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笑了笑:“平時都忙呢,也就最近老家有事得回去一趟才來坐車。”
售票員難得看到一個這麼水靈漂亮的姑娘,那臉蛋又白又嫩的,還透著紅暈,不用伸手摸,光是看著心裡都舒坦!誰家的姑娘啊,咋就養得這樣好呢!
心裡頭喜歡這姑娘,售票員的嘴上就忍不住多說了兩句:“最近抓投機倒把抓的很嚴,買東西去國營的供銷社和商場,彆去黑市轉悠,抓到就要去勞改。”
林茵客氣的點頭,道謝說:“謝謝你啊大姐,我記住了。”
揣著票走開,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裡站定,林茵的心裡突然就有些發慌。
以前聽崔建業說今年開春以來抓投機倒把抓得很嚴,她還沒當回事,因為她早就不賣貨了,她現在是光榮的工人階級,再怎麼抓也抓不到她頭上去。
可是現在聽著車站的廣播一遍遍的宣傳著打擊投機倒把的口號,她就不知覺的想起來當初在車站裡和向紅軍和老劉碰麵,約定了時間和地點賣水果的事。為啥沒聽到彆的單位的廣播宣傳打擊投機倒把,而在車站的廣播裡聽到這個?還不就是因為車站是人員流通的地方,來自全國各地的各色人等都有,這些人若是帶了什麼
東西隨便交易一下,不就投機倒了嘛。
眼下,彆的人怎麼樣,林茵統統管不著。她擔心的是她自己。剛才她想起來向紅軍,然後就想起來以前給向紅軍交貨的事。雖然她現在是光榮的工人階級,並且還是廠裡學雷鋒的典型,可若是向紅軍在哪裡說漏了嘴,被有心之人聽
到,人家要來查她,那她不是要糟?
旁的人林茵都不怕,現在林茵就是擔心向紅軍的口風。畢竟她賣貨時接觸的人,就隻有一個向紅軍。
向紅軍口風緊,那她就安全,向紅軍要是口風不緊,那她就要懸。
這麼一想,林茵決定了先給向玉寫一封信,問一問向紅軍現在的情況。
若是向紅軍那邊安然無事,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向紅軍那邊出了狀況,她這邊就得趕緊想想對策。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畢竟計劃經濟太過死板,並不能滿足人們對於商品的需求,全國各地都存在所謂的黑市,她隻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誰會留意到她呢?
正在林茵這麼安慰著自己的時候,胳膊被人扯了一下。
警覺之下,她迅速的轉身,見賀勳拿著張車票站在她身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賀勳關切的問。
林茵搖頭:“沒有,就是發了一會兒呆。”
賀勳見她一張小臉繃得死緊,臉色也略微有些發白,雖然不知道她剛剛都在想些什麼,關心使然,便找了件趣事逗她開心。“剛才我買票的時候,賣票的大姐對我說,剛才見著一個和我長得一樣好看姑娘,我當時就懵了,我這麼一大老爺們兒咋就成姑娘了,後來那大姐一指,我見她說的姑娘是
你,就跟她說了,那姑娘是我對象,大姐馬上說,這就對了,你們兩個,打眼一看就般配的很呢!”林茵聽了賀勳的這段話,被逗得笑了出來,笑完又板了臉:“誰是你對象!你說話注意一點!姑娘家的名聲不帶你這樣糟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