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機靈得很,見哥哥沒理他,遊戲也不玩了,乾脆跳下沙發,跟在哥哥屁股後麵問東問西。
“是禮物吧?是送誰的?我看那些裙子都好漂亮啊。”
“是送給我媽媽的嗎?還是senan哥哥的女朋友?”
“哥哥你怎麼不理我?”
男人突然轉過身,用手指點住了小家夥的額頭。
“senan有女朋友了?”他問。
沈司岑眨眨眼,“他說有。”
沈司嵐輕嗤,“他說有你就相信了?”
“難道senan哥哥是騙我的?”
“一廂情願送上門,人家還不要,你說呢?”
他那個堂哥,表麵上紈絝妄為,背地裡死皮賴臉,為了撬有婦之夫的牆角,什麼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得出來。
沈司嵐端方高潔,清冷出塵,當然看不上他那些手段。
沈司岑聽不懂,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看著他。
嘲諷就此打住,再說多不利於幼稚園兒童的身心健康成長,沈司嵐沒再繼續說,回房關門做自己的事。
沒過多久,沈司嵐拿好換洗衣服準備去洗澡。
經過客廳時又碰上了沈司岑。
“乾什麼?”
“我剛剛打電話給senan哥哥了,”沈司岑說,“他讓我轉告你,送上門也總比連門都不敢上的男人更像個男人。”
這句話挺繞口的,好在小家夥聰明,因此表達得很清楚。
但具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就不知道了,他隻負責轉達。
沈司嵐擰眉,“你跟他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啊,就說你買了裙子放在家裡。”
“……”
這還叫沒說什麼?
沈司岑求知欲很強烈,“senan哥哥說門都不敢上是什麼意思啊?你們是要去誰家做客嗎?”
沈司嵐冷嗬,“不知道。”
然後擺手趕人,讓沈司岑彆繼續擋路,妨礙他往浴室走。
沈司岑不服氣,又偷偷溜到哥哥的房間裡,想再看看那些裙子找些線索。
沈司嵐已經將禮盒都收進了櫃子裡。
看起來真的不是哥哥自己買來穿的,沈司岑回想著下午時以為盒子裡裝的是巧克力而激動打開時的情景。
蛋撻色的裙子,看起來就很好吃。
還有櫻花奶凍色、抹茶奶蓋色,很多好吃的顏色。
這些顏色用來做裙子,如果是漂亮的姐姐穿上,一定會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沈司嵐洗完澡出來時,沈司岑總算肯乖乖回房間睡覺了。
頭發還有些濕,沈司嵐沒急著上床睡覺,拿起掛在衣架上今天穿過的衣服準備去洗。
丟進洗衣機之前,沈司嵐習慣的掏了掏兜。
掏出一對櫻桃發夾。
他怔愣片刻,將發夾捏在手心裡。
再冷靜自持的人也不可能永遠保持神思清明,有時候也會偶爾犯糊塗,買一些壓根用不上的東西回來。
其實這種由工廠批量生產出來的發夾根本沒什麼特彆的。
特彆在哪裡,才會讓他一時心熱買回來。
男人抿唇,突然對自己莫名的行為感到煩惱,眼皮微垂,漂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手中的發夾,神色漸漸飄忽不定起來,最後手心慌張的將發夾收進衣兜裡-
周一如期而至。
和高中截然相反的專業性課程引起了大一新生們很大的興趣。
第一節c語言上機課,電腦課不再是他們用來玩掃雷和三維彈球的休閒課程,而是真真正正成為了必修課程之一。
穗杏有編程基礎,上機第一課對她來說很簡單。
c語言就是從那句“hello,world”開始。
提取頭文件之後輸入main函數,用printf函數輸出最簡單的顯示命令。
教科書上寫的就是那串英文,對相關專業的人來說,這串英文意義非凡。
敲完這幾行代碼按下運行鍵,屏幕上會彈出一個小窗口,上麵顯示著剛剛在printf括號後輸入的文字內容。
很多人沒有打那串英文,而是輸入了各種千奇百怪的內容。
穗杏興致勃勃的利用空格代碼,算好字符距離,用屏幕畫了一顆心。
在心的中間,她先是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縮寫。
第一次顯示出來的是一顆各點參差不齊的愛心,裡麵是“sx”的英文縮寫。
後來她又將自己的名字縮寫改成了“ssl”。
剛顯示出來的時候,穗杏被自己的幼稚行徑肉麻到,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唇。
孟舒桐恰好湊頭過來,“穗穗我看看你寫了什麼。”
穗杏手忙腳亂叉掉了小窗口,結結巴巴的說:“我還沒寫好。”
“你這麼慢?”孟舒桐指了指自己的電腦屏幕:“你看我的。”
穗杏湊過去看了眼。
lovepyw。”
比她的的露骨好多,穗杏頓時覺得自己好矯情,卻又怎麼也猜不到這是哪個名字的縮寫。
“這是誰啊?”
孟舒桐似乎就等著她問這個問題,興致勃勃的說:“裴燕聞。”
“誰啊?”說了名字還是不認識。
“你當然不認識,他是政法學院的老師。”孟舒桐說。
“…老師?”穗杏睜大眼。
孟舒桐撇嘴,“恰好是老師而已。”
這才開學兩個星期,選課程序都還沒開放,新生們連自己的專業老師都沒見全,誰會特意去認識其他學院的老師。
穗杏問:“你見過他嗎?”
“見過啊,就是那天我們去美食街吃夜宵的時候,你還記不記得我弄臟了一個男人的衣服?我聽到有人叫他裴老師,就去學校官網下的每個學院教職工名單裡找了,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了他。”
穗杏被孟舒桐的毅力折服。
孟舒桐問她:“穗穗,你願意陪我去政法學院蹭課嗎?”
“……”不願意。
政法學院的課聽著就無聊,感覺比他們計院的課還枯燥。
穗杏啦出其他兩個室友當擋箭牌,“糍粑和有錢她們呢?”
“她們不願意啊,還勸我彆太衝動,說我因為這種不現實的一見鐘情,就浪費時間去蹭課不值得,”孟舒桐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她們根本不懂。我們每天都會遇見那麼多人,和無數人擦肩而過,可隻有那個人剛好長成了我喜歡的模樣,被我喜歡上了,這怎麼能說是一見鐘情呢?這難道不是命中注定嗎?”
典型的唯心主義理論。
但穗杏心弦微動,認同了這條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