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好冷。
蕭煬意識恍惚中,冷是唯一的感受,身體本能地縮成一團。
我嘎了嗎?
嘎之前好像都會覺得冷,我是不是要嘎了……
隱隱約約中,蕭煬感覺有人在扯他衣領,拖著他在地上滑行。
隻是這人力氣好像不是很大,衣領勒住蕭煬喉嚨,讓他喘不過氣。
蕭煬很想出聲,卻根本睜不開眼,也張不開嘴,他太虛弱了。
丫換個姿勢啊!老子沒摔死要被你勒死了!
好在老天爺有眼,那人手中一鬆,蕭煬摔在地麵,立刻感覺呼吸順暢了。
隻是缺氧加上寒冷、失血、饑餓,蕭煬再次暈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蕭煬漸漸有了意識,緩緩睜開眼。
第一感覺便是全身像散架了一樣,酸痛無比,尤其是兩條腿,腫痛,刺痛,神經痛,讓蕭煬立刻皺起了眉頭。
再然後就是口乾舌燥,頭痛頭暈。
蕭煬首先確認了一下身上有沒有缺少什麼零件,所幸,胳膊、腿和耀深葫都還在,這才打量起周圍環境。
這是一個破舊的茅草屋,房頂甚至都有破洞,用竹竿捆綁製成的牆和窗戶,也有多處缺損。
蕭煬正躺在一堆雜草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麻布。
這什麼地方?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蕭煬嘗試著坐起,卻難以辦到,稍微移動一點身體,就似針紮一般刺痛,看來是摔得太狠,肌肉還需要一段時間恢複。
就在蕭煬盯著天花板發呆的時候,茅屋的門被推開。
一個矮小身影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破了個角的瓷杯,裡麵是乾淨的水。
蕭煬嘗試從喉嚨裡擠出聲音,卻氣若遊絲,隻能發出微弱的音節。
“吱……嘁……”
聽到蕭煬出聲的一瞬間,矮小身影瞬間怔住,隨即躲到牆角,眼裡充滿警惕。
幾秒後,他把瓷杯放在地上,匆匆忙忙拉開房門就離開了。
蕭煬望著地上那杯水,口中唾液在瘋狂分泌。
這一刻,它比什麼瓊漿玉露都要有吸引力。
奈何蕭煬實在動不了,隻能在心裡乞求。
快來個人吧……
或許老天聽到了蕭煬內心的呼喊,那個矮小身影去而複返,猶豫再三,還是端起瓷杯,躡手躡腳來到蕭煬身邊,對著蕭煬嘴角緩緩倒了進去。
一股清涼入口,如甘泉般沁人心脾。
借喝水的機會,蕭煬這才看清這矮小身影的模樣。
這是一位跟蕭煬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隻是比蕭煬矮了將近一個頭,褐色皮膚褐色頭發,手長腳長,五感立體,棱角分明,就是有些消瘦,眼裡有著一股深深的倔強。
蕭煬腦海立刻浮現出三個字。
九黎族。
臥槽?!我被一個九黎族人救了?
少年喂完水後,又去拿了一些乾糧塞進蕭煬嘴裡,動作比較粗暴,惹得蕭煬臉部一陣抽搐。
之後就離去了,再沒進來過。
這間茅屋晚上四麵八方都透風,蕭煬隻蓋著一層薄薄的麻布,凍得發抖。
好在他恢複了一絲元力,從耀深葫調出了一床棉被。書包閣
沒錯,就是第一次跟陸行簡單挑最後讓他致勝的那床。
睡了一晚,稍有些好轉。
第二天,那名九黎族少年照常來喂水,送乾糧。
進屋後看到那床棉被,少年嚇了一跳,瞪大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還上手摸了摸。
蕭煬已經可以正常開口說話,可剛張嘴,那少年就放下瓷杯和乾糧走了。
第三天,蕭煬手臂和軀乾還有頭已經可以動了,隻是腿還是沒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