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二(2 / 2)

雖然她怕的快要嚇死了,但一旁的大臣們卻一個個眼含訝色。

如果他們沒看錯,剛剛陛下沒生氣?

雖然語氣一如既往的陰冷低沉,但看起來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要知道上一個敢這麼冒犯陛下的人,陛下可是連一句話都沒多說就讓那人命喪黃泉了。

哪裡像現在這樣還容著她活蹦亂跳。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情緒皆很複雜。

他們有種微妙的預感,他們陛下的狂躁病症,或許要迎來轉機了。

白依依可不知道他們怎麼想,她現在又怕又悲傷,她能感覺到那股陰陰冷冷的視線還停留在她身上,大概下一秒她就會如同之前那些人一樣被捂著嘴拖出去。

她還沒來得及回顧自己的人生,甚至連領舞都沒當上就要這麼悲悲慘慘的死去,最後落得個可能連草席都撈不到的死無全屍下場。

太慘了,光是一想起就是鼻子發酸的程度。

“剛才舞跳的不錯,想要什麼賞賜。”

本以為死到臨頭還陷入悲悲慘慘思緒到差點落淚的白依依忽然聽到了這麼一個天籟聲音,她身子一僵硬,小心翼翼抬頭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還沒等她確認仔細一旁的太監公公就扯著尖銳的嗓子用著恨不得將她耳朵揪掉的聲音對她道:

“陛下在對你說話呢,愣著乾什麼,回答啊。”

白依依被吼的單手捂住耳朵,還帶著淚痕的眼瞳明顯帶著迷茫,她看向高坐之人,明顯,他瞳孔漆黑的看著她,一副在等著她回答的模樣。

她一臉啊?我舞還跳的不錯?的迷惑表情讓沈賦墨勾了勾唇,心想她還算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剛才是出儘洋相。

“陛下……我不需要什麼賞賜。”白依依並不覺得她剛才的舞蹈值得賞賜,相反那可以說是她自從跳舞以來跳的最差的一次了。

不僅頻頻失誤,還一邊哭一邊跳,從內到外都丟大人了。

“不要就去死。”這話沈賦墨說的很隨意,但這落在白依依耳裡卻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她連忙道:“我要我要,陛下我要賞賜。”

她的聲音又軟又顫,還帶著一股哭腔,明顯緊張的又哭了。

沈賦墨瞧見她又開始哭,皺了皺眉後仰了一下身子,表情略有不耐,但這次他沒有等多久。

“那……那我想要當領舞,行嗎?”少女帶著哭意又小心翼翼的聲音落在耳裡,讓沈賦墨抬了抬眼,他看向她,笑了:“你說什麼?”

“我想當……領舞。”她又小聲重複了一遍,見他沒回答,連忙改口道:“不行就……算了。”

她哪裡知道沈賦墨並不是不應,而是驚的。

彆說沈賦墨驚,大臣們更是驚訝的要死。

誰都知道陛下不輕易賞賜人,但隻要開了口,隻要不是過分貪心的請求,陛下都能應允。

哪怕是求得一生的富貴也不是不可能。

她如今求的這是什麼?

當領舞?

一個小小台班子的領舞能有什麼出息,還不如多求點真金白銀,起碼能保證她下半輩子不愁吃喝。

大臣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看向白依依的視線多了幾分看傻子的感覺。

“就這樣?”

沈賦墨的再次確定讓白依依意識到了什麼,她抬眼瞧去,就見周圍的人看她的表情都一副恨鐵不成剛的模樣。

太監更是捏著嗓子恨恨的低聲道:“陛下都開口了,該要就要知道嗎!”

她恍然明白什麼,然後抬著眼,怯怯懦懦的道:“那……能在京城也開個台班子嗎?”

她們現在在雲水縣,來回走有點遠。

大臣們:……

太監:……

沈賦墨嗤了一聲,抬手擺了擺,“允了。”

這一聲令下讓白依依有種餡餅從天而降的暈乎感,她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置信,還傻乎乎的道:“真的嗎?謝謝陛下!”

她沒看到一旁的大臣們和太監一臉沒救了的表情,還自顧自的高興。

這下也不哭了,身子也不抖了,完全沉浸在當了領舞的喜悅中無可自拔。

瞧她開心的模樣,沈賦墨扯了扯唇道:“你叫什麼名字。”

完全沉浸在喜悅中的白依依不設防直接脫口而出道:“白依依。”

“白依依。”名字在口中過了一圈,沈賦墨意味不明的看著她道:“明日再進宮給朕表演,白依依。”

要說前者隻是隨便念念,這次的,明顯就賦予了壓力,有了命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