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這樣艱苦的勞改隊,吃不好,乾的活兒還重,每過幾天都會有人病重,守門的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楊秀娥是哪個,便道
,“你們等一下,我去問問我們隊長。”
賀勳塞了幾個細麵饅頭給那守門的,守門的將饅頭一揣,大門一關,這便走開了。
等著那守門的回複消息時,林茵忍不住問:“這個勞改隊,怎麼環境這麼艱苦?”
賀勳:“環境不艱苦,怎麼達到勞動改造的目的?”
說完之後,賀勳又道:“其實很多的人,並不是什麼重罪,正常來講,關押幾天就好,隻是被扣上的帽子太大,隻能來勞改……
”
林茵忍不住想,楊秀娥的事,是該關押呢還是該來勞改?
可是現在想這些都沒用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正說話間,鐵門重新被打開,一個麵色黝黑氣質嚴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問賀勳:“你是楊秀娥的親屬?”
林茵忙說:“他不是,我是。我是楊秀娥的女兒,他是我的朋友。”
男人看了林茵一眼,點了點頭:“嗯,我是這裡的隊長,你跟我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林茵應了下來,這就跟了那個男人進了大門。
賀勳想要跟她一起,可是隊長說了:“隻能逝者的親屬進來,其他的人,還是外麵等著吧,畢竟這裡是犯人勞改的地方,閒人多
了不好。”
勞改隊裡出了人命,傳揚出去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閒人還是靠邊站吧,省得到時候吵吵起來,收不了場。
林茵聽到“逝者”兩字時,心裡沒有由來的難過起來,雖然楊秀娥以前對她實在不怎麼樣,可到底是她這副身體的生身母親啊!
雖然來這裡的路上林茵早就猜到,楊秀娥肯定凶多吉少,可是真正聽聞到這個噩耗時,林茵還是有些受不了打擊。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楊秀娥這人,雖然自私自利的緊,又特彆的奸猾和薄情,可是,罪不至死啊……
賀勳握了握林茵的手,無聲的安慰著她,彆太難過。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不管想什麼都於事無補。
林茵想要推開賀勳的手,可終於還是忍住了……通過楊秀娥的這件事,她忽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以為的對和錯,並不是
真正的對和錯。
當時楊秀娥的事情抖了出來,她因為被楊秀娥欺負多次而心存怨念,又害怕被楊秀娥帶壞了名聲,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
楊秀娥給送到了勞改隊來。
當時她以為自己的做法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的,可是現在楊秀娥在這個勞改隊裡被磋磨死了,這讓她不得不反思,當時自己的
做法,真的對嗎?
她和賀勳之間,她為了不被陳素心看低,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毅然和賀勳分手。可是她這樣做真的就是最好的選擇嗎?她根
本就沒有替賀勳著想過,也沒有耐心聽過賀勳的一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