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他就讓他們死在一起,就當全了張大小姐百年的遺憾。
彆墅裡,劉雲舒緩緩劃過一個個評論,手中茶盞的水都涼了,她揉揉太陽穴顯得有些疲憊。
“應海,幫我查下張慕亦,特彆是她的身世好好查下。”手機上一道消息很快發送過去。
“是。”那邊很快回複。
“張慕亦啊張慕亦,你到底在哪兒呢?”大廳裡隻有這麼一聲輕輕的聲音回蕩了下,然後很快消失。
要是韶思涵和李哲在這裡一定懵逼,畢竟張慕亦是在他們眼前魂飛魄散的,咋還在哪兒呢?
難道她沒死?他們被騙了?
可惜,無人回答他們。
......
這邊,經曆了一個禮拜的魔鬼教導,陳坤他們總算是入了門。
雖然現在體內隻能感受到微弱的靈力,連個靈力外放都做不到,但這就是進步啊。
他們也能算個修行人士了。
而且他們都聽說了,現在靈力不比千百年前,能在短短七天內感受到靈力已經不錯了。
更覺得驕傲有沒有。
“呼呼,累死我了。”陳繼川倒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空,那邊紅梅也百無聊賴,時不時看下手機,然而一道消息都沒有。
廖應星也在踱著腳步,當初約定好陳坤等人能感受到靈力後就帶他們夜獵的。
現在人也能感受到了,也該到夜獵的時候了吧。
“彆想了,這幾天是不可能了。”陳繼川潑他們一頭涼水。
紅媚瞬間起身,一道靈鞭摔到他身邊的地上,立馬收刮了無數小草的性命。
我去,要命啊。
陳繼川一個鯉魚打挺躲得遠遠的。
“前段時間還覺得你可愛,現在看看還是可恨多些,好歹同是三宗,下手還這麼狠,小心我告訴你爺爺......”陳繼川喋喋不休。
紅媚聽得毫不在意,冷笑一聲,“你去啊。”
陳繼川:......
他不敢。
“你有什麼消息?”廖應星也有些沉不住氣,兩人一起盯著他。
陳繼川簡直對他們倆快無奈死了,“你們能關注點消息嗎?彆跟個道士似的兩耳不聞窗外事啊。”
紅媚:......
廖應星:......
他們兩個齊齊皺著眉頭。
得嘞,看來是真不知道。
“你們覺得有啥消息讓祖師爺現在都沒通知咱們夜獵?”
“有話快說,廢什麼話?”紅媚直接瞪人,不明白他又鬨什麼幺蛾子。
反倒廖應星突然不對勁起來,嘴裡喃喃,“扶桑。”
“扶桑那邊來消息了,我要回去看看。”說罷,他的身影跑得比兔子還快,轉眼間不見了人影。
而等他再一轉身,樹枝間一道紅色身迅捷如風,一躍一跳間消失不見。
陳繼川:......
“你們兩個混蛋回來啊,誰收拾殘局啊?”
可惜人家早已不見身影。
陳繼川和留下來的那群三宗師兄弟相互對視一眼。
然後,他迅速跑了,空中留下他極為欠揍的聲音,“誰最後一個誰負責後續。”
三宗其他人滿額頭黑線。
此刻好想揍人。
......
“爺爺,是不是扶桑那邊來消息了?”廖應星一回來見到他便直奔主題。
廖應海正在紙上寫著什麼資料,廖應星隱約瞧見一個張字,但他此刻沒心思細想,隻想知道扶桑那邊什麼情況。
轉眼間,一個星期過去了。
他原以為扶桑不在意被困的這些人,說不定家族中還有十分深厚的陰陽師力量,這對華國並不是好事。
原本他還十分擔心,沒想到過了一個星期他們終於有回音了。
消息到底是什麼?
廖應海遞過他張紙,他急急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上次對華國不利的那些家族族長的名字都在上頭。
他們意見竟然統一了,而且還全來?
廖應星抬頭看向廖應海,不解問,“他們向來不肯踏入華國,生怕被我們擒獲,現在怎麼又都要來?”
這太不符合他們謹慎的性格。
況且,之前的扶桑陰陽師家族並不和睦,一如當時的三宗,兩邊人心都不齊,所以都不願做那個出頭鳥,生怕踏錯一步。
眼下,華國因為祖師爺的出現重新凝聚,那扶桑又是因為誰而統一態度?
這不僅是廖應星想知道的,同樣也是廖應海疑惑的,隻是他也有些猜測,“或許與弧月鏡家族突然出事有關。”
對於扶桑弧月鏡家族,他了解得並不多,於是立馬道,“請爺爺明示。”
“扶桑自從土禦門家族覆亡後,弧月鏡家族一躍成為陰陽師家族之首,與其他家族相比,弧月鏡家族勢力最強,而且近幾代家家主性格都很溫和,因此華國和扶桑能夠保持相對的和平。”
這些事情,廖應星確實不知道。
不由想起陳繼川的話,或許他真的對旁的事太疏忽了,不過,他想起一件事,“可上次儘管韶家之戰時,弧月鏡家族的少主弧月鏡旭輝他們似乎並不重視,而且還推倒到一邊去了。”
如果弧月鏡家族真的在扶桑影響巨大,那他們不應該如此動作。
除非......
“弧月鏡家族出事了?”廖應星隻能猜到這個可能。
因為弧月鏡家族出事了,因此弧月鏡旭輝就不是他們需要巴結討好的弧月鏡家族少主。
而是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棄子。
“怎麼可能?弧月鏡家族在扶桑根基深厚,怎麼可能說倒就倒,而且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是背後有人嗎?
他的手緊緊攥起。
“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們此次來者不善,咱們必須要得到更多情報,你不妨去跟那位少主聊聊,他或許會知道什麼。”
“是。”廖應星領命,他快步向門口走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還未問,廖應海已經開了口,“他被人製作成了傀儡,這兩天剛剛恢複神智,你語氣和緩些,最好帶上陳家那小子。”
雖然陳繼川看著吊兒郎當,但這事或許比他悶聲葫蘆似的孫子好一些。
“是。”廖應星終於退了出去,而屋內之人毛筆自紙上移開,那上麵分明寫著一個熟悉的名字。
張慕亦。
這一切和她有關係嗎?
即使是他也不敢下定論。
......
在扶桑眾人關押的地方,每個人身上都有禁錮術法,哪怕屋內沒人看守,他們也無法逃出這裡。
在這五六十人之中,有一個人十分特殊,他身上並不像其他人一樣被術法牽扯著,可以說隻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出去。
隻是他自醒來就沒有彆的動作,每天搜一個人單獨靠在一處,絲毫不與眾人說話,也不與送飯的人說話。
甚至連飯都一口未沾,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
“弧月鏡,幫我們解開禁錮。”
“求求你了,幫幫我們吧。”
“弧月鏡,我錯了,我不該埋伏你把你製成傀儡,可你現在不也沒事嘛,咱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你就原諒我一次,把我放了吧。”
說話的人一身黑色服裝早就臟的一片,再無平日裡的意氣風發,也再不像這一段時間的頤指氣使。
他所有底氣都消失不見了,他隻想活著。
就算不知道華國困住他們的目的,但他們結果一定不會好,不光是韶家的事,還是上次五國會談,一旦華國的人知道所有事情佐藤家都有參與,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他不想死啊。
在這個時候,他所有的求生欲都被激發出來,跪在地上求那個曾經他背叛過的兄弟。
弧月鏡旭輝像是沒有聽見他的呼喊,側著臉看著外邊投射過來的陽光,渾身一股落日的淒涼。
彆說救他,就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佐藤健終於忍不住了,破聲大罵,“弧月鏡旭輝,你個叛徒,你們整個弧月鏡家族都是懦夫,才會招致滅門之禍。”
“你等著吧,下一個就是你,那個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弧月鏡旭輝,要是我死了,我也要拉著你陪葬。”
屋內全是佐藤健叫囂的淒厲聲音,然而無論他說什麼,那人都不曾回過一個字。
從前那個皎皎如明月,溫柔若清風的弧月鏡旭輝終究是死了。
死在家族覆滅的噩夢中。
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誰都無從知曉,而為了獲得短暫的生存,有人將信仰統統丟棄,隻為能夠苟延殘喘。
可是,該來的終究會來。
他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
或許,成為一個傀儡才是他最好的歸宿,又何必救他。
弧月鏡旭輝心頭是麻木的,無論對於那些人的怒罵,還是對如今家破人亡的遭遇。
一切都這樣吧。
他又能如何呢?
有的人活著卻已經死了吧。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響動,“弧月鏡旭輝,跟我們出來。”
大門打開,外邊有兩個華國人等候多時,而門口之人如何叫喊,他就跟失了魂一樣,沒有任何回音。
廖應星和陳繼川對視一眼,覺得有些意外。
這還是弧月鏡旭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