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各位大人、將軍。台灣鄭氏如今雖說是由鄭經管著的。可是鄭經他已經年老。而台灣三傑中的陳永華,年紀也是不小。這場仗過後那陳永華有命沒命繼續活著,那還不好說,所以他暫時不作考慮。而台灣三傑中的另外兩個,馮錫範、劉國軒...劉國軒此人,他因早年就跟著鄭經,是以對鄭經是有幾分情誼的。但論對鄭經的忠心,他還不及馮錫範。但他有一個好的,那便是他是個一心為民的。故範某人覺得,可秘密派人與之接頭,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範某人想,還是可以讓他以百姓為念,裡應外合、臨陣倒戈的。”
“範大人不覺得此法太過冒險?若被鄭氏的人察覺,咱們的計策豈非暴露?”因著出了吳三桂、耿精忠之流的養不熟的白眼狼,是以佟圖賴如今對勸降以及被勸之人勸降後的忠心問題甚為懷疑。
“佟老大人莫急,範某人還未說完。您聽完再質疑不遲。”
“你說。”佟圖賴點點頭,示意範承謨繼續。
“方才下官說了陳永華、劉國軒,還有一個馮錫範不曾說。之所以不說他,不是因為他不足為慮。而是恰恰因為他這個人很是讓人為難。你說他功夫謀略佳,他的確不賴。你再說他忠心鄭氏吧...嗬嗬,他倒也忠心。隻是他的忠心,是忠心過了頭了。如今鄭經還沒死呢,他就已經為自個兒找好了下家。可他的下家,不是鄭經長子鄭克臧,而是鄭經那老來子,鄭克塽。那鄭克塽才多大,不過三兩歲的娃娃!”說著,範承謨似乎看到了這一切似的,神情甚為不屑。
“這...”
在場諸人聽到範承謨的話,臉上均是不可思議的神情。放著好好的長子不擁立,卻選個娃娃?這馮錫範是野心太過,想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還是腦子壞掉了?!
“範大人。鄭經長子,可是庶長子?”佟圖賴想到了某種讓馮錫範這般作為的可能。在漢人的眼中,立嫡立長。若是嫡長非同一人,那按理來說也是先嫡後長。
“佟大人說的不錯。鄭克臧乃鄭經妾侍所生,而鄭克塽乃是鄭經嫡妻唐氏所生。”
“既是如此,那也無甚可說的。難不成這與咱們的安排有關不成?”
“自然是有關的。若是無關,下官何必費這唇舌。若是咱們要安排人前去與劉國軒接洽。那咱們便在同時將馮錫範意屬鄭克塽的消息散步到鄭氏那兒去。這樣不單能一時分去鄭氏內部人物的注意力,也能離間了鄭經與兒子的父子情,鄭克臧與鄭克塽的兄弟情。鄭經素來是個多疑之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恰乃兵家大忌。鄭經必然是要自掘墳墓!哈哈哈,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我趙某人佩服!範大人若是他日依舊隨軍,定是個計謀了得的軍師。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這話,範大人詮釋得的儘致啊!”範承謨剛剛說完,趙良棟便大笑出聲。眉目間,更是讚賞之色甚深。
“不敢。淺見而爾。”範承謨謙遜道。
“這哪裡還隻是淺見。範大人過謙了。不過對於範大人說的,趙某人恰好想起一事。也許能使此番計策更加完滿。”
“趙提督請講。範某人洗耳恭聽。”
“咳咳...太子...?”
看趙良棟看向自個兒征詢意見,玄燁點頭允之。
“此事是這般的。末將來廣東已有月餘。半月前聽聞一事。台灣鄭氏有一施家軍,原是由一名為施琅的猛將統帥。但前不久因施琅殺鄭經愛將曾德,故鄭將施之兵權奪之,並令其反家。鄭經奪了施琅兵權便罷,可他還因此遷怒,殺了施琅其父、其弟。末將想...施琅如今必然是恨毒了鄭經!”
“趙提督的意思是...策反施琅,收為己用?”玄燁揚眉反問。
“太子所言,正是末將之意。”
“施琅...”玄燁琢磨了一會兒,問道,“各位大人、將軍可曾聽說過此人?此人當真是一員猛將?”
“回太子。末將聽說過此人。此人性子直莽。但勝在軍事謀略過人。且他治軍極為嚴謹。鄭經能久占台灣,施家軍功不可沒!”
“諸位將軍、大人,以為如何?”一聽到這話,玄燁便已心動。但他也知不能冒進的道理,是以征詢起意見來。
“臣讚同。”這下佟圖賴第一個站出來說話。方才若他有所顧慮的話,那現下他反倒打消了不少顧慮。這幾麵兒讓暗部的人同時下手,勝算大增也!既是如此,那便可搏上一搏。至於招降後的那些人,萬歲爺必有聖斷。定不會像那多爾袞一般,再做下分封異姓藩王這等蠢事來!
“其他人如何說?”玄燁看向還在議論的其他將領和大臣。
“臣等(末將等)無異議。”
“好!那咱們便準備給鄭經上一場大戲!”見大家都已經同意。玄燁最終一錘定音。
作者有話要說:此章內容涉及的部分曆史,時間與正史上是不同的喲~不是傾城不核實史料,而是劇情需要~傾城特此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