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吻(1 / 2)

唇間的微潤帶來撩撥人心的觸感。

這一次, 蕭靖已經不限於僅僅蹭蹭她的唇角,宋悠再怎麼不懂風花雪月, 也能想象的出來此時此刻蕭靖用了何等行徑對待她!

宋悠的大腦出現了一刻的空白,這已經不是蕭靖第一次“輕.薄”她了。

但這次與上回大有不同之處。

她此刻的感受就如同沸油滴入了將融未融的冰麵,冰與火頃刻交.融, 肆意崩裂。

憋住!

哪怕就快憋成忍者神龜了!

宋悠自是不敢這個時候突然醒來,否則她又該如何麵對?

定是不能告之蕭靖她的女兒身, 更是不能讓蕭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愈加不能讓蕭靖察覺,她極有可能與他有著不可描述的過往!

而這廂,蕭靖慢條斯理的享受著香軟溫潤,與此同時, 他一雙幽眸好整以暇的盯著騙了他良久的小郎君, 見她眼睫微動,自是很清楚小郎君此刻的心緒糾結。

蕭靖不敢做得太過,若是惹過火了,遭罪的還是他自己。

帶著薄繭的指尖在宋悠白皙的脖頸細細劃過,他又回想起了昨夜的那個夢境。

若是小郎君就是宋家長女.....

這大概是老天跟他開過的最大玩笑。

指尖從後脖頸劃到宋悠的喉嚨處,並且停在那裡摁了一摁。

宋悠身子頓時僵住,她擅長易容術,可以模仿不同的嗓音, 但喉結這種東西委實長不出來。

蕭靖此舉已經分外明顯了,他是懷疑她了?還是在試探?

宋悠再也忍不住,她眉頭一蹙, 裝作幽幽轉醒的樣子,一雙墨玉眼因為哈欠連連的緣故,而顯出異常的濕潤,裡麵映著蕭靖似笑非笑的臉。

“王,王爺!我....我竟是險些睡下了!實在該死。”宋悠借機撇開了蕭靖的手,倏然之間從圈椅上站起身來。

蕭靖就站在她麵前,十分明顯的身高察覺讓宋悠的氣勢頓時處於劣勢。

蕭靖明知故問,他尋常時候太過嚴肅,此刻卻是微一挑眉,問了一句,“衛辰小兒,你身段矮小,就連喉結也不甚明顯,若非是胸脯平坦,本王還以為你是個姑娘。”

宋悠,“嗬嗬.....”

她生無可戀的笑了笑,“是啊,衛辰天生殘弱,不像王爺您偉岸至廝,哎.....說多了,便是叫人感傷了。對了,王爺可有新的發現?”

承德帝既然讓蕭靖插手這樁案子,一來肯定還是考驗蕭靖,但與此同時,也未必不是試探。

在這個節骨眼上,蕭靖繼續藏拙才是最佳選擇。

宋悠看過原著,當然知道此事是因誰而起,但眼下她察覺蕭靖根本無心查案,從今日晌午起,這人看著她的眼神便是無比的古怪。

蕭靖頎長的身段站得筆直,內勾外翹的桃花眼俯視著他麵前故作鎮定的小郎君。

他不打算揭穿。

但.....更不打算讓她好過。

畢竟,他因她煎熬了太久,他已經數不清多少夜沒有睡過安穩覺,就連床榻也不敢挨近了,這種事若是過火,當真叫人難以自持,遲早會鬨出人命!

“案子的事,本王心裡有數。至於衛辰你....切不可放棄了自己。”他那大掌又放在了宋悠胸腔,“自明日起,本王教你練功,你雖是底子差,倒也不是無法挽救。”

宋悠的內心叫囂著,好像不知不覺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她一開始的預料。

如今,她難以應付蕭靖,大婚之後更是無法想象!

宋悠都想哭了,“衛辰不想勞煩王爺,能得王爺重用,衛辰已是感恩戴德,無以回報,不敢期盼其他。”

蕭靖唇角一動,那種冰玉一樣的臉,此刻愣是笑出了風流無度,“無以回報?那也未必,就看你願不願意。”

“......”不願意!她一點都不願意的!

從大理寺出來,外麵天色已黑。

雨暫時停了,空氣中還有香草泥土的氣息,迎著徐徐晚風,倒是叫人心曠神怡。

古飛燕要回勘宗司,裴冷親自送了她,“古侍衛慢走。”

古飛燕身段高挑,眉宇之間的英氣就連尋常男子也難以企及,她的孤傲無形中給裴冷帶來了壓力。

“嗯。”僅此輕應了一聲,她跳上馬背,朝著勘宗司的方向而去。

裴冷看著那股孤高的背影,總覺得心裡怪怪的。

他與自家王爺同齡,也已經二十有五了,老裴家獨他一條血脈,祖宗香火還得靠著他來襲承。

可他的姻緣倘若是古飛燕,他無法去想象將來與她生孩子.....

就在這時,一男子騎馬疾馳而來,此人著一身綢緞勁裝,身段高大,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而且相貌偏向柔美,靠近之後對裴冷抱拳道:“裴兄,多日不見,你怎麼消瘦了?”

一見來人是花蓮,裴冷的臉都黑了,“花花,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飛鴿傳書給你調查的事都查清楚了?”

裴冷擠眉弄眼,意有所指。

花蓮淡淡一笑,竟是刹那間的風情萬種,他看向馬車,對馬車內的人抱拳道:“花蓮拜見王爺,衛國公今日已抵達洛陽,聽聞是為了宋家長女與王爺您婚事才特意走了這一趟。”

馬車內一直沉默的宋悠一怔。

衛國公是王氏的父親,也就是她的外祖父。

如果外祖父來了,那麼表哥呢?

兩年前宋悠借著養病之由去了冀州,本想瞞天過海,卻還是讓表哥知曉了,這天底下隻有表哥一人知道她的秘密,並且一直在暗中幫襯著她。

表哥與她相熟,若是表哥來了洛陽,很容易讓她在外人麵前露餡的。

宋悠歎了口氣,看來需要早日尋機會回一趟英國公府。

蕭靖今晚得以一親芳澤,此刻心情大好,但聞此言,臉色卻是突然暗了下來。

他好像並不想提及與宋家長女之間的婚事,“嗯,我知道了。”

花蓮並不知道馬車上還有旁人,畢竟自家王爺從不與人同乘一車,他這時道:“王爺,屬下已經將衛辰調查的一清二楚,此人委實可疑,不可重用,以屬下之見,此人兩年前開始就蓄謀已久,不若直接除之!”

裴冷的心肝兒跳了兩跳。

衛辰可是王爺心尖上的人,試問除卻衛辰之外,還有誰坐過王爺的馬車?

而且今日晌午用飯時,從不食辣的王爺,竟然吃了衛辰親手做的水煮魚。

花蓮卻說讓王爺殺了衛辰......

“咳咳,花花,你剛回洛陽,還是先去王府歇著吧。”裴冷提議道。

花蓮自詡是個忠心的人,為了王爺的大業,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更是不覺累,“王爺,屬下句句屬實,衛辰此人在冀州除卻與小侯爺交好,還與王家長公子私交甚篤,另外屬下還查到此人與宋家長女之間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人在兩年前便結識了宋家長女,而如今宋家長女與王爺您已有婚約,屬下懷疑衛辰早就對一切了如指掌。”

“王爺,以屬下多年經驗判斷,衛辰不可留!”

花蓮一語畢,馬車內的宋悠已經快石化了!

天啦,這位“花花”究竟是誰人?為何原著中不曾提及,他一出現就險些將自己的老底扒了.精.光!

難道她就擺脫不了炮灰的命運?

蕭靖的兩條大長腿微微分開,整輛馬車仿佛被他一人所侵占,宋悠隻是乖巧的坐在車廂一角,這個時候無辜的表情顯得可憐又無助。

“哦?是麼?”蕭靖淡淡一問,幽眸在宋悠臉上淡淡掃過,沉吟道:“本王會親自審問她!”

花蓮不明白自家王爺是什麼意思,他已經查的很清楚了,王爺還需要審問什麼。

“回府!”蕭靖道了一句。

這廂,花蓮隻好繼續跨上馬背,一行人不疾不徐的往驍王府的方向而去。

***

這一天晚上,宋悠才知道花蓮也是蕭靖的心腹之一,此人相貌奇俊,不是尋常男子的俊美,而是像魏晉風流時的男兒,他武功不高,卻是擅長搜羅消息,用裴冷的話來說,這天底下就沒有他查不出來的事。

長留一生下來就遭遇厄運,便是花蓮在武當山尋到了他,這才讓蕭靖將他接走,從此帶在身邊。

前廳氣氛詭異,花蓮才剛知道自家王爺已經有兒子了,而且七寶的五官像極了王爺,所以他便不多問。

但是對於衛辰.....

他嚴肅道:“王爺,您當真要將此人留在身邊?”

宋悠原本還有一個固定的椅子,但今晚卻是站在的,像是在接受眾人批判,她一個不經意的挑眉間,就見蕭靖正審視著她。

“嗯,衛辰小兒的確是狡詐至廝,本王要親自看著她,時辰不早了,都先歇息吧,本王明日會親自去見衛國公。花蓮,你協助裴冷繼續查案。”

蕭靖吩咐了一句,起身準備離開,行至宋悠跟前時,眼神明顯在她身上停滯。

宋悠是個明白人,便跟在蕭靖身後,一起離開了廳堂。

蕭靖明日要去見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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