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是一次贈禮,對她而言更是對自己身份的一種確認。
她不斷叩問本心,是否從心底承認他們這段關係。
她腦海裡不停回想起三個孩子、韶父韶母,亦或者知她懂她從不為她施加壓力的他。
心緒有些紛亂。
“謝謝爸。”韶思延伸手接過。
劉雲舒忽的伸手攔住他,她的眉頭緊緊皺著,其實他無需為她做到如此,這本就是對她本心的一種詢問。
明明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決定,希望她能認可自己的身份。
又何必一次次擋在她麵前,叫她還有轉圜的餘地。
然而,韶思延還是接過父親手中的小球。
那雙炙熱幽深的眸子裡是滿眼的她,或許隱秘,但未嘗不能叫人瞧見。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劉雲舒倏地一笑,從他手中接過小球,同樣向韶父道謝。
韶思延看她的眼神越發幽深。
劉雲舒淺笑嫣然,環視四周環境,這個密室看似不過咫尺,但她總覺得還有隱蔽的空間,隻是眼前並非迷障嗎,而她也根本不通空間之術,若非韶家的人帶領,恐怕她都無法發現這個空間的所在。
實在匪夷所思。
無論是那人還是那道致使她喪失靈力的氣息,都那麼神秘莫測,千年前她從未見過。
韶父好似沒察覺他們的眉目交換,隻好奇道,“雲舒,你為何對韶家先祖這樣在意,是跟玄學有關?說實話,韶家曆代沒有修士,先祖自己對玄術不是很喜歡,更不可能修習,不知你想找到些什麼?”
韶父所言非虛,若是韶家真是修行家族的話,不會韶思延直到成年後還對玄學一絲不知。
如果不喜靈力的人自然不會修習,那他本身力量便不可能是靈力,正好與那人的陰煞之氣可以對上。
所以,那人是……
劉雲舒心中猜測已定。
不過,當時她踹了韶伏海一腳的事能不算數嗎?
這下還真是難辦了。
隻是她確實想找一個東西,那人自從被她帶回後,始終沒有清醒,感覺像是重傷未愈,她便想著令他能夠蘇醒的東西,或許韶家也有。
她原本隻想通過那人知道那片密林靈力如此充裕的原因,以及他是否清楚那道傷她的氣息為何。
一直以來,她都不覺得那道氣息故意傷她,隻因她在靠近他的那瞬間感受到了一絲腐朽的氣息,就像一個苟延殘喘的老者,了無生機,又怎會出現殺意。
再加上那些靈力氣息故意引她過去,必然不會隻為了讓她重傷,倒像是想求她幫幫那股氣息。
一旦那道氣息消失,會發生特彆可怕特彆可怕的事情。
隻可惜她剛探查到靈力的這絲情緒波動,那道洶湧而至的波浪瞬間將她渾身靈力震碎。
這件事給她很大的不安感,遠甚於蠢蠢欲動的扶桑。
因此,她需要有人能幫她解答疑惑。
而韶家那位祖先恐怕是不二人選。
隻是這個密室她根本無從下手,更彆說去找到那個東西是什麼。
而韶家先祖還活著的消息……
韶思延衝她輕輕搖頭,韶父韶母年紀已大,不適合受到如此驚嚇,更何況他想先確認一下,到時候再找東西。
劉雲舒舒了口氣,輕輕點頭。
在他們出去之後,就迎來自家小姑子赤、裸、裸指責的眼神。
大嫂,你太壞了。
劉雲舒:……
這是人在密室走,鍋從天上降?
她淺笑著,略帶著一絲危險,韶思涵就麻溜將她的罪行說出來。
“嫂子,你竟然雇傭童工啊,那些孩子也就比思辰大上個六、七、八歲。”要是在宴會上被其他家族看到,還不一定怎麼編排他們韶家呢。
不妥不妥。
劉雲舒這才了悟,她說的應該是廖應海他們送來的那十個小少年吧。
當時,她讓巫頌三人將那日意欲教訓她的那群人送到京都,或許是他們已經猜到她有益訓練,因此其中還夾雜十個出頭他們臨時塞入的孩子。
她自然心中有數,但也正合她意。
隻是……
“誰說要他們當保鏢了?”
啥?
韶思涵懵逼。
為啥感覺自家嫂子越發深不可測了。
不過這股總感覺她要搞事的感覺是腫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