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著呢(1 / 2)

杭嘉澍最先笑出了聲。

“我就說還是個小孩兒吧,”說完他衝沈司嵐努了努下巴,“咱先走吧,不然她真想不開了。”

沈司嵐無聲點頭。

兩個男人紳士的離開了。

主席看著那兩人同時離開的高挑背影,感覺自己好像又無意識得罪到學妹了。

她歎口氣,再次敲門,放低了聲音說:“學妹你開門吧,他們已經走了。”

門的反鎖哢噠一聲響,從裡麵推出一條小小的門縫。

主席進去,穗杏已經脫下了禮服,換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

明明是室內,她還是將衛衣帽子給兜上試圖隔絕外界,雙目呆滯,像個靈魂出竅的瓷娃娃,見主席進來了,乾脆提著帽子鬆緊帶,結結實實把頭包成了湯圓,連雙眼睛都不露出來。

主席看她這麼尷尬,一時半會也詞窮,沉默好久才開口:“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這句承諾好像起了反作用,非但沒有安慰到穗杏,反倒讓她更羞恥了。

穗杏坐在凳子上縮成一團,徹底裝死。

“怎麼又把裙子換下來了?不是讓我過來看看嗎?”

主席隻得轉移話題。

穗杏悶悶的聲音從兜帽裡傳開,“太大了,會掉。”

“我幫你係緊點就沒事了。”主席說。

穗杏不說話,主席又拿起掛在旁邊的裙子遞給她,“真的,是你沒穿好,你肯定能穿上的。”

縮在衣袖裡的手鑽出來,穗杏猶豫的接過了裙子。

幾分鐘後,穗杏又換上了那條裙子。

背後係帶還沒係上,露出一整片光裸白皙的後背,骨骼嬌小漂亮,十幾歲的小女生,肌膚上的青澀和稚嫩還沒完全褪去,誘人的背脊惹人眼球,卻又透著矛盾的甜香。

是年輕女孩兒身上專屬的特質,明明嫵媚,卻又幼嫩。

主席學姐突然很想給穗杏弄套露背的禮服來。

腰肢處凹陷軟糯,蝴蝶骨並不算突出,削瘦卻又飽滿,很適合露出來。

但是不行。

一定會被杭嘉澍罵。

她給穗杏整理後背後係帶,小女生的胸圍不足以撐起抹胸,隻能委屈她,將抹胸係到最緊。

穗杏吸氣拚命收起小腹,終於聽到主席學姐說可以了。

學姐走到穗杏麵前,穗杏下意識的提了提抹胸。

還是怕掉下來。

學姐倒不覺得還會掉,鍋盔變成了小饅頭,並不暴露,隻是抹胸貼身,外廓陰影勾勒出了小巧的形狀和弧度。

“好看啊。”主席說。

就是站在女性角度,也完全是不違心的誇獎。

雖然收到了誇獎,但穗杏還是怕掉,胸小的人穿這種衣服,無論係得多緊,還是免不了擔心它掉下來的恐慌心理-

此時杭嘉澍還沒走,其實本來是真打算走的,繞過排練大廳的時候,又剛好看到台上在排練小品。

無論是什麼晚會,引人發笑的幽默小品總是最吸引人的。

他津津有味看了幾分鐘,沈司嵐催了他幾次,每次都被他用“再看一下”的借口給搪塞回去。

沈司嵐無語,隻能站在他旁邊掏出手機玩,順便等這個小品演完。

節目並不吸引他,也不是說這個小品不好,沈司嵐就是單純的對這種表演場合完全沒興趣,所以從晚會籌備之初,他就沒有參與的念頭。

小品排練完,這時正好是主持人上台走流程的環節。

有人喊了句:“主持人呢?”

有人回:“顧學長有事今天請假,褚學姐和穗學妹還沒出來。”

話剛落音,又有人說:“出來了。”

主席學姐拉著老大不願意的穗杏,非拉著她上排練台。

穗杏生怕抹胸掉下來,非要把裙子換下來,主席不讓,說到晚會那天你也要穿著上台的,現在不習慣到時候更不習慣。

穗杏不是不講道理的那種人,她也不是刻意矯情,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而已。

彆人不知道她的想法,把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

“新聞不借人是對的。”

“他們的妹子穿這條裙子還不一定有我們學妹好看。”

“這裙子誰選的,加雞腿。”

穗杏自己杞人憂天,根本沒人在意她穿抹胸會不會掉,更不會有人覺得她發育的不好。

被誇過後,小女生臉上的苦惱終於稍稍褪去,誰誇她了,她就甜甜的回一句謝謝。

這條禮服裙是燕尾設計,前短後長,後擺的雪紡尾墜地,前麵多層的薄紗遮住大腿,給雙腿留出空間。

穗杏個子不高,腿不算長,但勝在比例不錯,腿型均勻筆直,她腳也小,公借的高跟鞋沒有她的碼數,因而負責服裝道具這塊的學生乾部特意用公費給她買了雙34碼的小高跟。

高跟上鑲著冰涼的珍珠方糖和藍色緞帶,高跟是涼鞋款式的,露出雪白的腳背和圓潤的腳趾,視覺上拉高了她的身高,也襯出她的嬌小。

這位乾部相當自豪的對旁邊的人炫耀,“看到沒?學妹這身都我選的。”

那感覺就像父母喜歡打扮孩子,女孩喜歡打扮娃娃,孩子打扮得越漂亮,老母親越是自豪。

穗杏很容易被鼓勵,大家誇過幾遍,她也就自信滿滿的拿過話筒,掏出主持稿念了起來。

她咬字並不算很標準,有著南方人獨有的軟腔糯調。

因為注意力都在主持稿上,穗杏沒有注意到有人還沒走。

“這小東西是什麼時候瞞著我長這麼大的?”

杭嘉澍沉聲自問,語氣不像是在調侃,而是真的在困惑。

朝夕相處,他從沒覺得現在的穗杏和小時候那個會拉褲子的妹妹有什麼不同。

可能正是因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才讓他忽略了這點。

他會長大,妹妹當然也會。

杭嘉澍都還記得,穗杏八/九歲的時候,有次洗澡腳打滑摔在了地上,腦袋狠狠磕在地上,痛哭聲從浴室傳到了他的房間裡。

他還以為怎麼了,連忙過去查看,打開門的那一下,穗杏突然止住哭聲,瞪著一雙淚眼,呆滯的望著他。

杭嘉澍猛地關上門,一時間也挺尷尬的。

可想想又覺得沒必要,站在門外安慰她。

你小時候洗完澡我還幫你擦過痱子粉呢,沒什麼的。

那時候是真這麼想,要換做現在,估計穗杏能直接殺了他。杭嘉澍突然理解了剛剛為什麼小東西會那麼尷尬了。

長大了啊。

再過個幾年,就真的是大姑娘了。

杭嘉澍突然老氣橫秋的問身旁的沈司嵐,“我是不是老了?”

沈司嵐壓根不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

男人撇開眼,掩下眸中隱約奔湧著的某種情緒,舌尖抵著齒床,喉間慢慢吐出一口勻長沉悶的呼吸,又很快歸於平靜,像是視若無睹,恢複了往日淡漠的樣子。

縱使神色如若,可眼中似乎還環繞著剛剛那抹白色的裙尾。

他眉骨微動,莫名哂了聲-

穗杏是對完主持稿下台的時候才發現哥哥還沒走。

克服了心理障礙不代表克服了剛剛當著他們的麵暴露缺陷的尷尬,穗杏壓根就沒有往他們那邊去的意思,轉身就要去把衣服換下來。

她不想撞見了尷尬,不代表有人肯放過她。

“躲什麼,還見不得人了?”

杭嘉澍走到她麵前,和往常一樣先損她兩句開場。

穗杏不理他。

杭嘉澍見她沒有頂嘴,猜到她心裡還在計較剛剛的事。

他不甚在意的笑笑,終於肯誇她了,“漂亮啦,很漂亮。”

語氣吊兒郎當的,穗杏不太滿意,說:“你不是真心的。”

杭嘉澍臉皮終於薄了回,正經誇她還真有點誇不出來,雖然確實是挺漂亮的,兄妹倆之間損慣了,突然要誇實在為難人。

“真心的,蠻漂亮的。”杭嘉澍應付不來,隻能硬著頭皮說。

誇的很敷衍,還是不比剛剛其他人毫不吝嗇的讚美,穗杏也沒那麼好哄,情緒上來後,偏過頭不輕不重的嗤了聲。

她狀似不經意的打量了下四周。

儘力用很隨意的語氣問他:“學長呢?”

“他說有事,先走了。”

“走很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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