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莊園建在郊外,人煙稀少,室外氣溫本就比市中心要低得多,再加上十一月的首都,早晚溫差大。
兩人剛從溫暖的室內出來,衣服單薄,根本抵禦不住這寒風。
“回去穿個衣服吧。”陸子衿停下了腳步,才見識過鬱澤歡洗澡洗到高燒不退,真的擔心鬱澤歡這放個煙花的功夫,把自己給放倒了。
() 鬱澤歡張嘴剛要說什麼(),轉頭就是一個噴嚏:阿秋——
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又連聲打了三個噴嚏,才終於停了下來。
這下不用鬱澤歡說什麼,陸子衿已經把鬱澤歡拉了回來,重新把門給關上了。
拉著鬱澤歡坐在了彆墅落地窗前的沙發上,陸子衿說:“哥,你坐在這吧,我去放。”
反正彆墅落地窗正對著前院,這是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直通二樓,相當於一整麵牆都是由玻璃組成,想必每天清洗都十分困難,但也很方便居住的人欣賞夜景。
被陸子衿按在沙發上,鬱澤歡還沒來得及發表什麼意見,陸子衿就已經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跑了出去,看得出來是真的不想讓鬱澤歡出去挨凍。
鬱澤歡默,慢吞吞地又抿了一口高腳杯裡澄澈的果酒。
看著陸子衿走到院子裡,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找了半天打火機,鬱澤歡忍不住捂臉。
他好像忘記告訴陸子衿,這煙花安裝了燃放裝置,不需要去外麵點火。
陸子衿在外麵問了半天,終於問清楚煙花不需要親自點火,頂著寒風又回來了,發現鬱澤歡盤著腿窩在沙發上,聽見開門聲回頭對他舉了舉高腳杯。
高腳杯裡的酒液打了個旋,落下,仿佛給他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陸子衿摸了摸有點被露水打濕的頭發,無奈地走到鬱澤歡的身邊坐下,“哥……”
鬱澤歡聳了聳肩,“你跑的太快了,我都還沒來得及說,你就已經跑出門了。”
陸子衿認栽。
“冷嗎?”鬱澤歡摸了摸鬱澤歡的手背,發現這家夥出去跑了這麼幾圈,手背竟然還比一直坐在室內的他手心還要暖和一點。
這火爐體質真叫人羨慕。
不知道是不是果酒中那微不可察的酒精麻痹了他此刻的大腦,鬱澤歡推了推陸子衿的肩膀,示意對方靠在沙發椅背上。
陸子衿不明所以地照做,肩膀塌下來了一些,鬱澤歡端著酒杯,另隻手拿著平板,靠了過去。
陸子衿:!!!
陸子衿的身體有一瞬間僵硬,像是深呼吸憋了一口氣,生怕會震到靠在自己胸膛上的那人,那股氣都不敢呼出去,隻能一點一點往外擠。
心跳如擂鼓,撲通撲通,一下又一下狂亂地捶打著,震耳欲聾。
陸子衿不知道鬱澤歡能不能聽見,但他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此刻的心跳聲。
“哥……”陸子衿的聲音有些乾澀,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措辭,張了張嘴,又閉上。
下一秒——
好幾十響的煙花拖著金色的小尾巴躥上了天,在天空中炸開了絢爛的花朵。
一瞬間,漆黑的夜空也被照得絢爛繽紛。
鬱澤歡似有察覺,側頭看了一眼,開口。
陸子衿從口型辨認出對方問的是:你剛剛說什麼?
陸子衿看了看落地窗外絢爛的煙花,又看了看非常自然地
() 靠在他身上的鬱澤歡,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什麼要說的。
鬱澤歡哦了一聲,看著窗外的煙花,突然放下了酒杯,赤著腳走到落地窗邊上,靠在冷冰冰的玻璃上,看著窗外的絢爛,像是一時間著了迷,就這麼呆呆地看著外麵的煙花。
各色的煙花炸開的光,落在他的眼中,明明滅滅,好似一則很長很長的故事,陸子衿讀不懂的故事。
這煙花持續的時間很長,不知道有幾百響,每隔幾秒,天空中就會呈現出新的圖案,每一發都是漂亮又複雜的軌道。
像是在開一場盛大的慶典。
今天,難道真的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
陸子衿看著靠在落地窗玻璃上的鬱澤歡,下意識地思考今天這個日子對於鬱澤歡來說,是什麼重要的日子。
察覺到了陸子衿的視線,鬱澤歡回頭看了他一眼,見陸子衿看著自己,便回身端起兩個高腳杯,一個塞進陸子衿的手中,一個捏在自己手中。
兩個玻璃杯輕輕地碰撞了一下,清脆的玻璃碰撞聲被窗外的煙花聲給掩蓋,他們的耳中隻剩下煙花炸開的聲音,再無其他。
鬱澤歡同陸子衿碰杯,仰頭一飲而儘那剩餘的酒液,然後指著那盛開的煙花,突兀地揚起了一抹笑容,肆意又囂張。
“看,我爹上天了。()”
陸子衿努力從煙花爆炸的聲音中辨認鬱澤歡說了什麼,待他聽清鬱澤歡說的內容後,呆了呆。
看了看窗外的煙花,又看了看鬱澤歡,不確定地再問一遍:你說什麼?()”
鬱澤歡大笑出聲,最後湊到陸子衿的耳邊大喊:“我說——”
“我爹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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