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著呢(2 / 2)

穗杏側著身,盯著牆不說話。

“我好像有。”有人回答。

幾個女生瞬間來了興致,忙問是誰。

這個叫王可慈的室友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性格文靜,居然是寢室裡最先有情況的人。

她說:“張教官。”

包括穗杏在內都有些沒想到。

原本興致勃勃的三個女生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

剛剛還嘰嘰喳喳的寢室一下變得無比安靜。

“糍粑,”孟舒桐小聲說,“我覺得你還是再想想比較好。”

另一個室友萬億也說:“是啊,你彆衝動。”

室友們的話已經儘量委婉,王可慈能聽出來,她勉強笑著說:“其實我是單戀來著,我看得出來他不喜歡我。不過也沒事,反正等軍訓結束以後就見不到他了,到時候我就忘了,你們彆告訴彆人,挺不好意思的。”

“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的。”

“不會不會。”

隻有穗杏沒說話。

孟舒桐提醒:“穗穗?”

穗杏後知後覺的保證:“我不會說出去的。”

王可慈小聲和室友們說了聲謝謝。

她們默契的選擇停止這個話題,然後睡覺,明天還要早訓,得保持充足的精力。

穗杏卻因為王可慈剛剛的話陷入一種情緒上的怪圈。

她一直覺得,能遇上喜歡的人其實是件很快樂的事情。

哪怕隻是單戀,喜歡是她一個人的事,不抱希望的喜歡著,就會很快樂。

隻是看一眼就會滿足。

但原來不是每個人都能控製住貪念的滋生。

半夜的時候,她隱約聽見王可慈問孟舒桐睡著了沒有,她想和她去陽台那裡說說話。

“好,小點聲,彆吵醒了穗穗和有錢。”孟舒桐說。

穗杏看著她們兩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撐著欄杆爬下了床,一起去了陽台,還關上了門。

沒過多久,她聽到了王可慈很輕的哭泣聲。

這天,穗杏終於開始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她已經開始渴望沈司嵐的回應。

或許一開始見麵時,隻是出於一種朦朧的好感,隻是小女生情竇初開時對異性的渴望,隨著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控製不住的越陷越深,這種好感漸漸生根發芽,變成了蒼天大樹。

如果得不到回應,或許她會比王可慈更難過。

原本想起那個人時,心裡隻會甜甜的咕嚕嚕往外冒泡,可現在卻莫名多了幾分酸酸澀澀的滋味。

這種漸漸豐滿起來的情感教會了從小驕傲的穗杏自卑,並不因為自己,而就是莫名其妙的,隻要在那個人麵前,就仿佛矮了一大截。

她將頭埋進枕頭裡。

感覺自己好像又長大了一些。

-

第二天早訓的時候,穗杏因為昨晚失眠到兩三點,精神萎靡,踢出來的正步也是軟綿綿的,被教官連著提醒了好幾聲。

她表現一直不錯,但今天卻屢屢走神,教官不忍心訓她,隻能放柔了語氣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穗杏又不能說真實情況,隻得低低嗯了聲,索性裝成生病了的樣子。

“那你先彆練了,先去趟醫務室吧,”教官朝人群裡說,“誰陪穗杏去趟醫務室?”

除了女生們,很多男生也舉手了。

送人去醫務室這種美差,又做了好事又不用軍訓,誰都不願意錯過。

教官看出這群新生的心思,哂笑兩聲:“你們就是不想軍訓吧?”

他當然不會給這些身強體壯的新生偷懶的機會,果斷對樹蔭下的沈司嵐喊道:“沈助班,你們班的穗杏身體不舒服,你能送她去趟醫務室嗎?”

一聽是助班送穗杏去醫務室,新生們知道自己沒機會了。

穗杏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本來就是裝病,原本打算自己去,走半道上等他們看不見她了就掉頭回寢室睡上一覺,現在這病是沒有也得有,不裝也得裝。

可是一去醫務室就會被戳穿,她既沒有生病,也沒有中暑,沈司嵐肯定會覺得她就是想偷懶才謊稱自己生病了。

去醫務室的路上,她走得慢吞吞的,恨不得走上個地老天荒。

沈司嵐也不催她,照顧著她的速度,兩個正當芳華的年輕人硬生生走出了老年人悠閒散步的架勢。

可走得再慢也會走到醫務室,穗杏咬牙,突然站在原地不走了,索性耍起賴來。

“怎麼了?”他問。

穗杏走到路邊的小石凳上坐下,皺著眉,裝得有模有樣,訥訥說:“走不動了。”

說完還很逼真的捶了錘腿,一臉我的腿啊你怎麼這麼不爭氣的樣子。

沈司嵐語氣很輕:“腿疼?”

穗杏點點頭,虛弱地說:“我可能走不到醫務室了。”

沈司嵐眉梢微挑,突然笑了:“那我背你過去?”

“啊?”穗杏猛地抬起頭看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這條通向醫務室的小路很安靜,除了午後熱烈的蟬鳴,和風撓過樹葉沙沙的聲響,他的聲音很清楚,她應該是沒有聽錯的。

他隻是提了這麼一個建議,穗杏就已經心臟麻痹,差點沒在這裡當場休克過去。

她還年輕,不想這麼快就死。

穗杏猛搖頭:“不不不,我,我不要。”

沈司嵐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眸裡藏了點微不可察的促狹,慢悠悠的問:“那抱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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