加入琉璃海,琉璃海也因為有了商陸這位器匠逐漸又恢複了聲望。
閻俊感激的對著商陸點點頭:“謝了。”
商陸回到白降身邊。
白降已經醒了,正在望向窗外走過的風景。
商陸坐下,長長呼出一口氣。
見白降偏頭看他,他往白降身上一靠:“啊……我總覺得,這次的海市不會太平到哪裡去。”
白降任由商陸將自己當成靠枕:“你害怕嗎?”
商陸很想回答一個害怕。
但抬頭看看白降,他還是笑了:“我怕什麼,我身邊可是有最厲害的白爺在。”
不管前路如何,白降在,他總能安心下來的。
白降的眼神溫和下來。
他握住商陸的胳膊:“我也不怕。”
下一刻,一陣劇烈顛簸,車闖入天門。
新海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