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說的南邊兒院子裡的那位？”安氏試探一問。
“是啊。”馬佳氏嘴角一挑，“平日看著對誰都客客氣氣的，沒準兒這心也黑著呢。咱們且等等看吧。說不準兒有人兒能替咱們料理這一樁心事呢。”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白日裡鈕祜祿氏和馬佳氏那兒的消息，到了夜裡，赫舍裡芳敏那兒也都得了兩頭兒釘子的回話。
“嬤嬤，這事兒你怎麼看的？”正沐浴著的赫舍裡芳敏，靠在浴桶邊兒上享受著他他拉氏的按捏伺候，一臉平靜的問道。仿佛此事與她一點乾係也沒有一般。
“主子。依奴婢看，這兩人兒都太想當然了。主子大可不必將她們放在心上。對她們太上心兒了，那純粹是主子您自個兒跌份兒。”他他拉氏滿臉的譏諷之色。
“嗬嗬。”聽著這話，赫舍裡芳敏的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甚至都樂出了聲兒，“嬤嬤說的在理兒。那便讓她們掐著去吧。左右你家主子如今也未有身子。咱們樂得喝茶看戲。”
“主子說的且是呢。”他他拉氏笑著符合，“不過...主子，萬一這鈕祜祿氏真懷上了，那這長子...？”
“嬤嬤莫不是忘了？馬佳氏可是給鈕祜祿氏下絕育藥了。不說這有了身子的可能性極小，就算是有了，生下來的是不是個健康還未可知呢。”赫舍裡芳敏偏過頭看向他他拉氏，“再說了。若真如嬤嬤所言，鈕祜祿氏有了身子。那就算她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了，孩子能不能平安順遂的長大可還說不準呢。鈕祜祿氏這個時候兒若有孕了，咱們爺又得了四個新人伺候著...嗬嗬嗬，長子...這得有多少人盯著啊。”
聽著赫舍裡芳敏的話，他他拉氏想了半響兒，“主子。就算長子有人盯著，可長子到底於太子爺的意義是不一樣兒的...太子爺那兒該是不會不管的吧...”
“嬤嬤，這麼些年你還沒看明白嗎？長子不長子的，於彆人家或許是頂頂重要的，隻是在咱們的太子爺心裡，可不見得多有分量。若是太子爺當真在意長子，那就不會都三年的功夫兒了，鈕祜祿氏才可能有了身子。”這話明明是把玄燁的心思揣摩得透透兒的，可是赫舍裡芳敏卻愣是把話說得跟嘮家常兒似的。臉上一點沒有不妥的樣子。
等著赫舍裡芳敏這兒的消息也打探清楚了，深夜的熙和宮中才有一個身影從後院兒的屋頂上離開，往前院而去。這可真真是應了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假，可黃雀在的樹下卻站著一個拿著彈弓準備打鳥兒的人。’
“赫舍裡氏當真是這麼說的？”得了所有消息的玄燁，依舊麵色如常的批著折子。隻是抽空張嘴問了一句。
“回主子。赫舍裡側福晉那兒的消息是奴才親自探聽的，絕無差錯。”一個穿著夜行衣的拜唐厄，跪在玄燁的書房裡回著話。一身的黑布子把她自個兒裹得那叫一個嚴實，就隻在一雙眼睛和一張嘴的地兒開了三個不大不小的窟窿。
“行了。你回去。孤心裡有數兒了。”
“嗻。”
“主子爺，那赫舍裡側福晉看來不是個省油的燈。您要不要...”等那拜唐厄一走，見玄燁半響不說話的梁九功站不住了。一個能揣摩著主子爺心思的女人，這太危險了。留不得的！
“小梁子，孤記得你是孤貼身伺候的太監，可不是個殺手。”聽著梁九功的話，抬頭看他的玄燁正好瞧著了梁九功做了抹脖子的動作。
“太子爺，奴才是什麼不重要。奴才隻曉得，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到您。”梁九功一本正經的回著。
但是瞧著這般的梁九功，玄燁沒有一絲的意外。隻是笑了笑，“得了。這事兒孤心裡有數兒的。就是因著她不省油孤才留著她。隻有她不省油，等孤登基後，你日後的主子娘娘才能平平安安的留在孤的身邊，陪著孤。”
玄燁把話說得這般直白了，梁九功自然明白意思，“主子爺的意思，奴才省得了。主子爺放心便是，若是主子爺忙不過來的時候兒，奴才也定能把赫舍裡側福晉護得妥妥兒的。”
“嗯。如此甚好。”把今兒個福臨丟給他的折子都看完了，玄燁站起來伸了懶腰，“伺候孤休息吧。孤乏了。”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