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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洛陽張開手臂手下一個用力推著輪椅就瘋狂逃竄。
“啊啊啊,有鬼啊。”
和韶思涵如出一轍的驚恐聲音在南樓樓道裡徘徊,若非此刻除了他們再無其他人在,恐怕他要被人投訴無數回。
身後的黑團越來越多,洛陽根本不敢回頭看。
“右邊。”洛川給他指揮。
“啊啊啊——”
狂奔的雙腳風馳電掣。
猛的轉彎,在看到不遠處的亮光時他的眼睛迸發出驚人的光亮。
奈何他刹不住車啊。
跑的太快眨眼間和牆隻剩咫尺之遙,沒想到最後自己不是死在仇人手裡,而是撞死在牆上,洛川唇邊泛起諷刺的笑。
而這個時候,一隻細嫩的手指猛的頂住他額頭,冷風吹動她的裙子立刻鼓了起來,略顯慵懶的眸子此刻似笑非笑望著她,就似一縷清風跗骨。
輪椅不再往前,由於慣力他猛的往前衝,直到眼前出現一道極美麗的臉龐,頃刻間,臉被一隻充滿香氣的手包裹住飛速旋轉的輪椅戛然而止。
洛川艱難的呼吸口氣,對方這才不急不慌地收回手去,漫不經心擦了下手指,忽的她手上快速結印。
一字祭之曰“道。”
走廊中陰魂不散的黑氣這才被清理乾淨。
洛陽一屁股坐了下來,啥形象都沒有了。
“嚇死我了。”
韶思涵梨花帶雨,嬌嬌怯怯地給他遞了個手帕,“你沒事兒吧,我……我喜歡你。”
洛陽:???
“疼疼疼——”
洛陽一錘揍下去,一道飄忽的影子自韶思涵體內竄出,哭聲更大了。
“啊啊啊,她肯定鬼上身了。”他鬆開拳頭,一米八幾的個子彎著腰小心翼翼躲在劉雲舒身後。
“鬆開。”
除了她三個徒弟還沒男人敢拉她,劉雲舒冷聲一喝,洛陽就蔫蔫鬆開了手,隻是推著自己大哥依舊不敢離她太遠。
韶思涵蹲在地上捂著腦殼欲哭無淚。
“洛陽——”
“我跟你勢不兩立。”
“不關我事,誰讓你鬼上身。”
並未在意他們的吵鬨,劉雲舒打量著這個傳聞中和她丈夫並駕齊驅的男人,與此同時,洛川也在打量著她。
態濃意遠,肌理細致,俏若三春之桃,素若九月之菊。
比起容貌,她身上隱約露出的那抹氣勢更讓他在意。
到底哪個地方出錯了?
“洛川。”他伸出手來。
“洛總千金之軀,握手還是免了吧。”她眸間帶著似若有似無的嘲諷,洛川若無其事收回手,“之前是我失禮了。”
劉雲舒牽著韶雨晴的手淡淡越過他。
“你是不是有病,乾嘛老上我身。”韶思涵簡直是要氣瘋了,剛剛突然被奪去身子主動權,但她這次可沒失憶,隻要一想想剛才她把自己身體做了什麼,韶思涵就有種想拍死這鬼的衝動。
“嚶嚶嚶……”
“人家真的很喜歡他。”望著洛陽她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嗬嗬,竟然還是追星族。
韶思涵翻了個白眼,心裡簡直臥槽了。
“好了,先說下你的來曆。”
劉雲舒說話不多也從未靠近她,偏偏這女鬼就是怕極了她,比怕韶思涵還要厲害數倍。
畢竟韶思涵最多不過打她幾下,要是惹怒了這位她覺得自己真有可能魂飛魄散。
趨利避害的本能占了上風,她嚶嚶嚶的總算把自己的來曆交代清楚。
“我名喚素月,乃這座府邸主人的二女兒……”
在她帶著陰氣的聲音娓娓道來下,眾人總算知道了她的身份。
原來四百年前她待字閨中,有一未婚夫名叫洛陽,當時他上京趕考,卻遭遇不測墜江而死,兩人本來也沒見過麵,偏偏在那個禮教森嚴的年代她未婚喪夫已然成了掃把星。
她爹爹為了自己的好名聲,硬生生把她毒死,誰也沒料到她死後不過數月,江宅就被人洗劫一空,她那些親人都齊齊遭難。
本該因怨氣轉為厲鬼的她沒了需要複仇的人又日日夜夜被困在這個宅子裡出去不得,日月轉換,漸漸的她身上的怨氣也便消散了。
隨著日子越發孤寂,她悶的日益委屈,不知怎的變得特彆愛哭,以此發泄自己的恐懼和不甘。
她不是不想轉世卻從未有鬼差來接她,成了個孤魂野鬼的她不想自己孤零零地困在這個院子裡,偏偏又無法轉世。
這些年她看了不少書,總覺得是自己沒有了解姻緣才導致自己無法轉世的,可是她也沒辦法把死了幾百年的未婚夫給找出來啊。
日以繼夜,她越發愛哭。
轉瞬間四百多歲月匆匆而過,宅子換了無數個主人,經過了無數次修葺,人不斷來往更替,卻隻有她從未離開過這裡。
原以為自己就這麼被困在這裡,哪知道三月前一劇組入駐此處拍戲,雖不開心此處太過吵鬨,但總比以往的孤寂強上許多,她便默許了他們進來這裡,甚至偶爾無聊時還會去劇組溜幾圈。
日子平淡清閒,直到她聽到洛陽這個名字時。
“嚶嚶嚶,人家隻想跟他旅行婚約轉世投胎啦。”江素月哭得極為委屈。
洛陽:???
他是多倒黴催的才會和那個短命鬼同個名字?
還要跟個鬼結婚?
夭壽啊。
噗嗤,原來還有比她更倒黴的。
韶思涵唇角抖動。
不過動不動被鬼上身的她一點也不開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