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生路。”
霍憑景忽地輕笑一聲:“我可從沒說過,你說了實話,便會放你一條生路。誰不知曉,我霍憑景一向是睚眥必報。”
霍憑景給朝北使了個眼色,朝北便一刀抹了那刺客的脖子。
霍憑景看著刺客的屍體,起身道了句:“蠢貨。”
他都做這刀尖舔血的勾當,竟還有這般天真的想法。又或許,是他太過軟弱,畏懼死亡。可死亡哪有那樣可怕?
還是晌午時分,霍憑景從廢宅出來時,日頭照在身上,有一瞬晃到他眼睛。
不知為何,他想到趙盈盈。
她也很愚蠢,很天真。
霍憑景心底那點煩悶更旺盛,好似一團微弱火焰被澆進一滴油,轟然一聲燒大了。
若是沒有解藥,那她身上的香氣為何能讓他好受?
她身上的香氣,她未婚夫也會聞到吧?日後,她的未婚夫亦會如同他夢裡一般,與她頸肩相纏。
……
霍憑景胸口微微起伏著,手中指節微曲。
他竟覺得,有幾分難以忍受。
霍憑景倏然看向朝南,想到朝南曾說過的一句話,若是他想對她強取豪奪……
朝南無端被霍憑景瞥了眼,轉瞬之間已經將這幾日自己做了什麼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而後反思,他最近有做錯什麼事嗎?
好像沒有吧,大人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朝南看向朝北求助,朝北隻默默轉過頭,隻當什麼都沒看見。
朝南:……
好在片刻之後,霍憑景什麼也沒說,移開了視線。
朝南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待回到小院,院中安靜,隻清風徐來。隔壁院子裡亦安靜著。
霍憑景看了眼那堵院牆,忽地想,趙盈盈此時應當已經在法緣寺了,她或許正在佛祖跟前虔誠地祈禱著,正如在他麵前一般。
她會祈禱什麼呢?
祈禱亡母,祈禱……與未婚夫日後婚姻和睦?
霍憑景收回視線,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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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恒上了馬車後,與趙茂山見過禮:“伯父。”
蕭恒看向趙盈盈,笑容溫柔:“盈盈,你還在生我的氣麼?”
趙盈盈不看他,隻彆過臉,挑起簾櫳看窗外。
趙茂山看趙盈盈如此,有些不悅:“盈盈,你怎能如此沒禮貌?蕭公子在與你說話。”
趙盈盈這才不情不願地看向蕭恒,答了一句:“沒有。”
她嘴上說沒有,但語氣硬邦邦的,顯然與這句“沒有”背道而馳。
蕭恒笑了笑,伸手牽住趙盈盈的手,哄道:“當日的事,是我不對,你彆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