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爺,您回來啦?”
得了玄燁回京的消息,梁九功早早兒的便站在熙和宮前等著了。這下子終於見著玄燁人了,他也顧不上邊兒還有玄燁名正言順的三個側妃。撩著拂塵,巴巴兒的就迎了上去。
“瞧你那樣兒。孤不過讓你早幾個月先孤一步回京,你至於見著孤就像見著親爹媽的樣兒嗎。”玄燁眼帶笑意的罵道。
“嘿嘿。主子爺您是富貴兒人,哪能做奴才的爹媽。奴才這是幾月不在您身邊兒伺候著,奴才這心裡沒著沒落兒。現下主子爺回來了。那奴才的主心骨兒就回來了。”梁九功半真半假的拍著馬屁。
“行了。曉得你能說會道,就甭拿出來現了。”
梁九功左右也就迎出來二十來步的路子。這會兒說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兒,主仆二人也走到了正殿前邊兒。
正殿前邊兒的鈕祜祿氏、赫舍裡氏和馬佳氏,一水兒的華貴打扮。饒是三人裡最瞧不上靠打扮來得玄燁眼的赫舍裡氏,自昨兒個得了玄燁今日回宮的信兒後,今日出殿相迎前也細致的打扮了一番。
“妾身等給爺請安。恭迎爺回宮。”
對這些女人沒什麼的興趣的玄燁就掃了一眼,“都起吧。”說罷,玄燁不給三人殷勤的機會。便徑自越過三人,舉步在前頭兒走著。
到了前後殿兒該分開的地兒,玄燁才停下腳步,“你們都先回吧。孤還有事兒。等晚膳兒再和你們一道用。”
聽著這話兒,又見玄燁如此一臉正經的模樣,饒是三人心有不甘也隻得先福身告退。玄燁在她們進門後是立過規矩的,什麼時候兒都不能影響、更不能乾涉了他的正事兒,“嗻,妾身等告退。”
打發了三個女人,玄燁才吩咐一旁候著的梁九功,“讓人抬了水來。孤要沐浴更衣。”
“嗻。”
得了吩咐,梁九功便親自跑了一趟,給玄燁催水去了。
“小梁子。孤不在宮中的一年功夫兒,她們幾個如何?都乾了些什麼?”
伺候了玄燁多年,深知玄燁回了宮定然是要過問這後院事兒。是以這一等粗使嬤嬤抬了水來,他便打發了人出去了。又安排的心腹太監在門外候著,梁九功這才親自進了耳房伺候玄燁沐浴。
果不其然的。梁九功剛開始伺候一會兒呢。玄燁就開了這個口。
“主子爺,您是要奴才事無巨細的回了您,還是挑著大事兒說?奴才先您回宮這幾月兒功夫,也已經連著把前幾個月兒的事兒,大大小小的都打聽清兒了。”梁九功邊給玄燁搓著背邊問道。
“挑主要的說就是。你事無巨細的說,孤聽了還怕汙了耳朵呢。”玄燁皺著眉這般說道。可見玄燁對後院這些汙糟事兒有多煩心。若不是要知道這些女人都打算做些什麼,玄燁多一句都不樂意問。更彆說聽了。
“嗻。”知道了玄燁的意思,梁九功立馬兒就將那一樁樁一件件的大小事兒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有了一會子功夫兒,梁九功才道,“主子爺。您出去的這一年,鈕祜祿側福晉往赫舍裡側福晉、馬佳側福晉那兒都安過釘子。而赫舍裡側福晉和馬佳側福晉也是一樣兒的。但最先開始乾的鈕祜祿側福晉。不過鈕祜祿側福晉往赫舍裡側福晉那兒安的釘子沒多久就讓赫舍裡側福晉身邊兒的大丫頭給逮著了。赫舍裡側福晉也曉得了釘子是鈕祜祿側福晉派去的。”
“怎麼?是那釘子做了什麼讓赫舍裡氏抓著漏兒了?”玄燁老神在在的問。
“這倒不曾。鈕祜祿側福晉安人雖是有打算後頭兒做事兒用。可如今還沒做什麼。那釘子被發現了,是因著鈕祜祿側福晉讓她聽赫舍裡側福晉和其陪嫁嬤嬤的壁腳兒。那釘子沒乾幾日呢。一日夜裡正好兒讓赫舍裡側福晉身邊兒起夜的大丫頭給瞧見了。當時那大丫頭立馬兒就喊了側福晉院兒裡的管事太監將人綁去了赫舍裡側福晉跟前兒。”梁九功語調平平的回稟著事兒。
“不中用的東西。鈕祜祿氏可真不會挑人兒。”玄燁譏諷道,“那後來呢?赫舍裡氏把人押到了鈕祜祿氏那兒去了?”
“不曾的。赫舍裡側福晉曉得那釘子給鈕祜祿側福晉賣命,是因著套出了那釘子的老子娘被攥在了鈕祜祿側福晉手裡的消息後,便許諾了說想法子把她老子娘都救出來。唯一要她做的,便是日後給鈕祜祿氏遞假消息。且自打有了這事兒之後,除了爺的人,其他人的都被清了個乾淨兒。如今彆個若想往赫舍裡側福晉那兒安插人手,並不容易了。”
“這個赫舍裡氏倒是有那麼兩分手段。才入宮一年就能把自個兒的院子圍城了鐵桶,足見她手段。”玄燁這話裡倒是有那麼一分真心的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