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蛋糕——唔!”一個激動得直接叫出來的惡人被一隻突如其來的鞋拍到了地上,差點不省人事。
昆特收回手,深藏功與名,臉上的疤痕讓他顯得凶狠,但也會讓人覺得他和奸詐、心機沒什麼關係。
誰能想到這樣一些凶猛的漢子居然會偷吃同伴的小蛋糕呢。
昆特給了惡人們一個暗藏挑釁的眼神,鎮定地對崽崽道:“你值得最好的。”
頭頂用海洋之心做成的小皇冠暖玉一樣,並不會讓人覺得涼,錦虞很想拿出小鏡子照一照,但他還記得現在已經上課了。
他招呼昆特坐下,昆特一走,錦虞才看到他身後的羅賓。
在看到羅賓淺藍色的眼睛時,錦虞心裡下意識生出一點親切。
“你的眼睛很漂亮。”
正打算默默進教室坐著的羅賓突然被崽崽誇,頓時一頭霧水。
他驚疑不定地停下腳步,腦子亂得像一團棉絮。這隻崽就是音樂老師?羅賓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啊,他好弱”,而是“咦,好小隻”,看起來能被他一拳打死。
不,羅賓悄悄背起手,不敢看崽崽老師一眼,他想著,這麼小隻的崽,誰舍得欺負?
而且,他好像在誇我哎!
被人誇了該怎麼辦?從沒被人誇過的羅賓差點沒把自己CPU燒了,還是沒想明白該怎麼回複。
直到他停頓的時間實在太長,錦虞朝他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怎麼啦?”
羅賓忽然大聲說:“我叫羅賓!”
羅賓在人前一直是人狠話不多的乾架狂人形象,除了打架,沒有事能夠引起他的注意,更彆說和彆人介紹自己。
也正因為沒有經驗,他這句話吼出來,簡直像是挑釁。
錦虞被嚇得一抖,頭頂的小皇冠歪了下,他緊張地扶住,“啊,羅賓,你好。”
羅賓看著崽崽老師被他嚇到的樣子,心裡:QAQ
恐怕隻有下麵的惡人能夠理解他到底想表達什麼,並不是心血來潮的挑釁,他隻是想讓崽崽認識自己。
很明顯,他的做法是一個完全失敗的案例。
和昆特一樣,羅賓的表情並不明顯,但他長了一張和逞凶鬥狠的性子完全相反的少年臉,眼尾微垂,似乎都能看到身後的尾巴垂下來了。
這倒是打消了一些錦虞心中的緊張。
看來新同學不是對他有意見。
等下麵的惡人全都坐好後,錦虞下意識環視一周,看到了之前所有來上課的惡人,還有羅賓和另外一個新麵孔。
哎呀,上課的人越來越多啦。
錦虞並不緊張,他有信心以後麵對更多的、需要他幫助的惡人學生。
幼崽稚嫩的聲音在教室裡響起,他認真的跟一群惡人講著音樂,他並不知道台下這群惡人在外界簡直是墮落的代表,每一個惡人,都是組成這個龐大的、自暴自棄的世界的一角,但現在,有一些角慢慢鬆動
了。
他們能夠安靜認真的聽著錦虞講課,可以追尋著錦虞的身影,不自覺忽略了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上的痛苦。
他們終有一天,會變成那束陽光的一部分,追隨著崽崽帶來的暖意,給這片沉悶寂靜的禁忌之地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
現在的錦虞一無所知,台下的惡人們也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無論彆人怎麼評價他們,他們現在隻是錦虞手下乖巧聽話的學生。
謝醫生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幕。
從聽到惡人們說起這位音樂老師開始,他第一反應是懷疑這是不是塞西爾和翟豫聯合起來的某種惡趣味試驗,或者遵循監獄最常規的發展,這位音樂老師應該不會教音樂,最擅長的應該是打架。
但錦虞出現的第一秒,謝醫生差點驚掉下巴。
能讓一群無法無天的惡人乖乖聽話的人,居然隻是一隻幼崽。
還是一隻珍貴的鮫人幼崽。
謝醫生馬上就想報警了,畢竟鮫人一族護崽的“惡名()”遠揚,塞西爾居然連鮫人幼崽都敢奴役!
然而,謝醫生馬上冷靜下來。
不僅僅是因為惡人們糟七糟八的歌聲太難聽,也因為他發現這隻幼崽有種超越他外表年齡的成熟。
這隻幼崽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換而言之,這隻鮫人幼崽是自願來當音樂老師的?
怎麼會有人自願來S級監獄給一群不可救藥的惡人當音樂老師。
謝謝疑惑暫且按住不提,因為錦虞開始講課了。
幼崽聲線軟糯,講課的內容並不算很特彆,甚至是稚嫩,但他那股認真勁,看得人心尖發軟發燙。
誰不愛一隻認真講課的崽崽呢?
謝醫生不自覺也聽進去了,旁邊的惡人看見了,頓時嘿嘿一笑,小聲地跟他說:;你不是好奇我們為什麼身體變好了嗎,待會你跟著崽崽老師唱歌就知道了。?()_[(()”
謝醫生瞥了他一眼,“唱歌並不會有治愈效果。”這點他很久以前就試過了。
很多精神力暴動的病人,甚至聽了歌以後會更加躁動,起反效果。
唱歌怎麼可能治愈傷痕累累的精神力?
謝醫生更趨向於是這些人的心理作用,因為喜歡崽崽,所以相信崽崽能夠給他們帶來好的改變。
這點倒是很新奇,不知道惡人們自己有沒有發現。
直到崽崽唱歌的前一秒,謝醫生都是這樣想的。
然而,錦虞的歌聲傳入耳中的那一刻,從沒經受過崽崽歌聲的洗禮的謝醫生身體裡仿佛躥入一股電流,酥麻得他骨頭都軟了。
旁邊的惡人已經沉醉的跟著崽崽唱起來:“啾——啾啾啾~~~”還有不知道哪裡傳來兩聲狗叫,可以說是和崽崽動聽的歌聲極為不符。
謝醫生:“??”是誰強煎了我的耳朵,你們犯法了知道嗎!
惡人們可不管這麼多,崽崽老師從不會嫌棄他們唱得難聽,
() 還跟他們說,隨心唱出來的才是最好聽的。
惡人們:“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