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個啊?”餘老師來了興趣,態度比鄰校的老師還積極。
實驗室裡朝夕相處的學生們可比餘老師敏銳得多。
毫不猶豫就把這對情侶給賣了。
“沈司嵐和穗杏啊。”
“餘老師你眼力有點不行啊。”
餘老師頓時瞪大眼:“你們倆啊?”
好像他們談戀愛是件多麼驚世駭俗的事兒似的。
鄰校老師詢聲看去,突然笑了:“挺般配啊,”然後又對自己的學生們說,“你們幾個平常也彆光顧著學習啊,趁著還在學校的時候好好享受青春,以後工作了那就更沒時間談戀愛了。”
學生們立刻抱怨道:“我們也想談啊,可是妹子都被彆人搶先了,本來學工科的妹子就少,漂亮的就更少了。”
餘老師頓時得意地表示:“我們穗杏同學就是放在文科專業裡也是很出挑的。”
有人適時的教給了餘老師一個時髦的詞:“餘老師,這叫門麵。”
“哦,門麵,”餘老師學得很快,“我們今年過來參賽的還有個女孩子也很漂亮,不過她提前請假走了。”
又有人說了:“隻可惜褚漾咱們沒留住,結果被外語學院的給拐跑了。還是穗學妹戀家,自產自銷,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得感謝我們沈司嵐守住了穗杏。”餘老師頓時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穗杏怎麼也沒想到這種事都能被老師拿出來打趣。
大學之前的老師們對學生談戀愛這件事有多抵觸,大學老師們就有多支持,有的思想開明的如這位餘老師,當著眾人的麵也能調侃起來。
她低頭,悄悄躲在了沈司嵐背後,小聲抱怨:“我要死了。”
餘老師笑得更開心了:“哎喲我們穗杏同學害羞了。”
其他人隨即也跟著打趣笑了起來。
穗杏更不好意思了,抓著沈司嵐的衣服晃了晃,示意他趕緊化解尷尬。
沈司嵐也沒料到這個局麵,耳尖微紅,臉色卻依然波瀾不驚:“老師,你再說她要鑽地了。”
“不說了不說了,”餘老師哈哈一笑,“你們倆是誰追的誰啊?”
老問題了,沈司嵐已經記不清自己被多少人問過。
他還是一樣的回答:“我追的學妹。”
“沒看出來你還會追女孩子啊,”餘老師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我還以為你隻對咱們實驗室裡頭的儀器感興趣呢。”
沈司嵐抿唇,語氣很輕:“那是以前還沒遇見學妹。”
穗杏拽著沈司嵐衣服的手突然一頓。
“年輕人還挺會說話的,”餘老師歪頭去看藏在沈司嵐背後的穗杏,“穗杏,老師跟你說句話。”
老師點名有話跟她說,穗杏就是再害羞也得露麵。
她隻好慢吞吞的湊出頭,隻是手還緊緊拽著沈司嵐,小心翼翼地問:“什麼話啊?”
“我們學工科的不會寫詩也不會玩浪漫,但是很會照顧人,”餘老師說,“所以放心跟沈司嵐談,他一定是個好男朋友。”
穗杏尷尬得手腳蜷縮,隻能顫顫點頭:“嗯……”
沈司嵐也被餘老師這正兒八經的話說得眉目微哂,胳膊往後用手攥住穗杏的,微涼的指尖捏著她的手心肉,用手上的小動作緩解不自然的神色。
回程的路上,為了防止再被人調侃,穗杏努力避免和沈司嵐接觸。
但這不是想避免就能避免得了的。
她在高鐵上的座位本來不是和沈司嵐挨在一起,餘老師非說是誰跟沈司嵐或穗杏坐一塊兒,讓他們換個座,彆拆散了這對小情侶。
和沈司嵐坐在一起的男生語氣興奮得就跟抽中了彩票似的:“我!我我我!我跟學妹換!”
餘老師大手一揮:“穗杏你去跟你男朋友一塊坐吧。”
穗杏:“……”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到沈司嵐身邊坐下。
沈司嵐見她滿臉不情願,淡聲問:“不願意?”
穗杏撇過頭,撐著下巴不看她:“沒有。”
他盯著她的後腦勺,突然伸手惡作劇的扯了扯她的馬尾辮。
穗杏轉過頭控訴他:“學長,你能不能彆這麼幼稚?”
“你能不能彆這麼幼稚,”沈司嵐不疾不徐的將這句話又原數奉回,轉而說,“被人調侃幾句就不敢看我,這點承受能力以後怎麼辦?”
穗杏沒好氣的說:“什麼以後怎麼辦?”
沈司嵐歪頭看她,眸色淺淡,勾唇說:“以後結婚你是不是都害羞得不敢出席了?”
穗杏突然睜大眼,清亮的眼瞳裡迅速泛起赧意:“你――”
然後伸出拳頭用力捶了他一下。
“打個比方而已,”沈司嵐說,“你激動什麼。”
“你打什麼比方不好非要用結婚來打比方,”穗杏扁嘴責怪他,“我還這麼年輕,結婚對我來說還早得很呢。”
沈司嵐笑了笑,沒再繼續逗她。
穗杏懶得理他,戴上眼罩對他說:“我要睡覺了,你不要吵我。”
沈司嵐:“昂。”
他答應得挺好,可是趁著穗杏戴上眼罩看不見東西,正好去捏她的鼻子,又傾過身朝她額前的碎發輕輕吹氣。
穗杏摘下眼罩,對於他的惡作劇行為忍無可忍,最後隻能使出老招數,以扶手為界畫了條不存在的三八線。
“這邊是你的,這邊是我的,”穗杏說,“你不能過界。”
沈司嵐垂眼看著那條完全不存在的三八線,伸出胳膊十分囂張的越過了界。
穗杏急了:“說了不能過來!”
“你不是說這邊是你的麼,”沈司嵐語氣淡定,“我本來就是你的,為什麼不能過來?”
穗杏啞口無言。
他甚至囂張到都不藏一藏眼中的笑意,眉梢愉悅的揚起,明擺著是要她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