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賦墨下壓了壓唇角,略微抽動道:“滾去床上躺著。”
略微抽動是因為差點忍不住要罵人了,但理智還在所以還能控製。
白依依看不出來陛下的表情,但是她能聽懂陛下的話。
反正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就對了。
她連屁都沒敢放一個就滾回床上躺著了,甚至都沒擦擦在地上光腳走了一圈的腳丫子。
顯然沈賦墨現在也沒心情關注這個,他掃了一眼地上那三人淡淡道:“此事下午再議,密切盯著他們就是。”
“是。”三人應聲後就目視地麵後退到門邊這才起身轉而告退了。
全程沒有一點敢將目光抬起來一點。
等他們走後整個寢宮內就剩下了白依依和沈賦墨二人。
沈賦墨沒有立刻去看白依依,他現在需要平複心情。
他拎起茶壺倒了一杯水,本想飲茶靜心,可等拿起杯子一飲而儘後卻覺味道不對。
他垂眼瞧著眼前的杯子,想起剛才某個東西用過了他的杯子。
當時就是一聲冷嗬。
嗬的在床上裹著被子躺著的白依依身子一抖。
她現在人雖然在這了,但她比誰都緊張。
莫名其妙醒來就在陛下的寢宮了,換誰誰不緊張。
尤其是這人在之前還說過要納她為妃,雖然被她拒絕了……
但是她現在人在這啊!
陛下應該不是想搞什麼硬上弓強娶民女那一套吧!不會吧!她自覺長得不行,身段也不夠出眾,陛下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白依依這邊還在頭腦風暴,那邊喝完茶水的陛下已經慢條斯理的從衣袖拿出什麼東西來了。
白依依定睛一看,是一遝紙。
眼看陛下拿著那遝紙緩步朝她走來,白依依當時就緊了緊抓住被子的手哭唧唧的道:“陛下……民女真的不行……”
沈賦墨動作一頓,視線從紙上移到她哭唧唧的小臉:“什麼不行。”
“什麼……都不行。”白依依頂著壓力難得硬氣了一回,雖然說話的語氣慫了吧唧的。
沈賦墨瞧著她因為生病有些燥紅的臉一聲冷嗬道:“朕看你行的很。”
說罷他將那一遝子紙扔到床邊,“自己看。”
雖然這會他已經在抑製自己的情緒了,但是白依依依舊被嚇的一哆嗦。
她沒顧著先看那一遝子紙,反而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陛下。
見對方神色如常沒有什麼類似昨日朝堂上那般異變的情況後這才將視線看向床邊的一遝紙上。
她顫顫伸手去拿,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值得陛下親自遞給她看。
視線對上上麵的字跡後,白依依一瞬沉默了。
“念出來。”陛下冷冷道。
白依依抖了抖唇,連著拿著紙的手指都跟著抖了起來,上麵的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她在發燒昏迷期間說的胡話,甚至連時間都標記的清清楚楚。
要隻是這樣倒也沒什麼。
最主要的是……
那些胡話幾乎所有都是罵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