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齊一愣。
洗手間門大敞著，裡麵的水汽爭相恐後地往外鑽，陸子衿站在門口，一手搭在門把上，另一隻手拿著毛巾擦拭著滴水的頭發。
陸子衿臉上還帶著剛洗完澡的紅暈，全身的遮擋物就一件鬆鬆垮垮圍在胯部的浴巾，八塊腹肌赤裸裸地展現在鬱澤歡的麵前。
鬱澤歡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視力是真的好，他眼睜睜地看著一枚晶瑩的水珠，從陸子衿的發梢墜落，劃過脖頸，順著胸膛往下，略過腹肌，沒入浴巾之中。
鬱澤歡：……
鬱澤歡不自然地挪開了視線，心中再次告誡自己，眼前是未成年，千萬不能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陸子衿就沒那麼多顧忌了，見到鬱澤歡第一反應就是高興，大跨步朝著鬱澤歡走來，“哥，你回來了！”
陸子衿在鬱澤歡的身邊坐下，鬱澤歡感覺到自己旁邊的沙發陷下去了一塊，自己的身體也不自覺地因為沙發的問題，朝著陸子衿的方向偏了偏。
剛洗完澡的熱氣撲麵而來，熱氣翻騰，熏得鬱澤歡耳尖發燙。
“哥，你今天回來的好早，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呃……嗯，差不多了。”鬱澤歡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往旁邊坐了坐，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你剛剛洗澡了啊？”
這話一出口，鬱澤歡就後悔了。
沒話找話的意味太強烈了，很難不讓人聽出此刻鬱澤歡心中的尷尬。
但陸子衿好似並無察覺，認真地點點頭：“是啊，下午放學後打了一場籃球訓練賽，出了一身汗。”
“哦……籃球訓練賽啊，你們現在高三了還有時間打籃球嗎？”鬱澤歡拿著手機，埋頭劈裡啪啦按著，裝作很忙碌的樣子，讓自己無視旁邊熱血方剛的少年。
實際上他手機上的頁麵根本不是什麼聊天界麵，而是備忘錄界麵，亂七八糟牛頭不對馬嘴的語句打了一行又一行。
人在尷尬的時候，都會裝作很忙碌。
“嗯……”陸子衿突然看向鬱澤歡，那雙狗狗眼一眨不眨地，看上去很是認真的模樣。
“怎、怎麼了？”鬱澤歡不自覺地結巴了一下，“乾嘛這樣看著我？”
陸子衿眨了眨眼睛，“沒什麼。”
“我隻是有點驚訝。”陸子衿說，“我以為那天我出現在哥你家門口後，哥就已經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
鬱澤歡懵了一下，但陸子衿說的沒錯，在他出現沒多久後，鬱澤歡已經讓人把查到的陸子衿資料送過來了。
隻是鬱澤歡沒仔細看，粗略地翻了兩頁，知道陸子衿大部分的話都是真實的，並非是騙他的之後，就沒有仔細看了。
那份資料現在還大咧咧地擺在家中書房的桌麵上，他這些天不在家的時候，要是陸子衿有心探查，一定能看見書房桌麵上的那份調查資料。
鬱澤歡：……
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
之前家中就隻有他一個人，不會有彆人來，就算是紀嘉寧來了，也不可能進他書房，再加上鬱澤歡作為個二世祖也沒有什麼機密文件需要處理，書房自帶的保險櫃都是擺設，有什麼東西鬱澤歡看完都是直接丟在書桌上的。
那份陸子衿的調查報告不會真的被陸子衿看到了吧？
“怎麼會？”鬱澤歡賭陸子衿沒進過他的書房，“那也太誇張的，我又不是什麼非法組織，乾嘛要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清楚？”
再說了，陸子衿一個孤兒，哪來的祖宗十八代。
他隻不過是小小地調查了一下陸子衿前十七年的經曆，看看符合不符合對方所說的罷了。
陸子衿食指指尖扣了扣臉頰，有些不好意思，“我看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電視劇？
看來不是發現了他書桌上的那份調查報告。
鬱澤歡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你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陸子衿爽朗：“因為我是體育特長生進的城北高中。”
“我的學習成績在城北高中拿不到獎學金，但是代表城北高中在比賽拿獎的話，也會有很多獎金的。”陸子衿有些不好意思，“還可以免除學雜費，校體隊能一天包兩餐飯，所以當時我就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進了城北。”
鬱澤歡聞言，眼神瞥向那輪廓分明的腹肌，心中恍然。
難怪，形狀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