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暗著呢(2 / 2)

“哪裡?”

穗杏啊呀了一聲,語氣有點凶:“就是手啊臉啊胳膊腿什麼的啊。”

沈司嵐沒忍住笑:“不怪你。”

穗杏:“那就好。”

“你讓我碰回來就行了。”沈司嵐漫不經心的說。

穗杏:“啊?”

沈司嵐在黑暗中精準的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倒在床上。

穗杏的手被他撚起,突然碰到個溫涼而柔軟的物體。

“你碰到我的嘴了。”

他低聲說。

穗杏心一跳,想趕緊縮回手。

手腕被他抓著,她想收也收不回來,自己的唇瓣突然被覆上指腹,不那麼溫柔的緩緩摩挲著她的唇。

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炸開了。

穗杏呼吸急促,張唇咬住了他的手指,想警告他趕緊拿開。

他吃痛,縮回了手,為了報複她的咬人行為,像捏鴨子嘴似的捏著她的唇,不許她張嘴。

穗杏那該死的勝負欲被激起,張開嘴狠狠的往他不老實的手指上咬了口。

他半根手指被她含住,安靜在口腔中沉睡的舌尖不經意間刮擦過他的指腹。

“嘶。”

男人低喊了聲,趕緊縮回了手。

穗杏也懵了。

沈司嵐從床上坐起來,很快下床走出了臥室。

穗杏想,他是不是去洗手了?

過了幾分鐘,他回來,穗杏剛想道歉,卻聽到他沉聲說:“你睡吧,我去我弟弟臥室。”

穗杏先是呆滯的點了點頭,等人走了,她坐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突然意識到什麼,難堪的整個人埋進床裡,恨不得原地去世。

就算隻有兩張床,沈司嵐也可以跟他弟弟擠一張床啊!

為什麼她剛剛那麼理所應當的覺得他把床讓給她睡就是要跟她一起睡的意思啊!

簡直不知羞恥!

自作多情!

居然還真的做好了跟他一張床上睡一晚的打算!

穗杏!你這個傻逼!

穗杏掀開被子從頭到腳將自己罩住,恨不得將自己和這尷尬的空氣徹底隔絕。

越想心裡就越是難堪,她忍不住狠狠捶了錘床。

將自己卷成小小一團,腳趾都蜷縮在一塊,穗杏抓著自己的頭發,在沈司嵐的臥室裡無聲崩潰。

頭發被抓成了放蕩不羈的形狀,穗杏又不得不打開燈,將自己抓落的頭發一根根撿起來再丟進垃圾桶,生怕弄臟了他的枕頭。

床上全是沈司嵐的味道,她睡不著,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坐在他腿上,那清晰的觸感,以及剛剛他用手指碰到她的唇,那惹人心間酥麻的觸碰。

穗杏踢開被子,用手扇風給自己降溫。

雖然很丟臉,也很羞恥,可穗杏隱隱

覺得,她內心的情感,似乎漸漸被回應了。

並不是若即若離,而是很明顯的回應。

足以讓她產生,勝利的號角似乎快要吹響的錯覺。

不知過了過久,她的心跳逐漸趨於平穩,終於冷靜下來,穗杏又將被子重新蓋好,睜著雙清明如洗的大眼睛,盯著這漫漫黑夜,思索該怎麼熬過這個晚上。

-

客廳的燈還開著。

沈司嵐坐在沙發上,彎著背垂頭,胳膊撐在膝上,掌心覆在眼前,緩慢難受的呼吸著。

他又用指尖不住摩挲著太陽穴的位置,力道極大,恨不得戳破太陽穴讓自己冷靜下來。

半晌,他歎了口氣。

原以為客廳就是容身之處,坐在這裡不會被任何人打擾。

這時候本應該睡在他臥室裡那個人不老實的又打開門探出了腦袋。

她好像也是怕碰上他,卻沒料到他正好就坐在客廳,兩個人視線撞了個正著。

穗杏立馬把腦袋縮了回去。

看著沒關上的房門,沈司嵐盯著門縫看了會兒,終於門裡的人憋不住了,還是選擇走了出來。

他很快垂下眼,眼神虛焦盯著地板,咬字極輕:“怎麼還不睡?”

穗杏老實說:“上廁所。”

說完就往洗手間跑,看她恨不得貼著牆走的樣子,沈司嵐側開眼,意味不明的再次歎了口氣。

上完廁所回來時還要經過客廳。

隻是這次沈司嵐是用後腦勺對著穗杏的,她暫且鬆了口氣。

打算回房時,穗杏沒忍住,悄悄回頭看了眼沈司嵐。

本來不用太尷尬的,就因為這一時忍不住,視線又撞了個正著。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轉過的頭。

穗杏比他先一步躲開,迅速躲回房間,心有餘悸的靠著房門,按著胸口平複心跳。

明明隻是對視,為什麼感覺好像快死了。

穗杏不理解。

門外的沈司嵐還沐浴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中,所以情緒無所遁形。

年輕的男人一貫沉穩又冷靜,麵對任何人或事物,都習慣了寵辱不驚,無波無瀾的處理方式。

明明神色依舊淡定,眼睫卻不安地上下掀開又落下,眼眸依然清澈,卻總有情緒在其中翻滾倒騰著,姿勢仍然閒散隨意,不安握緊又鬆開的手指卻出賣了他。

清晰卻毫無章法的心跳將人逼到情緒崩潰的邊緣,維持表麵的淡然並不容易,剛剛的音調和語速都儘量適中,可顫抖的聲線卻無法抑製,男人咬著唇瓣,斜斜倚在沙發上,大拇指與食指交界處擋著唇,突然莫名其妙的,極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哎。”

沈司嵐閉上眼,手指抓撓著眼下皮膚,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失措感到無奈。

莫名想起之前將小女生抱在腿上,手掌間細膩的觸感,以及身體貼近時,胸膛明顯能感到的柔軟弧度,小巧圓潤,被稍稍擠壓,卻仍然充滿了存在感。

她好像長大了點。

又洗了個澡才重新回到沈司岑的房間準備睡下,小朋友睡得很熟,即使床上多了個大人,也仍是呼呼睡得安穩。

還是小孩的睡眠質量好。

沈司嵐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背後,雖然閉上了眼,大腦卻仍是清醒得可怕。

-

第二天,沈司岑小朋友是最先起床的,哥哥還睡著,眼下泛青,他皮膚本來就白,隻要沒睡好痕跡就會很明顯,沈司岑決定讓哥哥再多睡會兒,先起床打算去給snowball喂早餐。

剛打開狗房,snowball清脆的狗叫聲便響了起來,圍著沈司岑轉了好幾個圈,毛球般短短的尾巴不住搖晃著向它的小主人示好。

“汪——”

沈司岑趕緊衝snowball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它彆吵。

snowball哪裡聽得懂,它隻知道小主人過來給它喂早餐了,歡快的叫著。

果然吵醒了人。

不過不是哥哥,是客人。

昨天那個過來留宿的姐姐揉著眼睛從房間裡走出來。

“姐姐,go。”

沈司岑乾巴巴的打了聲招呼。

“早上好。”

穗杏睜眼,看見沈司岑站在一間小房門口,他的腳邊有一團白茸茸的東西跑來跑去的。

清醒過來的穗杏看清那是一隻狗。

她湊上前打量這隻狗,狗狗也在打量她。

很快,snowball衝她汪汪了幾聲。

穗杏蹲下想摸摸snowball,狗狗被養得極好,長毛又順又柔軟,整個身體被白毛覆蓋,頭上露出兩隻粉粉的耳朵尖尖,它不認生,抬起前腳搭在穗杏的膝蓋上,看穗杏伸出了手,便揚高了頭聞她的手。

穗杏想摸又怕被它咬,手懸在空中半落不落。

沈司

岑說:“snowball不咬人的。”

穗杏這才放心的放下手,snowball吐了吐舌頭,不安分的擺動著頭,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滿意。

她看著snowball的圓圓黑黑的眼睛,突然記起了這隻狗。

這是很久前,沈司嵐給杭嘉澍發的微信小視頻,就是在說這隻狗像她。

穗杏對這隻小博美犬的好感瞬間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她抱起snowball,和它臉對臉對視著,人人都說她長得像snowball,搞得她潛移默化,也有了這種錯覺,越看這隻狗越覺得它很像自己。

snowball被提著,兩隻後腿在空中撲騰,汪汪兩聲,想要下來。

“我跟它真的很像嗎?”

穗杏突然問沈司岑。

沈司岑看了眼她,又看了眼snowball,突然感歎:“我的媽呀這也太像了吧!”

穗杏放下snowball,心情更複雜了。

這時正好沈司嵐也被客廳的動靜給吵醒了,臉色不怎麼好的走出房門。

剛出來就看見穗杏和snowball大眼瞪大眼,一人一狗彼此對望著。

穗杏轉頭看他,snowball親昵的朝他跑過來,仰著頭扒著他的褲腳叫個不停。

沈司嵐抿唇,突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穗杏:“……”

“哥哥,姐姐跟snowball真的長得好像!”沈司岑大聲說。

“彆亂說。”

沈司嵐沒什麼誠意的替穗杏說話,揉了揉頭發準備去洗漱。

沈司岑給snowball喂了早餐,又開始準備人類的。

冰箱裡還有吐司麵包,沈司岑乖巧的從冰箱裡把吐司麵包拿出來熱,又順便拆了盒鮮牛奶,準備好抹醬,穗杏想幫他忙,卻被小朋友拒絕,說客人不用做事。

穗杏有點驚訝這麼小的孩子居然這麼懂事。

洗臉的時候她順勢誇了句沈司岑。

“他很會賣乖,”沈司嵐語氣淡漠,似乎有些不屑,“效果很好,很討長輩們喜歡,慢慢地就越來越熟練了。”

穗杏突然說:“就算是賣乖,也總比成天冷著臉好。”

沈司嵐側頭看她,穗杏耍完嘴皮子趕緊閉嘴。

他輕聲說:“我看你也挺會的。”

穗杏撇嘴,得意的挑了挑眉。

吃早餐的時候,snowball早就吃完了它的那份,順著凳子跳上了餐桌,在上頭撒歡。

它很靈性,知道大主人和小主人都不會給它喂人類的早餐,於是果斷來到了客人麵前,吐著

舌頭期盼的看著她。

穗杏心軟,撕了點麵包邊角喂給它。

snowball張嘴一口咬下,短短尖利的獠牙露出,吃得特彆歡快,口水都快滴下來。

“我真的很像snowball嗎?”她突然失落的問了句。

原來她在周圍人眼中,竟然是這樣的形象。

“像!”

這是沈司岑的回答。

“不像。”

這是沈司嵐的。

沈司岑不可思議的看著哥哥,沒想到哥哥竟然大白天睜眼說瞎話。

“明明就很像。”沈司岑反駁道。

“不像,”沈司嵐淡定的咬了口麵包,閒閒說,“我學妹比snowball可愛多了。”

“……”

穗杏鼓嘴,傲嬌的撇過頭,咬著唇忍住唇邊的笑。

沈司岑看了眼鼓著嘴的姐姐,點頭說:“姐姐比snowball漂亮。”

“聰明靈性”的snowball並不知道自己被大主人和小主人給聯合拉踩了,站在餐桌上歡快的搖著尾巴,試圖用賣萌再多換點麵包來吃。

穗杏正偷著樂,兜裡的手機突然震了兩下。

她趕緊收斂笑容,掏出手機。

是杭嘉澍發來的微信。

狗:【我回來了】

狗:【想哥不?】

穗杏皺眉。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可能是穗杏這邊沒回複,杭嘉澍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穗杏著急忙慌的接起。

手機裡是她哥那懶散又輕狂的聲音:“給你帶了特產,趕緊下樓接駕。”

“……”

這人為什麼每次來找她的時候從來不問問她在哪兒,直接就過來了,也不怕撲個空。

這頭穗杏並沒有說話,在想用什麼理由先把杭嘉澍給騙過去。

“花生醬要麼?”

沈司嵐手裡拿著剛開罐的花生醬,順便問了聲穗杏。

穗杏張嘴,目光呆滯。

“你寢室為什麼會有男人的聲音?”杭嘉澍突然問道。

穗杏:“我看電視呢。”

“哦,”杭嘉澍半信半疑,緊接著,他低聲自言自語道,“但是這個男人的聲音,我怎麼聽著就這麼熟悉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到一半差點沒繃住,思及穗穗年紀,開到半路的車也強行給急刹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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