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一九八(1 / 2)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奏。”

“哈爾哈齊你有何事要奏?”瞧著站出來的禮部尚書,玄燁有那麼一絲訝異。心想著近來該是無什麼事兒需要禮部拿到朝會上說才是。

“啟稟皇上。京城驛館官員於昨夜接待了大不列顛帝國和葡萄牙王國使臣。因接待時已是深夜,故未曾上報。今晨臣接到了由驛館官員轉交禮部之國書,請皇上過目。”哈爾哈齊將奏折放於掌心,作出上呈之態。

隨侍立於玄燁身側的梁九功見狀,不需玄燁發話,便持著拂塵步下。

從梁九功手上接過轉呈的國書,玄燁仔細的翻閱起來。因著這些年海禁的開放,玄燁對這些番邦外國了解也頗多。是以他們的一些小心思,玄燁心中也是有數兒的。

看過兩國國書,玄燁朗聲道,“我大清開海禁,就是為了能更好的與諸國交往。哈爾哈齊,接待兩國使臣一事,朕就交由禮部了。爾等當用心之,莫失了我大清的顏麵!”

“臣等遵旨。”凡隸屬禮部之官員,紛紛應是。

“這事兒你們怎麼看的?”

下朝後,玄燁叫梁九功傳了一眾近臣,前往由乾清宮西配殿另設出來的禦書房議事。待一乾人等一到,玄燁就將那兩封國書下發傳閱了。

“皇上,依臣看來,這葡萄牙王國和大不列顛帝國的國書之上均為一個意思。其不同之處無非就是在於,葡萄牙王國乃是為了澳門半島而來,而大不列顛帝國則是為了如今的香港島,即前明時從東莞縣劃出部分地域建成的新安縣而來。如今這兩處小島,對大清海上貿易的發展是至關重要的。可他們竟想著租用兩地!臣的想法兒是,大清款待使臣使得,但允他們租用兩地萬萬不可。”

現今的納蘭容若,可不是曆史上那個文壇憂鬱小青年兒了。在自家的公主媳婦兒的互補下,人文采還是一等一的好,可這性子那怎麼說也是陽光優質男了。

上座的玄燁見自個兒這個妹夫有那麼些激動,便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容若是這個意思,那你們幾個呢?敦複你也說說兒。”

“啟稟皇上。容若的意思也是臣的意思。此番兩國忽遣來使,其目的已然是不用臣再多言。但咱們大清如今要解決的,是咱們既要斷了他們的心思,又要不與其撕破了臉。在這點上,臣想來怕是有些難度。”

張英的言下之意,玄燁其實是明白的,隻是玄燁此刻起了逗弄之心,“怎麼?敦複難不成覺得咱們大清怕了他們,不敢與之兵戎相見嗎?”

張英此人雖自幼學四書五經。但思想上,此人並非什麼迂腐之人。否則以玄燁而今甚是開明的思想,又豈會重用於他?

下首而立的張英聽玄燁故意這般問道,心下便已知玄燁是起了作弄之意。遂張英眼中劃過一縷奈何,“啟稟皇上,咱們大清自然是不懼他們的。隻是方今並非什麼好時機罷了。且葡萄牙王國與大不列顛帝國均在海之彼端,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有動兵的心思。畢竟他們糧草軍需比不得咱們便宜,對他們而言貿然開戰...未免得不償失。故臣覺著,兩封國書上的事兒,萬不能答應。他們此番就是來探咱們底線的,那咱們不妨就把底線砌得高些!”

“張秀才到底是張秀才。”對於張英的聞音而知其意,玄燁是讚賞有加。

“皇兄,臣弟怎的糊塗了。那按張秀才的意思,咱們還是不能打唄,得哄著他們?那這未免太憋屈了吧!”

一殿的氣氛正好著呢。烏勒登的一句話,全給毀了!

“行了。你就不要發表高見了!這事兒皇兄心裡自然有譜兒,怎麼也不會讓大清被人欺侮了去就是!”博敦趕忙開口,免得烏勒登頂著和自個兒一般無二的麵容再來丟人現眼。

說罷,博敦還順帶著哀怨的瞧了玄燁一眼,那眼神仿佛就在說:皇兄啊,咱們這費腦子呢。您找一個莽夫來作甚!

看懂了博敦的眼神兒,玄燁有那麼一絲心虛的將自個兒的眼神移開。心裡嘀咕著,先前他自個兒是儘想著叫近臣了,是以就把這茬兒給忘了。把烏勒登這小子找來,這純屬失誤!失誤!

轉開了眼神兒,玄燁岔開話頭兒吩咐道,“敦複。這與兩國使臣接洽一事,就你和納穆領著禮部的人去辦了。回頭你寫份折子,把具體事宜的安排呈上來便是。”

“臣遵旨。”

“小梁子。皇阿瑪和皇額涅可還在宮中?”與幾個近臣商議過後,玄燁想著事關重大,還是和自家阿瑪說一聲兒為好。可又想著前幾日似乎聽額涅說要與阿瑪出遊去。故才有此一問。

“回皇上。太上皇和太後今兒個辰時便已出宮去了...”

不等梁九功回稟完,玄燁就慍怒的打斷,“皇阿瑪與皇額涅出宮,你為何不報?!”

聽著這莫須有的指控,梁九功這心裡直叫屈兒,“回皇上話。不是奴才不通稟。是那時候兒您正在禦書房議事呢。那時候兒奴才原是要進去回您的,可是兩位主子不讓。說是您既是在忙就不讓打攪您了。兩位主子還說,就是出宮散散心兒,讓您寬心。”

“阿瑪您真是兒子的親阿瑪!這挑子撂得真乾淨!”玄燁頗有些不忿的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