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我還聞到了海水的腥氣。”較之另外兩人相對年輕的男人,約莫五十上下,身著藏青色暗紋唐服,脊背挺直,自有一份威嚴之氣不可忽視。
直到……
“廖老頭你長居內地,還能聞出來海水的氣味兒了?”一名白發老人很是疑惑。
廖成海冷冷掃視過去,另外一白發老人連忙打圓場,“兩位師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爺爺——”廖應星突然進來,立馬感受到了這股不正常的氣息,但他自動忽略,“變數自海上來,有一股氣息是……扶桑陰陽術。”
扶桑
三位老師一時有些沉默,對於扶桑他們的態度無疑是複雜的,無論是對於整個國家還是玄學這方麵來說,扶桑都是後輩,然而就是這個後輩在近代給了華國這個老師致命一擊。
“既然遠道而來,自當掃榻相迎,應星去找出這幾個陰陽師。”藏青唐服微動,廖應星點頭再次寄出銅板,待卦象一出,祖孫二人離開不見蹤影。
剛剛經曆生死時刻的扶桑陰陽師們忽感背後一陣涼意,好像有什麼倒黴事將要發生,可是什麼有昨夜海上經曆更加倒黴。
隻是他們沒想到還真有。
屋內兩名老人依舊靜坐,目光沉重。
“當初為避免發生更大的悲劇,玄學界和陰陽師之間下了約定,任何一方不得乾涉兩國戰爭,不成想釀成了如此慘痛的悲劇。”
想當初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中宗重回政府之中,而三宗越發離心。
“現如今,倒也不知是對是錯。”
“不管對錯,要是那群兔崽子敢在我華國作亂,我非叫他有去無回。”
“看,你又衝動了。”苗疆打扮的白發老人無奈搖頭,也不知這次三宗能否心平氣和解決龍骨一事,特彆是扶桑陰陽師不明緣由、更無拜帖便遠道而來,也叫人惴惴不安。
多事之秋,風波不歇。但求河清海晏,山川巍峨不驚。
……
“嗷嗷嗷,小爺總算活著回來了,女人是不是對我刮目相看。”
“一大早便如此聒噪,你哥知道了難道不打你?”斜靠在搖椅上的貌美女子語氣平淡,絲毫沒為他能找到這裡感覺驚奇。
“切,你能不能不拿我哥來壓我,天高皇帝遠,他還能管住我不成。”洛陽扒拉著滿是海草味兒的頭發一臉嫌棄,“哎,借我下浴池,我快被熏死了。”
劉雲舒微微一笑,優雅捂鼻的手稍稍抬起衝他一指,“快滾吧。”
那雙秋水盈盈的眸子此刻連看他都不帶看的,否則他恐怕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洛陽氣急敗壞,然而又有些心虛,氣呼呼朝著那邊衝過去,好似自己家似的。
自他走後,空氣都清新許多,劉雲舒托盤喝茶,驀然道,“思涵的房間好似也在那邊,他們會遇上嗎?”
算了,一會兒便知曉了。
“這吳承恩也是有趣,猴子寫的倒挺吸引人的”她紅唇微啟,細嫩纖指端著一本古籍,仔細一看《西遊證道書》五個大字赫然在列。
可惜啟國時不曾有人寫過這些話本,若有人寫想來寫的必然比他精彩許多。
玄術咒法鼎盛,百鬼橫行無忌,多得是可以取材的例子,雖沒描寫的天宮奇景,但人間盛景便已足稱道。
還真是可惜了。
大廳靜悄悄的,隻有一佳人在臥,平添一抹幽香。
然而忽的勁風飛至,利器破空,直奔搖椅而去。
危險將至,女子好似一點也無察覺,仍然捧著一本古籍看的入神。
暗處之人比劃手勢,正待離去,背後陰風乍起,喉嚨緊扣,瞬間升空。
他扭頭遙望搖椅那方,隻有不停搖晃的搖椅,而人卻不在。再看見屏風後麵來人,目眥儘裂。
“你主人是誰?”劉雲舒麵如寒風,然而不等她問下句,又一聲子彈聲響起,那人眼睛瞪大,鮮豔的血自太陽穴處涔涔流出。
劉雲舒再次追去,走廊後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至此一個來月,她竟然還背上了仇家。
她手心處靜靜躺著一枚金屬外殼的古銅色東西,不是子彈又是什麼?
這種東西,她之前可隻親眼見過一次。
刺殺她從未少見過,然而自她繼任國師以來,這種經曆便幾乎絕跡,現在竟又重新溫習。
若是光明正大的較量她隨時歡迎,但這種鬼蜮伎倆……
“好,很好。”
劉雲舒裙擺無風自動,周圍空氣微微扭曲,單握的掌心昭示著身為一國國師的怒火。
韶思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