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十七(1 / 2)

他抬眼朝她瞧去,目光所及是她純澈乾淨的眼。

她很怯,明顯還看得出來對他的恐懼,連端著酒杯的手指都有些哆哆嗦嗦,杯中的酒液都隨她顫抖的幅度震蕩出道道波紋。

這麼怕他,卻還是走了上來。

沈賦墨視線落在她端著的杯子上,語氣不清不淡道:“你給朕敬酒?以什麼身份?”

他有嘲的勾了勾唇:“以你見不得的人舞姬身份嗎。”

不得不說,老臣子這主意確實有點病急亂投醫了,要說敬酒尤其是給權高位重的人敬酒起碼也得看看自身什麼身份。

一個舞姬給陛下敬酒,這要是還能留住小命不說明這倆人有奸情還能說明什麼。

白依依被這麼一說,腦子有些宕機,但還是哆哆嗦嗦的回道:“舞姬的身份……怎麼就見不得人了。”

她不認同。

“朕說見不得人就是見不得人。”沈賦墨冷聲說著,手卻朝著一旁桌上酒杯摸了過去。

“若是想誠心敬酒就換個身份。”

“什麼身份……”白依依有些委屈,沒想到隻是敬杯酒也這麼麻煩。

“後妃的身份。”

這話一出,白依依當時就一哆嗦,連忙道:“陛下肯定不缺民女這麼一個小小舞姬的酒,是民女妄求了,民女這就走。”

“站住。”陛下冷冷聲聲的二字直接將白依依的腳步刻在原地。

“端著你的杯子回來,敢漏掉一滴酒,你就死定了。”

被威脅生命的白依依不情不願的回來了,她眼眶有些紅。

不隻是因為被陛下威脅了,更是因為想到陛下竟然還沒放棄那個想法而感到絕望。

她是給陛下什麼錯覺了嗎,她是真的沒有進後宮的打算啊。

沈賦墨陰陰的看了她一眼,抬手將酒水一飲而儘,喝完抬眼看向白依依,雖然沒說話,但那其中的意味不用言語形容也知道。

白依依皺起臉端著杯子遞到唇邊,酒液辛辣的味道緩緩飄進鼻中,她被刺的鼻子一酸,這才想起她根本就不會喝酒 。

或者說她從來都沒喝過酒。

意識到這一點白依依退縮了,她看了陛下一眼想說自己能不能少喝點,結果抬眼就對上了陛下直直盯著她冷沉的視線。

她嚇的一抖,哆嗦著手直接抬手一飲而儘了。

辛辣的味道在咽喉中蔓開,她當時就嗆的咳嗽出聲。

點點紅潤從麵紗邊緣後的肌膚透了出來,配上她被辣的水汪汪的眼,竟然有種難得形容的風情。

沈賦墨支著頭瞧著她,瞧她眨巴眼睛落下的淚劃過麵紗,便覺麵紗礙眼。

他想開口讓她摘掉,但視線餘光瞥見眾人往這邊瞧來的目光後就沒說出口。

尤其是沈蘊年也在。

沈蘊年雖然在場,但他不過是沒辦法拒絕沈賦墨的旨意,來也是單純敷衍一下,從開始到現在都很低調,再加上沒有人和他攀談,他身處的位置又在角落,可以說是不起眼極了。

要他一直這般低調倒也罷了。

問題是……

他目光總是時不時瞥向白依依,儘管他已經在控製了,但這又哪裡躲得過陛下的眼睛。

陛下當時就一聲冷哼,白依依不知道他在哼什麼,下意識以為自己被酒嗆到之後的噪音讓陛下生氣了,身子當時就是一抖,連忙捂住嘴,儘量不讓自己咳嗽出聲。

沈賦墨瞥見她那副忍著咳嗽憋的眼眶通紅一副受委屈的樣子,不由扯了扯唇:“滾下去吧。”

白依依得了恩典,忙不迭的回去了,瞧那背影飛快,就跟有人追殺她一樣。

沈賦墨瞧的唇角微扯,一副嫌她丟人的樣子。

白依依捂著撲通撲通跳的心臟回到了她的位置,這才開始痛快的咳嗽了出來。

那酒很辣,第一次喝酒的她辣的嗓子有點受不了,想要大聲咳嗽又不敢,隻能捂著唇小聲咳嗽,正在她怎麼咳嗽也不解恨的時候她眼前出現了一杯水。

白依依抬起咳的濕潤潤的眼順著那杯水看去就瞧見一個帶著銀色麵具的男子。

“額……”麵對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陌生人她下意識後退一步,儘管對方隻是坐在那邊,給她遞水也不過是隨手之勞,但她還是瑟縮了一下。

“不……不用了,謝謝。”

白依依說著,然後又咳了一聲,嗓子已經開始變的沙沙的了。

“我沒有惡意,隻是感覺你看起來似乎不太舒服。”男子開口了,他沒有強迫白依依非要喝那杯水,見她不接過也就隨手放在桌邊了。

白依依囫圇點頭,並不想和對方有過多的攀談,她又退開幾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如此小家子氣的舞姬也值得我們公主跟她比試?”

鄰國隨行的侍衛瞧見白依依不給麵子低聲對著麵具男子吐槽。

“一點教養禮貌沒有,這樣的人大人都多餘可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