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元力光芒緩緩消散,所有人迫不及待看向擂台。
柳伯清和裴圳的姿勢一模一樣。
二人皆單膝跪地,一隻手拿著命寶支撐著身體沒有倒下,氣喘籲籲。
裴圳的軀乾和四肢多了許多傷口,血流不止。
柳伯清的模樣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元力損耗過度,加上之前受傷,硬拚之後傷勢加劇而已。
這一回合,柳伯清勝了。
裴圳右手死死握住紫黎刀的刀把,左手捂著胸口,體內五臟六腑都像撕裂般疼痛。
“你……剛才這一式,叫什麼名字?”
柳伯清緊緊咬牙,站起身來。
“沒有名字。”
裴圳臉上一怔,旋即也強撐著站起,雙腿止不住地顫抖。
“服了,你這平陌君的稱號,我服了。”
沒有名字,意味著……是剛剛自創成功,還沒來得及取名字。
方才柳伯清之所以一直倒地不起,不是因為他動不了,是他不想動。
他抓住了一絲契機。
最強的劍招被破,唯一的取勝之道,就隻能再創一式更強的出來!
雙目無法視物的他,自黑暗中悟到劍之真意,結合拂柳劍之特性,破掉了裴圳紫黎刀訣最強的一招。
高台上,公孫納幽幽感慨:“臨戰頓悟,自創劍招,絕處逢生,平陌君到底還能給人多少驚喜?這次決賽,著實精彩,精彩!”
十大組織的帶隊之人都沒有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有誇柳伯清的,也有誇裴圳的。
蕭煬這一次是真的看爽了,大飽眼福。
把三次拉練沒看夠的一次性看了個回本。
他體內的每個細胞都跟著興奮了起來,雙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扯著嗓子大喊道:“柳學長!加油啊!”
蕭煬這一聲喊,引得周圍不少人側目。
隨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給柳伯清呐喊助威。
赤虎學院那邊不甘示弱,同樣聲援起裴圳。
“裴圳學長!加油!”
“赤虎必勝!”
裴圳確實服了,但是服了不代表認了。
他服的是柳伯清擔得起平陌君這個稱號。
先前他心裡對柳伯清搶先平息邊疆叛亂一事,是有點耿耿於懷。
現在,他釋然了。
柳伯清得到了他發自內心的認可。
事實上,柳伯清剛才用出那一式劍招,悟到劍之真意,在刀劍命寶雙合這一途的造詣上,已經領先了裴圳。
此刻,打到了這一步,誰都不願意認輸。
眼下雙方都是強弩之末,元力所剩無幾,無法組織起有效的術法攻擊,那就隻能真刀真槍的肉搏!
砰!
裴圳舉刀一記劈砍,柳伯清憑借對氣流的敏銳感應,抬劍格擋。
雙方就這麼憑借最原始的招數在場中戰鬥。
元力用不了,但拿起命寶的力氣還是有的。
到這個時候,比的就是意誌力。
觀眾席上的呐喊聲經久不息,二人完全聽不見。
似乎都是在由身體的本能反應迎敵,那苦練無數日夜,形成對招式的肌肉記憶,在支撐著他們做最後的努力。
擂台上再沒有了那驚心動魄的巨大元力爆裂聲,隻有清脆的兵刃碰撞聲。
卻依舊扣人心弦,難以忘懷。
鏖戰幾分鐘後,裴圳邁步斜劈,腳下幾乎站不住。
柳伯清感覺雙臂像灌了鉛一般沉重,仍奮力上挑。
二人過完這一招,連反震之力都卸不掉,順勢往相反方向旋轉一圈,刀劍直指對方咽喉!
叮鈴鈴!
細長的拂柳劍精準穿過紫黎大環刀上的七個圓環,鋒利的劍刃搭在裴圳肩部。
紫黎刀的刀尖同樣懸在柳伯清頸前三寸之處。
隻要任何一人再發一點力,就能讓對方命喪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