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劉雲舒的表情,張琪悅瑟縮下。
這個彆墅絕對是她畢生的噩夢,但路上遇到了這人,讓她無法控製住自己想看柳雲舒笑話的欲望。
這種欲望強烈到硬生生將她的恐懼給壓了下去。
話雖如此,然而真正到了這裡她卻抖得不行,左右四望、探頭探腦的樣子很是惹人厭煩,要不是緊抓著韶思涵的後背,她能瞬間弓著背跳起來。
“你拉我乾什麼?放開。”韶思涵本來怒火朝天得進來,誰想到這女的跟著她遛了進來,彆以為她不知道她的盤算。
張琪悅臉色蒼白,本就沒從昨晚的驚魂未定緩過來,此時打死也不放,可把韶思涵氣得翻了個白眼。
韶思涵五官力挺卻不失東方女子的嬌美,一身古代戎裝更襯得她似一團火似的。
明媚灼眼。
和韶思延照片五六分像的容貌清晰顯露了她的身份。
“彆以為你是我媽親戚的女兒我就要讓著你,你的那點小心思小貓小狗都猜得出來,要是我哥在這裡非得把你扔出去不可。”
韶思涵本就是火一般的性子,根本瞧不上張琪悅這種想靠著嫁入豪門發財的小三,更何況就她這樣還趕不上柳雲舒呢,還敢眼巴巴湊上來。
一點臉皮不要,那她就更不需要給她臉。
“你……”張琪悅麵色有些生氣,但一想到她的身份就不敢多話了。
有趣。劉雲舒輕輕敲著貴妃塌悠然看戲。
“你給我走,不走是吧,我拉你走。”彆看韶思涵樣子嬌小,但力氣大的很,張琪悅根本hold不住她,被拉得到了走廊。
韶思涵本是想把她扔出去呢,結果剛出門不久張琪悅就定住了般,眼睛呆愣愣地看著遠處,目眥儘裂,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像見了鬼似的大喊大叫。
“啊啊啊啊——”
那尖利的分貝瞬間吸引了好些乾活工人的視線,紛紛小心打量起來。
韶思涵:……
她貌似沒做什麼吧?
那個該死的張琪悅,竟然敢冤枉她,彆讓她再看到,否則……
她狠狠跺腳,至於張琪悅看的那個東西她一點感覺沒有,畢竟恐怖片裡經常出現的血印子、血窟窿有什麼可看的,她天天能看個百八十回。
韶思涵有些虎,氣呼呼地進來,此時劉雲舒正逗弄越發和她親近的小兒子。
這好歹有了點做母親的樣子讓她憤怒稍稍小了些,但也隻是稍稍少了些而已,畢竟之前她那種避孩子如同避蛇蠍的模樣分分鐘想讓她暴怒打人。
她根本不關心他們兩口子感情如何,哪怕離婚了也跟她沒關係,但你們既然結婚有孩子了就要對孩子負責,把孩子丟在一邊棄之如敝屣是什麼意思?
看到三個侄子侄女她就心疼,可以說在柳雲舒不管孩子的時候,她照顧孩子的時間更多,因此孩子們和她很是親近,要不是這次她臨時有事去了隔壁省,還不知道侄子他們又受委屈了。
稍一想想剛剛那種憤怒又上了來,語氣就衝了起來,“剛才是有外人在,你到底是韶家兒媳婦我不好意思說你,但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我就非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了。”
“坐這裡。”劉雲舒招呼她過來。
“喂,我可準備好好罵你一頓,你確定讓我坐?”
不然呢?劉雲舒稍稍支起一隻手臂,美人臥榻纖纖細手捧著一青瓷杯,杯中淡綠的茶水襯得她的手無比誘人。
韶思涵滿滿的怒氣都不知道如何自處,悄悄咽了下口水。
……
那邊,張琪悅直到回到車上,緊繃的後背劇烈起伏,緩和了好久才把氣喘勻實了。
簡直太可怕了,那些爪子印兒,昨晚……太可怕了。
她肯定就是那個鬼,萬一她生氣把自己吃了呢?想想自己會變成一個鬼的食物,被啃噬的麵目全非,她就控製不住的發抖。
太可怕了。
汽車揚長而去,濺起滿天塵土,再一瞧隻剩下個汽車尾巴,慢慢連尾巴也看不見。
我是誰?我在乾嘛?為什麼我會和這女人坐一塊?
坐到塌邊好一會兒,韶思涵表情呆滯。
她表情委實豐富了些,“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思辰呢?你是不是又去他們學校道歉了?柳雲舒就憑思辰那性子會欺負人嗎?還不是因為你,思辰是接受不了彆人罵你才會動手的,你倒好天天隻會道歉。”道歉也就罷了,大不了不讓她去學校也就好了,但她更看不慣的是她對孩子的態度。
三個孩子個頂個的可愛,偏偏人家一個也不喜歡。
既然當初嫁得那麼不情願,乾嘛又生下幾個孩子來這世間受苦。
“你說的很多,柳雲舒是沒有做到母親的責任,所以我來了。”
大概這就是緣分吧。
劉雲舒停頓了一會兒,放下水杯慢慢道。
她過於坦然了些,韶思涵就有些不自在了,“喂,你不應該哭兩把嗎?”
以往她說她的時候她就一個勁兒的流淚,啜泣著說“都是我的錯”
但是卻從未改過。
這次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從前的柳雲舒好看是好看,可身上綠茶小可憐的氣息太濃了以至於她不怎麼喜歡,要不是那張臉讓她看得過去,她說不定都不會理她。
現在呢?
嘶,感覺就像是個慵懶華貴的牡丹花,夭夭綽綽,灼灼其華,令人移不開視線,這顏值對顏狗來說也是絕了。
她擦擦嘴角。
對她來說哭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劉雲舒托腮想,然而這方麵的記憶她一絲沒有。
隻有她讓魑魅魍魎哭的時候,哪有給彆人欺負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