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澤歡毫不在意:“那麻煩你們幫我把大塊的骨頭全都敲碎了,你們應該有這樣的機器吧?”
工作人員非常為難:“可是,侮辱屍體……”
鬱澤歡:“家屬同意了還不行嗎?要不然我簽個紙麵同意書?”
工作人員:“抱歉,我們這……”
鬱澤歡:“我給錢。”
工作人員:“這……”
鬱澤歡:“十倍。”
工作人員立馬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沒問題,我們這裡可以幫忙把骨頭粉碎,這樣也方便家屬攜帶!”
有錢不賺王八蛋,家屬都這麼說了,哪有不乾的道理!
“小少爺,之後回老宅住嗎?”李叔用慈愛的目光看著鬱澤歡,他今年四十五歲了,並未結婚生子,鬱澤歡是他親手帶大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鬱澤歡和他親生的也沒差了。
鬱澤歡沉默了一瞬,還是搖了搖頭,“不了,這邊的房子離學校更近,老宅不太方便。”
李叔點頭:“那節假日再回來,我會安排人每天給你打掃房間的。”
鬱澤歡不太忍心拒絕李叔的好意,但他又不太想回老宅,那裡承載著他兒時的記憶,說實話……並不算好。
“李叔你要不來我現在住的房子吧,那邊有空餘的房間。”鬱澤歡提議。
李叔卻搖頭,見鬱澤歡不解,他隻能歎氣,“總要有人守著那兒,畢竟是老爺子的心血啊。”
李叔口中的老爺子是鬱澤歡的外祖父,也是那老宅原主人。
鬱澤歡也沒有強求李叔跟著他走,等火化結束了,拿上礦泉水瓶裝著的骨灰,瀟灑地往衣服口袋一揣,對李叔揮了揮手,“走了。”
揣著一瓶子骨灰招搖過市,路過一家理發店,鬱澤歡的腳步一頓。
看著外麵貼出來的宣傳廣告語:人生總要放肆一次。
鬱澤歡思考了半晌,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洗剪吹還是?”
“我想染個頭發。”鬱澤歡饒有興致,“你們有沒有推薦的發色?最好顯眼一點、叛逆一點,那種老古董看了會活生生氣死的。”
店員聞言沉默了一瞬,掏出了店裡的染色卡,“帥哥,你這麼好看,其實染什麼顏色的頭發都會很帥,來看看我們店裡最招牌的這個克萊因藍,無論是在室內還是室外,都是很帥氣的。”
店員觀察著鬱澤歡的表情,見他不是很滿意的樣子,又翻了一頁,“那帥哥你看看這個呢?薄荷綠,也是非常受歡迎的一種顏色呢!”
鬱澤歡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差點意思。
盯著這五顏六色的染色卡,鬱澤歡靈機一動,指著自己的腦袋:“染成七彩的ok嗎?”
店員:……?
見店員呆住了,鬱澤歡挑眉:“做不到?”
店員回過神來,信誓旦旦:“ok!沒有我染不出的發色!”
“放心,我可是美院畢業的。”店員拍了拍胸脯,“再花裡胡哨的顏色我都能給你調出好看的!”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紀嘉寧在電話那頭笑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所以你從殯儀館出來,被路邊的理發店廣告詞給忽悠了,進去染了一頭七彩頭發?”
鬱澤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彆說,長得好看的人什麼樣的發色都能hold住,就是這樣上街關注度估計又會被拉高一個度。
鬱澤歡現在還真的有點後悔了。
“不行,我得去你家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彩色頭發!”紀嘉寧說,“等著,歡歡小寶貝,我這就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半點沒給鬱澤歡反應的時間。
鬱澤歡嘖了一聲,打了個電話給小區門口的保安亭,告訴對方今天會有個年輕男人來找他,直接放心即可,才繼續乾起了紀嘉寧電話過來之前做的事情:搜索首都可以買到煙花的地方。
這些年首都全麵禁止燃放煙花爆竹,想要找個賣煙花的地方還挺困難的。
沒等他研究多久,門鈴聲卻被按響了。
鬱澤歡疑惑抬頭,看了一眼時間,距離紀嘉寧掛掉電話才十幾分鐘,這點時間都不夠紀嘉寧開車上路的,這麼快就到了?
除非一開始就在他家附近。
鬱澤歡站起身,走向玄關,一邊開門一邊道:“你怎麼這麼快……”
話還沒說完,人卻愣住了。
出現在他家門口的,哪是什麼紀嘉寧,而是個不認識的……小帥哥。
身高還挺高,鬱澤歡一米八的個頭,都要微微抬頭才能對上對方的視線,約莫一米八七、一米八八左右,麵容清俊,眼睛是很少見偏圓潤形,會讓人幻視小狗狗的眼睛,薄唇微抿,碎發被汗水微微打濕,被捋了上去,露出了飽滿的額頭。
再往下看看,肩膀很寬,放在網上是那種可以被戲稱成雙開門的肩寬,腰卻很細,看著沒有一絲贅肉,被汗水打濕的T恤隱約勾勒出腹部的肌肉線條,最終沒入灰色運動褲中。
視線再下移……
鬱澤歡禮貌地挪開了視線,在心中默默評價:還挺有資本的。
“哥……”站在鬱澤歡家門前的人開口了,還處在變聲期略帶幾分沙啞的聲音響起,聽得鬱澤歡耳尖都燙了燙。
嘶——
鬱澤歡不由得退後一步,看著眼前這人,差點頂不住了,要不是現在這狀況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換成彆的地方,鬱澤歡多少也得上前搭訕要個聯係方式。
帥哥常有,但這種完全長在他審美點上的帥哥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