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下了幾夜的雨,天氣轉涼。秋色已經染黃了大地,悄無聲息的帶來了寒意。
鎮南長生街蘇家。
此時的蘇府,人影攢動,交談聲和忙亂的腳步聲在這個寒冷的雨夜顯得格格不入。
坐在屋內兩個中年男子,原本還在安靜的聊著事情,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為首的男人蹙了蹙眉正要嗬斥,誰知年輕男子並沒有給中年男人機會,開口說道“爹,三伯父回來了!”丫鬟挑起門簾,一個年輕的身影不顧鞋上沾染的泥水大步走進了正屋。
“什麼!在哪裡!”聽到這一句話,兩人均是站了起來,神色焦急的看著進來的男子。
“星河,不要著急。緩緩說。”坐在首位的是家主蘇文茂,下首的是蘇府二老爺蘇文軒。
蘇星河深深吸了口氣才說道“現在在門外,被一輛馬車送回來的。”
蘇文茂和蘇文軒對視一眼,都看到兩人眼中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快走。”蘇文茂帶頭大步向外走去。
門外,停著一個豪華馬車。馬車特彆長,馬車分為內屋和外屋,此時那個被人稱作瘋子的蘇文宇正焦急的想要透過厚重紗簾看見內屋的女兒,而他對麵坐著的小童神色十分淡然。
小童了然的說道“蘇修士無須擔心,先修說了會治好定然會治好。”
“是。”蘇文宇點點頭,不在多說。
最裡麵還有一個屋子,被厚重的紗簾擋著。這兩馬車有兩個小屋子,是一個移動的家。
內屋,蘇星晚躺在柔軟的床上,神情十分安然,眉間的荷花印記隱約閃著金色的光芒。王書是贏川大州王天師的兒子,年紀輕輕修行天賦極高,如今在整個三大洲十六陸算得上頂尖人物。
王書原本接到密令啟程去往南寒的,隻是瞥了一眼蘇星晚的眉間,他感受到了強大的氣波,這才讓他來停下了腳步。想要等她醒後問一下,隻是蘇星晚一直在沉睡。
“先修,蘇府到了。”小童在外麵恭敬的說道。
王書瞥了一眼還在昏睡的蘇星晚,冷漠的說道“沒有靈根,將她帶出去吧。睡醒就好。”
“是。”小童身後蘇文宇緊緊跟著,看到自己女兒這才安心。
“先修的恩情在下沒齒難忘,以後若是有用得著小人的地方,小人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走吧。”王書沒有搭話,隻是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蘇文宇帶著蘇星晚下了馬車,遇到迎麵而來的蘇府兩位老爺,慌亂中將蘇星晚安置在了一個沒有人住過的院落,三人這才進了書屋說了一晚上的話。
蘇星晚安靜的躺在床上,此時她的周圍沒有一個人,但她周身發著淡淡五彩斑斕的顏色,這些顏色儘數歸入了荷花印記之中。簇擁著蘇星晚。
蘇星晚艱難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覺得渾身疲乏。在神域自己修行的術法已經足以讓自己免於這種疲乏之苦了,如今她確實又感受到了,頭痛,肩膀酸,腳腫等等身體上的疼痛。
蘇星晚睜開眼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有些呆滯。下意識的就去意識海裡探查,可突然發現意識海進不去了。連同自己身上的金氣也不存在了。
可她還清楚的記著自己是穿越到這個世界的,而且穿越到了神域,還在那裡生活,修行了好多年,還有白司的陪伴。蘇星晚下意識的去摸頭上的骨簪,發現骨簪也不在頭上。又去摸要上的乾坤袋,發現乾坤袋也不在!
這讓蘇星晚的腦子一下轉不過彎來,仿佛自己在神域裡的那幾年才是大夢一場,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主子,您醒了?”門外一個丫鬟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石鍋走了進來。她利索的將石鍋打開,裡麵放著剛煮好的藥
“小奴是大夫人派來伺候主子的。”那小丫鬟抬頭看了一眼蘇星晚,趕忙又低下了頭,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個精致的瓷碗,碗裡是藍色的湯汁,端在了蘇星晚麵前,蘇星晚看著有些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