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塵想該冷靜一下,他從冰箱裡拿出冰雪碧，接連喝了幾口才冷靜下來。
他看向調戲完就繼續低頭看手機的顧玄息，心道這是什麼可怕的理解能力,這麼一時半會兒就差不多懂了，難道這些知識也是直接塞到腦海裡？現在隻是在裝什麼都不知道？
沈離塵也就這麼想想，又拿了罐雪碧，打開遞給他：“嘗嘗，我家鄉的飲料。”
顧玄息嘗了一口,眉梢揚起來，看不出來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沈離塵好奇：“好喝嗎？”
“好喝。”顧玄息仔細品味著,“你家鄉這個叫‘飲料’的水，頗合我口味，有種衝勁,有配方嗎？我的魔軍和魔獸們會很喜歡。”
那是炸開的二氧化碳氣泡。
“……獨家配方，不會賣的。”沈離塵道,“這個叫雪碧，不叫飲料，飲料有很多,都是一些好喝的水,晚上我帶你喝更好喝的飲料。”
顧玄息滿意地又喝了一口,“好。”
沈離塵看著他一口一口喝雪碧,視線始終不離手機,“晚上我再給你買個手機吧。”
“好。”顧玄息笑道。
沈離塵問：“你怎麼這麼開心？”
顧玄息語氣輕鬆：“認識這麼多年,大婚前還有大婚後，你從未送過我禮物。我生辰……你又總是錯過。”
沈離塵一愣，好像是這樣，因為顧玄息看起來像是什麼都看不上的樣子,再罕見的法寶都配不上他。
顧玄息又嚴肅道：“你卻沒少送彆人東西，單是為顧火和群臣寫的書就有三本。我見你寫書，還以為你至少為我寫一本。”
沈離塵下意識道：“給你寫什麼？”
顧玄息從來不關心靈脈和靈氣，要書有什麼用。
看著他這幅呆呆模樣，顧玄息失落地搖頭。
沈離塵忽的臉一紅，明白他的意思了，磕磕巴巴道：“以後我每天寫點……情話，寫夠一本書，就當給你的生辰禮裡。你生辰是在三個月之後吧，初三？我一定在那天給你。”
顧玄息仰頭，一口氣把雪碧喝光。
“好。”
整個下午，沈離塵都在費力地跟顧玄息解釋“生命平等”以及不能使用靈力一切要靠雙手，免得他要和魔尊成為通緝犯全國逃亡，或是上熱搜被抓走研究。
顧玄息對前者理解很快，後者就不行了，因為不靠靈力，如何建立起高樓？鐵盒子如何移動？如果不是靈力，沈離塵的家鄉就應該是人間的樣子。他雖然沒有感受到靈力，但他覺得是另一種相同的東西。
“電！”沈離塵冥思苦想，“我們用電代替靈力，隻不過咱們的靈氣在體內運轉，電在身體外，你看這冷風——”
他抬手指了指中央空調的出風口：“就是用電的，不然現在要熱死了。”
他又指了指茶幾l上的空易拉罐：“它這麼涼，也是因為有冰箱，也是用電的。”
顧玄息頷首：“那你們這裡
用電的手法確實有些繁瑣，原本一張符便能解決，現在要製作一個冰箱，應該不簡單。”
沈離塵硬著頭皮道：“是不簡單，但誰叫電不像靈氣，可以在體內運轉，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離塵吃完飯，收拾餐桌。
媽媽點的菜一口沒動，夏天的菜不能放，他一邊收拾一邊道：“你把這些菜用冰罩起來。”
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順嘴了，之前吃不掉的他都用冰罩模擬出冰箱的環境，現在有冰箱了，他還用冰罩做什麼了。
沈離塵正準備改口，卻發現顧玄息站在冰箱前，把袋子裡的打包盒放進冰箱，擺放得很整齊。
“你……”
“不是這樣用的？”
“是，就是沒想到你能理解那麼快。”
“你解釋那麼仔細，怎麼能不理解。”顧玄息柔聲道。
沈離塵耳朵一紅，他想他爸媽曾經教訓他的是對的，婚姻是能改變一個人的，現在的顧玄息和以前簡直是兩個人，大婚前還有三份脾氣，現在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誰看見這樣的魔尊都要嚇一跳。
顧玄息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我經常和你貼貼，你隨便解釋我都能懂。”
沈離塵的臉開始燙了起來。
“貼貼”是顧玄息從他那裡學來的，他當時撒謊是家鄉話，現在看來顧玄息覺得自己應該入鄉隨俗，可以把這兩個字拿出來用了。
傍晚時分，沈離塵讓顧玄息用幻術把頭發藏起來，變成一個普通的發型，然後才有些忐忑地帶他出門
“這是電梯。”沈離塵和顧玄息走進電梯，他按一下負二層的按鈕，“從高的地方到低的地方就要坐電梯，我家鄉的人不會飛。”
顧玄息點頭，看了眼按鈕，大抵是懂了。
地下停車場。
顧玄息看見整整齊齊的盒子，“我們要坐這個去那個叫‘商場’的地方？”
“對。”
沈離塵打開副駕駛車門，“尊上快進去吧，再磨蹭就是晚高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