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嗎？”
“查到了。是平日裡負責永寧長公主膳食兒的奴婢。近日她該是會有大動作。你上心些。”
“你如何曉得？跟住了？”
“自然是跟住了。且我還發現了那奴婢傳信兒的法子。你猜猜是什麼？”
聽著這話,隱藏在夜色中的人語帶不善：“暗九,這是能玩兒的時候？收起你的樣兒，趕緊說。”
“啐，你們幾個都一樣兒沒勁兒。咱們的身手雖比不上影子，可那也不是吃素的。瞧你們一個個那樣兒。之前暗十三來與你接頭，居然那麼會兒功夫兒就回去了。難不成你們都不曉得借機會好好鬆乏鬆乏？成日待著分部裡，且無聊著呢。”夜色的偽裝讓人看不清說話之人的神情。可就這言語，已然是說出了不以為然的味道。
“你夠了沒！主子交代的事兒重於一切！趕緊說！”
聽著暗五冷得都能掉冰渣的聲音，暗九也不敢再吊兒郎當。這些年的朝夕相處,暗九深知暗五的性子。暗五這是要生氣了：“成。我說還不成？那個叫阿茹娜的小娘們兒今兒個來了招飛鷹傳書。嘿嘿，你也沒想到吧。”
“是沒想到。那你定是翻到那個信兒了？說說吧。”
“淑惠長公主覺著那日永安長公主來察哈爾部是有陰謀的。是以讓那小娘們兒一麵兒探聽清楚消息，一麵加大藥量。暗五，淑惠長公主這招高。如此一來,不論哪邊兒成了，這隱患也都除了。”
“上頭交代的果然不錯。這淑惠長公主確是多疑的很。那日永安長公主不過來了不到半日的功夫兒，就能讓她起了疑。”暗五沉吟片刻：“先前永寧長公主的意思是，查到了人就儘快解決了。不過現下看來這個阿茹娜暫時是不能動了。若這人突然沒了，讓淑惠長公主嗅到點什麼可就不好了。”
“這事兒如何做你自個兒思量。我隻是負責給你傳信兒的。不過要我說的是，她們再能也比不上咱們主子。誰能想著這些都是主子安排的？你說若你如今的‘主子’曉得了她身邊兒那老嬤嬤是你這個老嬤嬤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殺的，會不會直接氣得一口氣兒上不來就這麼去了？”說完了正事兒，暗九又恢複成了吊兒郎當的樣兒。
“她氣兒上不上的來，就不是你該管的了。你趕緊回去吧。我走了。”不再想和暗九說那些個沒用的，暗五直接就運功離開了。
“太不夠意思了吧。好容易才出來放趟風兒呢。”瞧著暗五離開的方向，暗九自個兒嘟喃了兩句。
“王妃，奴婢瞧您近日氣色好了不少。”一麵兒給馬喀塔整著衣裳兒，寶音一麵引著話頭兒。
不說這話，馬喀塔還沒怎麼覺著。現下讓寶音這麼一提，馬喀塔自個兒也覺著氣色是好了不少。不過她也沒多想，隻覺著是自個兒的那股子執念，讓她把身子骨撐起來了：“你也甭寬慰本妃了。本妃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清楚。左右也不過就那樣兒了。”
“哪裡就是就那樣兒了。奴婢覺著王妃近些日子不碰那些個藥膳兒了，氣色反倒好些了。”
“...”馬喀塔淡淡的看了寶音一眼：“寶音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是。”
明知道馬喀塔這話是什麼意思，寶音卻故作不知：“王妃讓奴婢留下有事兒麼？”
“寶音，本妃的藥膳兒你可是瞧出什麼了？”馬喀塔直問重點。這丫頭是嬤嬤一手提拔起來的，平日裡不怎麼出主意的她，今兒個能說出這話來...莫不是給自個兒下藥之人，查著了？
“王妃，奴婢哪有那本事兒。奴婢不過是說了實話罷了。這些日子王妃都不讓給您上藥膳兒了。奴婢覺著，想來是那些藥膳兒太好了。王妃都補過了。”
“補過了？”馬喀塔琢磨起這幾個字的深意來：“寶音，平日裡負責本妃藥膳兒的是哪個？”
寶音一聽這話，心中一笑。麵兒上卻依舊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是阿茹娜。”
阿茹娜？還真沒什麼印象：“你去查查她。小心著些，本妃不希望不該知曉的人知曉了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