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歌劇院上哪兒找來這麼會唱歌的幼崽啊?”不遠處有人感歎。
“幼崽?”郝鬆乍然驚醒,發現台上已然落幕,目光下意識在台上角落搜尋,果然看到那個圓圓的站台上坐著一個精致玩偶似的小人。
他有著不常見的藍色長發,此時正趴在站台上,肉肉的臉頰壓在藕節一樣的手臂上,舞台昏暗的燈光撒在他身上,變得那麼柔軟。
所以,那麼動聽的配樂,就是眼前這隻幼崽唱出來的?
星際之大,無奇不有。
郝鬆不覺得奇怪,有些種族天賦擺在那裡,這麼小隻的幼崽唱歌很好聽怎麼了?
但還是覺得好驚訝!
他還這麼小,這麼軟呢。
許是台下的視線太直白,引起了幼崽的注意,台上的崽崽忽然起身眺望,小腦袋左右巡視,終於在某一處停住了。
錦虞看到了一號,他臉上綻出兩朵粉色的小花,很羞怯似的,下一秒,又站起來,張開手臂,小弧度的揮了下手。
“啊啊啊啊!”
郝鬆聽見有人忍不住激動的叫起來。
他心裡不由升起一股羨慕,崽崽怎麼沒朝他揮手呢,是他長得太凶了?
正當郝鬆想做點什麼引起崽崽注意的時候,發現幼崽已經從台上退場了。
“今天的歌唱助理下一次還來嗎?”有人舍不得離開,大聲詢問工作人員。
其他人立馬圍上去,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是啊,還來不來?”
“他是你們老板的孩子嗎?真可愛!”
“當然不是了,塔斯汀才生不出這麼可愛的幼崽!”
“也是哈。”
“這隻幼崽不會就表演這一次吧,他唱得很好聽啊!讓他下次也來呀!”
“對啊!”
工作人員沒來得及解釋,塔斯汀現身和老顧客們解釋。
“這隻幼崽叫錦虞,是我們新招的歌唱助理,你們以後有機會見他的。”
“但他隻是兼職,下一次來不來我也不確定。”
“你們先回去吧,多注意下我們官網上公布的演出信息,歡迎大家下次再來!”
“……”
塔斯汀又和一些老朋友聊了聊,有些人表示想去後台給幼崽送花,隻是這一次沒有準備,下次給個機會。
終於送走所有觀眾,塔斯汀笑著往後台走。
剛好聽見有人說:“下個周我要舉辦一個生日宴會,請問我可以邀請你們去表演嗎?”
說話的人正是郝鬆,他原本是想和其他觀眾一起離場的,結果聽到塔斯汀說下一次演出不一定有錦虞。
郝鬆頓時很著急,那他豈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聽崽崽唱歌!
他靈機一動,想起自己下周要舉辦的宴會,完全可以邀請崽崽去嘛。
到時候說不定還有機會在崽崽麵前刷刷臉,一來二去不就熟了,常
聽崽崽唱歌就不是夢了!
郝鬆知道自己如果隻邀請崽崽一個人,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直接邀請了整個歌劇團的人。
他是對迪莉爾發出的正式邀請,迪莉爾思考一會兒,便同意了。
郝鬆樂嗬嗬的,看向迪莉爾身後的幼崽,說話的語氣不自覺變得輕柔。
“小朋友,你也會去嗎?”
錦虞:“請問是下周的什麼時候呀?”
郝鬆一聽,覺得有戲:“周三!”
錦虞猶豫道:“我上午有課呢,隻有下午有空。”
郝鬆大手一揮,“那你們就下午來,我把舞台給你們留著!”
想著那天沒事,錦虞同意了。他一點頭,郝鬆便毫不掩飾的笑出來。
見到這一幕的塔斯汀覺得很奇怪,郝鬆他也認識,多年前舉家搬遷到這顆星球上,然後一直生活在這裡,從沒有離開過,郝鬆平時也挺和善,但從沒有看到他真的開懷的笑過。
果然,崽崽的魅力沒有人可以抵擋!
郝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最近快到他的生日,他心情其實很低落,他沒有那麼喜歡過生日,但為了讓家裡人安心,才每幾年就辦一場。
剛才聽了崽崽唱歌,低落的情緒突然就緩解了不少。
看到錦虞,他難免想起那個孩子,也是那麼小那麼軟一隻,坐在父母懷裡望著人的時候,那麼可愛,後來卻因為精神力暴動,被帝國的官方人員帶走。
當時跟他們說,隻是把孩子帶走治療,他們信了,後來卻得知孩子根本沒有得到治療,而是被送來這顆星球上,那時候這顆星球上的那座監獄還是一座醫院,但裡麵是一群拿病人做實驗的畜生。
他們的幼崽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死去,至今也沒有找到屍骨。
這麼多年,郝鬆始終無法釋懷。
但他隻是一個帝國的普通公民,唯一能做的,就是退出帝國籍,舉家搬到這,陪著那抹幼小的魂靈。
郝鬆說:“小虞,爺爺可以抱抱你嗎?”
錦虞對人的情緒變化很敏感,他剛才就發現,眼前這人不知為何,情緒突然變得很低落,眼神也帶著一抹悲傷。
“嗯!”如果擁抱能夠安慰他,錦虞願意好好的抱抱這位爺爺,錦虞動了動尾巴,細聲細氣的說著,“爺爺,我有點重,抱我的話你要小心點啦。”
郝鬆掐著幼崽的腋下,姿勢熟練又僵硬的把崽崽抱起來,像一朵軟乎乎的雲落到懷裡,他的動作更加小心,生怕弄痛崽崽。
下一秒,他眼睛睜大,感受到脖子上的力度,和懷裡的崽崽對視一眼。
錦虞摟住這位爺爺的脖子,整隻崽掛在上麵,熟練的調整姿勢,舒服地呆在人懷裡,胖嘟嘟的尾巴翹了翹,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奶乎乎的,“爺爺,你的胡子有點紮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