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迎上來的適應本來還笑容滿麵的,可是一聽玄燁指名要去芍園。他立刻就沒了笑容,有些為難的看著兩人,“兩位爺有所不知,這芍園咱們是不用來招待客人的。兩位不防換一個廂房吧。咱們這兒的荷庭、素馨堂、雪見閣、含笑樓、露薇台都是頂頂不錯的。平日裡都是極不好訂的。今兒個您二位是來的巧,這幾處廂房的客人都剛走不大會兒。”
玄燁也不打斷侍應的話,由著他說完,才說道,“你不必為難。芍園我們是去定了,你們的東家不會為難你的。”
“這...這...這位爺,真不是小的不想做您的生意。我們東家現下也不在店裡,我們這也做不了主不是。”這個侍應見玄燁似乎是打定注意要去芍園了,隻好抬出東家不在店這個由頭了。
“那你便叫你們花居管事兒的人來吧。”看著侍應還有些擔憂的樣子,玄燁又道,“放心。我們不是不講理兒的主。你放心叫管事出來便是了。”
“成,成。那您稍待。”得了玄燁這話,那侍應才往裡頭走去。
“掌櫃的,就是這兩位爺要見你。”侍應進去不大會兒就領著個三十來歲的書生模樣的男人出來了。
來人一瞧見是玄燁和福全,趕忙上前行了個小禮,“三爺、二爺來啦。是下邊的人眼拙沒認出二位,您二位裡邊請。小的讓人給您二位領路。小的親自去後廚安排二位的膳食兒。”說罷又推了推方才那個侍應,“去,送一壺黃山毛峰到芍園去。”
玄燁和福全在外頭也不多說什麼,跟著人就往芍園去了。走到拐角時,耳力一向甚佳的玄燁,聽著了一小段讓他聽著不怎麼舒坦的話。
“掌櫃的,掌櫃的。這兩位爺是誰啊?為何能進芍園啊?且您還這般儘心伺候?”
“去去去!不該問的彆問!”李祥小聲嗬斥著問話的小姑娘。
廢話,當今太子爺和二阿哥那是他能隨便議論的麼!他又不是老壽星上吊,活夠了!
“哎呀,掌櫃的這麼凶作甚!”
“得了得了,那二位都是東家的哥哥。行了,乾活去!再多嘴多舌的,你就甭在花居乾了!”
李祥的那句‘東家的哥哥’雖說讓玄燁心裡不大舒坦,但玄燁也沒發作。人家掌櫃也沒說錯不是,表哥不也是哥哥麼。進了芍園,遣了一乾侍應到芍園外頭待著。玄燁就和福全閒聊了起來。
“二哥,歆兒這丫頭還真會享福啊。瞧瞧她把這芍園收拾的。這可真是一點不含糊啊。”玄燁把玩著芍園裡的一件青花瓷瓶,和福全說著。
“有麼?我覺著和宮裡沒多大差。”福全看著玄燁手裡青花瓷瓶,不以為然的說著。宮裡比這好的東西還少不成?三弟這般感概是作甚?
“......”福全一句話,讓玄燁沒話說了。自個兒的這個二哥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進了朝後,阿瑪讓他跟著管著戶部。這成日裡看著戶部那些開支賬目,他才算是明白自個兒這十多年的錦衣玉食的日子是怎麼來的。也就是跟在戶部之後,他在自個兒的用度上也都收著不少。
“喲。今兒個什麼風把二位爺從宮裡吹出來了?”梓歆剛從另一處鋪麵回了花居,就聽佟府管家李伯的兒子--李祥,說玄燁和福全來了。於是她洗了個手,便往芍園來了。
這剛一推門,她就看見玄燁的手上抱著芍園裡她最喜歡的物件之一的青花瓷瓶,“表哥!你把你手裡的瓶子放下!這可不便宜!”
看著梓歆又露出一副孔方兄為天的神情,玄燁失笑。聽話的將那青花瓷放回了原處,才和梓歆說道,“小丫頭,你就這麼不信表哥?就表哥的身手,還能把你的寶貝摔了不成?”
“相信,怎麼不相信。這不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麼。”
玄燁沒接話。隻是在軟榻上坐下,品了口他最喜的黃山毛峰,“小丫頭,聽二哥說你這兒又打算弄點新菜式?”
“新菜式?沒有啊。福全哥哥你從哪兒聽來的?”剛說完,不等福全回答,梓歆自己便說道,“我曉得了!定是六表哥、七表哥說的。那事兒定是那日我同姑爸爸說的時候被他們聽去了。”
“那看來這事兒是確有其事了。”玄燁看福全點了點頭,便肯定的說道,“說實話,我都有小半年沒出宮了。歆兒不是打算推出新菜式麼?那表哥可有這個榮幸,先飽一回口腹之欲?”
“表哥,這可不是我小氣。”梓歆兩手一攤,很是無奈的說,“你要怪啊,就怪六表哥和七表哥沒把話聽明白了。我打算新推出的這個‘菜’名曰自助餐。這可不是一道兩道的小菜。想吃這個,你還是下回去慶福樓那兒吧。”
“等會兒。慶福樓?歆兒,表哥雖不怎麼出宮,可這慶福樓表哥也是曉得的。前些年生意還是頂好的。怎麼?你把慶福樓盤下來了?他們的東家肯鬆口不要這塊肥肉?”聽到慶福樓,玄燁就覺著奇怪了。這自打花居開了之後,慶福樓的生意就比不得從前了。且就是因為花居搶了慶福樓的生意,是以慶福樓可是一直把花居當對手的。
“是啊。上個月他們的老東家去了。少東家接收了慶福樓。估計是他們家底殷實,不差這麼個樓。前些日子慶福樓來了人,問咱們花居想不想要慶福樓這個鋪麵。我想了想,現在我手上的產業也就是花居和芳坊是實打實是我自個兒的產業。其他的一些小綢緞莊和玉器行之類的都是阿瑪和瑪法給的。雖說是看我挺有經商天賦,給了我打理。可是說到底也不能算是我的產業不是?所以我就尋思著接了慶福樓的地兒。那裡頭我也看過了,還真不小。且那也是在鬨地兒。盤下了它,我開個自助餐屋,生意一定會頂好的。”梓歆和玄燁說著話,小嘴除了說話也不閒著。一口一瓣兒的蜜橘吃得且歡實著。
“開個自助餐屋?就是你剛剛說的新菜式?那是什麼?怎麼還給單拿出來開個酒樓了?”玄燁一聽是餐屋,立馬就想到了酒樓,“歆兒,這芳坊你是開了賣香包香粉的,這表哥覺得頂好的。可是這酒樓你都開了個花居了,還想著開個餐屋做甚?你就不怕自個兒的店搶起了生意?”
“就是說,爺也覺著沒必要再開這麼個餐屋了。”一直沒怎麼出聲兒的福全,也發表了他的看法。
“不同的,不同的。”解決了手裡最後一瓣蜜橘,梓歆開始給玄燁和福全解釋起她的商業大計,“這花居吧,菜式是以色香味俱全,樣式精致在京城裡打響了名號。能來花居的,非富即貴。雖然這樣咱們賺得已經不少了,可是能進花居的人還是太少。所以我就想著開個家境尚可的人都能進的酒樓。既然是家境尚可的人能進的酒樓,那錢收的少了,東西自然是沒有花居精致可口的。這樣一來,花居的生意一點也不會被影響。再說了,我開的這個自助餐屋和花居是很不同的。花居賣的是分量小的盤菜。可這新酒樓賣的可是大盤、大盆的菜。隻要你進店付了一定的銀子,一個時辰裡隨便吃。菜品管飽、酒水管夠!”
聽了梓歆這‘慷慨激昂’的解釋,玄燁和福全覺著,他們是完全猜不著這個小丫頭的想法。這什麼自助餐屋,他們可真是頭一回聽!
“菜品管飽、酒水管夠...梓歆,你確定開這麼個樓,不會賠本兒?”
福全的話,問出了玄燁的擔心。他固然是曉得就算賠了,歆兒這些年賺的,也賠得起。可是這心底裡,他也還是不樂意見小丫頭賠錢的。
“你們放心吧。我佟佳梓歆從不做賠本兒買賣!”
本來兩人還擔心著。可梓歆這話一出,讓兩人瞬間想起這丫頭見錢眼開的性子!嗬嗬,你想讓個見錢眼開的主兒賠錢...這難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發的兩章字數有點多,修文的時候可能會漏掉。如果中間有什麼錯彆字,大家給傾城留個評論,傾城回頭就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