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芬和薇薇特就這麼帶著隊長住下了。
兩人選了一樓的兩個房間,方便照看關在籠子裡的大獅子。
籠子放在客廳,大獅子從沉睡中醒來時,還未睜眼,先嗅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
淡淡的,帶著點甜。
有人嘰嘰咕咕說:“崽崽快讓開,讓我給隊長來一針!”
“彆啦彆啦,不會有危險的。”
“他這麼大塊頭!”
“多聽聽歌就好了!”
“好吧。”這聲音聽著還帶著點遺憾。
薇薇特遺憾沒機會再給隊長紮幾針,他們站在籠子旁邊,餘光觀察著沉睡中的獅子,提醒說:“崽崽站遠點。”
錦虞站在籠子前麵,聞言,回頭笑了下,還沒說話,突然看到薇薇特神色劇變,隨即身後傳來巨大的聲響,伴隨著一道強勁的風,把幼崽柔順的頭發吹得亂糟糟。
錦虞:“……”一號給他梳了好久的頭發!
小人魚氣鼓鼓,扭頭對上比他高很多,張著大嘴咬住籠子、神情凶悍的大獅子,小表情嚴肅:“萊恩,等你好了,一定要跟我道歉。”起碼要幫他梳一次頭發。
大獅子冷血殘忍的獸瞳倒映著身前小小的身影,明明什麼都回憶不起來,胸前爆炸淩亂的鬃毛卻仿佛受到安撫似的。
它收起了鋒銳的爪牙,趴下來,轉而貓一樣舔著自己的爪子。
錦虞要去上課了,叮囑留在家裡的人,“投影機在沙發上,待會會同步我上課的影像,記得讓萊恩看。”
薇薇特揮揮手:“崽崽記得快點回來呀。”
泊芬:“真的不需要我們送你去上班嗎?”
錦虞:“我很熟悉路啦,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在家好好的陪著萊恩。”
因為泊芬和薇薇特在,一號也沒有出門打工,至少在萊恩穩定下來前,他是不準備出去的。
“一號,你也在家裡陪著他們吧。”在錦虞心裡,薇薇特和泊芬是客人,隻留客人在家,是很沒禮貌的行為。
所以他也拒絕了一號的接送。
一號沒說話,冷冷地掃了眼家裡兩個礙眼的家夥。
“咕嘰~”肩膀上的小白仿佛聽懂了,抱住幼崽的頭發,炫耀的扭動身體,渾身散發著簡單的喜悅,特彆是注意到默默目送的本體,小小史萊姆的觸手揮舞出殘影。
“咕嘰!”它勝利了!
突然,揮舞的小觸手一僵,史萊姆果凍般的身體融化了一樣,攤在幼崽肩窩裡,像涼呼呼的軟糕。
趕路的錦虞低頭看,“小白?”
差點變成液體流下去的史萊姆完成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轉變,重新彙聚成小小的一團,連叫聲也矜持了,“咕。”
有點不適應分身的塞西爾控製不住用觸手戳一戳崽崽圓乎乎的臉頰。
頭頂傳來幼崽的笑聲,“小白真乖。”
塞西爾下意識藏起觸手,後知後覺的聽懂幼崽的意
思。
原來,崽崽並不抗拒這樣的觸碰。
之前塞西爾覺得自己的本體很嚇人,哪怕把那些傷痕藏起來了,所以一直不敢肆意的和崽崽貼貼。
最多是等待崽崽的親近,更彆說用觸手戳崽崽的肉肉。
這樣也太冒昧,太不矜持了。
然而現在崽崽表現出來的模樣,分明很熟練。
塞西爾幽幽地想,原來他的分身一直過的都是這種好日子。
腮邊的小觸手仿佛被黏住,麵團似的揉捏,每次趁著幼崽要生氣之前假意擺弄旁邊的頭發,等幼崽一不注意,又捏上了。
好像第一次玩到毛線團的貓。
錦虞上班的路走了太多遍,如今就算是閉著眼也不會迷路。
路上並不無聊,錦虞和小白的觸手們玩你畫我猜。
小白很喜歡用它靈活的小觸手在錦虞麵前比劃,往往“比”不達意,錦虞也能和它玩得很開心。
今天的小白似乎比往常聰明不少,不熟練的比劃幾下後,迅速掌握了你畫我猜的精髓。
隻見它豎起兩根觸手,錦虞意會:“兩個字?”
“咕。”這是肯定。
兩根觸手迅速交纏在一起變成一根,直直指向天空。
錦虞摸摸下巴:“在天上?天空?”
觸手如風中蘆葦一樣搖擺,小白唰地收回觸手,圓滾滾的身軀慢慢融化,在錦虞手心裡變成一個特彆的形狀。
錦虞:“雲朵!”
手心裡的史萊姆還沒聚攏,先彈出一根小觸手,親昵地貼在幼崽手腕,這是說他猜中了。
每次被家裡的史萊姆團子貼貼,錦虞都有一種被自家養的貓貓貼貼的感覺。
史萊姆怎麼不算是一種喜歡貼貼的貓貓姆呢。
在小白滑動光屏準備讓錦虞猜下一個詞時,一滴雨珠啪嘰打在它頭頂,沉悶的一聲,留下一個坑。
“呀,”錦虞仰起小臉,接連幾滴雨珠砸在他臉上,“下雨啦!”
他忙把小團子放到脖頸裡用頭發擋著,然後捏穩懸浮車的扶手準備加速,他今天沒帶傘,可不想成落湯魚。
他後麵還放著帶給惡人們的小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