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他的傳奇還在軍營裡長盛不衰呢。
......
天空之中,雷電聲勢浩,已然過去半小時還在持續,這漫天的雷光叫人心驚膽戰。
諸多電子設備瞬間癱瘓,在這個時候還能運轉的也就隻有軍方的部分機器了。
方尋研製的檢測器也是其中之一。
沈孫接替韶思延守在屏幕前,隻是再怎麼看他也覺得心中恐怖。
難怪有偉人說科學的儘頭是神學,就這樣,他們想不信都難啊。
他們不斷操縱小蜜蜂在國安部裡監測消息,另一邊擅長計算機技術的軍兵也在愣過頭後回神,利用各種能夠利用的算法測算雷電距離地麵的高度。
一旦距離地麵小於一百米,那這些雷電也就徹底攔不住了。
現在最近點是一百零四米,這些監測的信息迅速傳遞到早已不在這裡的人耳裡。
不過,沈孫還是有些慌,完全不知道韶思延想要做什麼。
倒是陳坤等人想起那股滲人的力量默默不語。
但是很多人感覺到了天空中這些雷電的氣息隱約和他的有些相同。
他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入門感受錯了,可既然他立下承諾,那他們便相信他。
空中,劉雲舒手臂已經震顫得厲害,那邊張慕亦已然喪失理智。
照這樣下去,這些雷電就真的擋不住了。
張慕亦會用這個陣法是她沒想到的,隻是她還在等一個人。
“靠,你們是誰啊,放我進去。”國安部外邊,一道暴躁的女孩子聲音響起。
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瘦瘦弱弱的,臉上還刻著詭異的花紋,她稀客一臉不耐,要不是守在這裡的都是兵哥哥,她早就動手了。
隻是她現在特彆著急,語氣也算不上好。
“抱歉,任何人都不能進。”
士兵恪儘職守地阻止,紅媚都要瘋了,而她手心裡還滴溜著一個神神叨叨的年輕男人,概是這個姿勢實在不舒服,他還動了動,但是自始至終一句話沒說。
他們也搞不清楚兩個人的身份和關係,依舊儘職儘責守著。
“氣死我了,再晚進去真的要死人了。”
“吵什麼吵?”沈孫下車,後麵還跟著陳坤,一見到他,紅媚也不管他為什麼會現在這裡,“陳坤,快點放我進去,我要送人啊,氣死我了。”
“這不是......”陳坤認了她手裡提溜的那個人,“現在不是我不讓你進,而是根本沒人進得去。”
之前監測器能進得去是因為有人給破了個子,現在那人不在,誰能進去的了。
不過,她還真說不定。
紅媚帶著一個老爺們,說飛就飛了起來,然而在飛到牆那邊去的時候,直接一道光把她彈了回來。
“夢妖魘。”到底被夢妖魘拖入過夢境,她很快就察覺到這裡的異樣。
她微微眯著眼睛,咬破手指,在空中刻畫起來,“玉氣東臨,魁我真宗,破道術起——”
隨著她一聲嬌喝,鮮紅的陣法符文被打了去,那道本來虛無的地方竟現了好些長著獠牙的飛魚,叫人眼前一駭。
紅媚拽著那人就飛了進去,轉眼間那些飛魚也消失不見。
沈孫:......
“有沒有人跟我解釋下這是什麼情況?”他恍惚問。
“嗨,不就是夢妖魘。”
陳坤等人立馬認了那個小東西立刻道,隻是沈孫看他們的臉色更奇怪了。
不過幾年沒見,昔日的小夥伴到底都經曆了啥?
“彆抵抗了,毀了這一切不好嘛,啟華國師。”張慕亦的聲音如影隨形,如同魅影。
“能讓張小姐認我,萬分榮幸。”劉雲舒認真道。
那邊再也沒有回話,隻有漫天壓力齊齊降下。
“不好,100.6米,馬上要突破警戒線了。”
“小韶呢,怎麼還沒動靜?”
“有了有了,你們看那邊?”
陳坤喝一聲,沈孫極目望去,就見一團詭異的黑升起。
這團黑氣看著就不像什麼好東西,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沈孫眉頭緊緊皺著,緊接著就瞪了眼睛。
空中無儘的雷光迅速壓下,很快超過了警戒線,巨的雷鳴亮光照在人眼中,如此的刺目。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的時候,那些雷電如同受了召喚,竟偏離了方向。
這些雷電全部停了下來,在轟鳴間齊刷刷衝向西南方位。
這在京城上空遍布的雷電,在空中停滯片刻後,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兒,方向極快地調轉,如流星前擁後簇奔走起來。
就好像被人抽去了一般。
“這是小韶做的?”沈孫一臉驚恐加茫然。
陳坤等人:......
彆問,問就是不知道。
不過雷電沒劈下來就是好事。
隨著雷電的抽走,整個天空又重歸墨黑,在這一片黑暗之中,站在山頂之上的韶思延默默望著那些力量飛去的地方。
眉頭暗皺。
而此刻劉雲舒也慢慢落地,在她身側十米開外,有人也猛地墜落於地,吐鮮紅的血液。
她嘴裡始終喃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百年的努力,本來是萬無一失的,為何會這樣?
三宗的子弟倒在地上的居多,雖然現在一陣迷茫,但看著那些墨紅色的雷電不停遠離,他們還是忍不住歡呼起來。
“祖師,您如何?”廖應海兩人連忙迎了上去。
劉雲舒搖搖頭,徑直走向那邊的身影,此刻那道身影身上的力量潮水般褪去,那些黑色的煞氣本就不屬於她,此刻回到自己真正的主人身邊了。
張慕亦渾身撕裂般的疼,體內力量的流失更是牽動火毒的發作,她全身疼得都不知疼是什麼感覺。
她“哧哧”笑了兩聲,配著那張麵目全非的畸形臉龐,瞧著隻覺得無儘的淒涼。
支撐她生存百年的煞氣終將被掠奪一空,她疼得在地上蜷縮著,忽的熟悉的靈力滋潤著她全身的經絡,火毒帶來的疼痛慢慢減弱。
倏地,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叫著她。
“阿姐。”
張慕亦猛然抬頭。
在離她不遠處,那個青年慢慢和百年前長長追逐在她身後的影子重合。
張安默。
她同父異母的親弟弟。
這時,她的耳邊又傳來那人曾問她的問題,“你真的相信張家賣了你嗎?”
被紅媚帶來的正是李哲,李哲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看到那個地上不成人樣,比他拍攝的詭室裡的鬼還要恐怖萬分的人影,鼻頭就立刻一酸。
鬼使神差叫了那聲,“阿姐。”
等他反應回來後,身子突然不受自己的控製,他能親眼看著自己踉蹌走上前去,將那個被燒得不成樣子的人抱在懷裡,眼淚浸濕了那人的頭發。
“安默。”
“阿姐,是我。”
“李哲”牽著她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頰,淚流滿麵。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安默沒用,沒能等到阿姐,隻能在孫子身體裡留下一道殘念,沒想到竟真能看見阿姐,安默真的舍不得阿姐陷在仇恨裡,這一百年啊,實在太久了。”
“這是怎麼回事?”陳濟良怔住,“李家不是越文琪家族的後代嗎?怎麼會是張安默。”
百年前便已經消失不見的張安默。
他們是一頭霧水,但廖應海的樣子哪裡像現在才知道的。
“廖老頭,你早就知道了?”
“你倒難得聰明一回。”
廖應海此話一,陳濟良被氣得五竅生煙。
不過他這話也透露了一個秘密。
那就是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李家的秘密,既然他知道,那師祖恐怕也知道,巫頌能讓紅媚帶李哲過來,說明他也事先知情。
合著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陳濟良不知道的是,不僅是他這兩位師兄知道,就連廖應星和他兒子陳繼川也早就事先知情。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安心進入夢境裡,對付食夢貘。
即使不知道這些,陳濟良心中也不由後怕,“你們可真是不怕計劃失敗了,到時候一城的人都論為犧牲品。”
這時,在地上躺著的陳繼川三人也悠悠轉型,聽到他的話,陳繼川直接道,“爹啊,要是沒把握祖師爺會這麼做?那不是卦象指引的嘛。”
卦象?
陳濟良不由覺得自己是不是脫離世俗太久,怎麼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廖應星也從地上站起來,月白色的唐裝顯得有些臟亂,但依舊無損他的氣質。
隻見他手上三個銅錢安靜立於手心,輕聲道。
“無咎”
既然天道指引他們這麼做,那又怎麼能違了天意。
儘管如此,陣仗這麼也確實是他們事先沒有想到的,幸好做了多手準備,也幸好祖師爺夠厲害。
陳濟良不知道他們背著他設計了怎樣一個局,有一點很清楚。
自己是被忽略得徹底。
額頭一排青筋歡快跳著,然而比起被忽略,顯然張家姐弟背後隱藏的事情更叫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