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欠收拾(1 / 2)

蕭靖的身形尤為偉岸, 精瘦的腰肢下麵仿佛都是大長腿,宋悠想要避開他, 務必得賣力往前走。

宋悠心很累。

蕭靖本是一個不苟言笑,冰山一樣的人物,平素都是冷臉示人, 但說起孟浪話來,饒是宋悠這樣在現世熏陶過的前衛人士, 也難以招架。

尤其是他每次喚她“小兒”時, 宋悠後脖頸處的汗毛都紛紛樹立起來了,當真好不煎熬。

宋悠像避開瘟疫一樣避著蕭靖。

蕭靖卻是不惱,神色如常的走在宋悠身側。

蕭靖的視線從宋悠的臉往下移,不受控製的落在了少女明顯隆起的雪峰上, 即便僅僅是這般看著, 也能感覺到那處的香軟馥鬱,隨著她的走動,衣裳裡麵仿佛藏著兩隻輕輕跳躍的白兔兒。

蕭靖是個鐵一樣的男兒,平素在軍營從未見過這般光景,更何況這還是他夜夜肖想的小兒,他眸色突然暗了下來,步子不疾不徐的跟在宋悠身側。

宋悠總感覺有道熱切的視線在盯著她,過了半晌, 蕭靖還是沒有回避的覺悟,宋悠抬頭往側麵一看,就見蕭靖正眼神微眯的盯著她的胸口看。

宋悠頓時一僵, 步子也止住了,眼神控訴道:“你!”

她終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蕭靖這樣身份的天潢貴胄,他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或是柔弱西施,亦或是貌若貂蟬,隻要他勾勾手指頭,不乏有女子削尖了腦袋想往他榻上爬。

宋悠委實不明白,蕭靖看著她的眼神,怎麼好像幾輩子都沒見過女子似的!

蕭靖眉梢一挑,半分痞性,半分風流,目光終於強行移到了宋悠臉上,“莫生氣,你怎麼樣我都喜歡,隻是今後除卻在我麵前之外,還是束.胸吧。”

宋悠,“.......”

這時,迎麵走來一宮人,此人站定之後行了一禮,方道:“王爺,英國公在禦花園,他想見您一麵,說是有關宋二姑娘的事。”

宋悠聽說,蕭靖向英國公府提出了要求,讓宋媛今日當眾向宋悠道歉。

要知道,今天的這種場合,如果宋媛出現了,並且照著蕭靖所說的去做,那她這輩子都彆想翻身了。

蕭靖果然是厲害。

利用雲婆子的死將湯氏掐的死死的,上回在將軍府的事,又將宋媛給逼到了絕境。

這時的蕭靖麵色極為清冷寡淡,他的相貌本就偏向剛毅,加之麵容輪廓尤為蕭挺,宛若是刀斧雕刻而成,一旦不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便是冷麵寒鐵,威嚴逼仄。

“本王無暇去見國公爺,你去給國公爺傳個話,本王還是那個條件,宋二姑娘一日不致歉,本王一日不罷休!”

那宮人明顯有些膽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應了一聲之後,便畏畏縮縮的退下了。

這廂,宋悠繼續往禦花園的方向走,蕭靖的大長腿一邁,擋住了她的路,不遠處還有辰王等人,但他似乎並不在意旁人眼光,那張冷峻如千年寒冰的臉突然就變了,嗓音也柔和了下來,道:“小兒,我與你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也不應一聲?今天晚上回王府,可好?”

宋悠不敢回去,她是真的不敢,她總感覺蕭靖要想將她給生吞活剝了,單是他此刻的眼神也是灼燙的厲害。

宋悠撇開臉去,不敢直視著他的臉。

蕭靖現在已經將她所有的麵紗扒的一乾二淨了,宋悠還能狡辯什麼呢?!

“今晚我恐怕抽不開身。”她嗓音低到了塵埃裡,自己聽著都覺得變扭。

蕭靖覺得這話很敷衍,他的小兒慣是精明,她若是想回到他身邊,再忙的事也能抽的開身,而且湯氏母女眼下已經焦頭爛額,暫時不會再欺她了。

“小兒,你不想回到我身邊?你....對我有意見?難道這陣子以來,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了解?”

宋悠感覺到臉上一片滾燙,她從未經曆過如此熱烈的告白,而且來勢凶猛,讓她無以招架。

按理說,他們之間孩子已經有了,最親密的事也做過了,昨天也將將親熱了一番,蕭靖更是分外直白的言明了他的心意,宋悠不該再矯情了。

“.....我,我還沒適應。”實際上,她是害怕蕭靖的,但凡他稍稍沒有這般熱切,她也不至於一看到他就不自覺的雙腿發軟,連路都走不動了。

蕭靖覺得他的小兒是變化多端的,時而調皮,時而孟浪,這個時候又像是尋常姑娘家一樣嬌羞矜持。

不管她是怎麼樣的,他都喜歡。

“好,還有漫長的兩個月,你慢慢適應,大婚那日總該不排斥我了吧。”蕭靖又道。

這話很有歧義.....

宋悠選擇不去多想,她最為在意的一直都是蕭靖的前程。

說來也怪,因為蕭靖堵著她的路,宮人們皆繞開了這條小徑,往另一側走了,宋悠忙是換了話題,她當真憂心,蕭靖會被.情.事所擾,而誤了大事。

見四下無人,她道:“王爺,那娘娘那頭....您是否要見見她?娘娘頭上的罪名一日不推翻,您一日無法站在辰王之上。”

蕭靖的神色稍稍收斂,“嗯,我自有分寸,小兒,你這是替我憂心?”

他已經表態了,可是小兒卻是遲遲沒有回應他,這讓蕭靖不甚滿意。

宋悠,“......”他是春.心泛濫了麼?怎麼總往男女之情上麵去想?

蕭靖將宋悠的提防看在眼中,他道:“你彆擔心,我不會逼迫你,直至你自己心甘情願那日為止,不過....兩個月是極限。”

宋悠,“......”這話說的跟沒說都沒甚區彆!

***

冀侯來了洛陽,自是引來無數權貴上前寒暄。

趙家數代從武,出過不少猛將,但戰死過無數英豪,冀侯十幾歲就襲爵,這些年排除萬難,將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條。

他非但英勇,還是個品行高潔之人,相貌自是不必說。

趙逸便是隨了冀侯的五官,是罕見的風姿卓絕之人。

冀侯扶著王薔入座,這位侯夫人鮮少露麵,眾人僅知她是冀侯的續弦,至於出生在怎樣的門庭,似乎是個迷。

當年冀侯入京請封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時,隻道他的夫人是自己的師妹,二人師出同門,都是清河一派的弟子。

冀侯堅持要娶她為妻,承德帝自是不會阻擋。

今日但凡見到王薔的人皆是麵露驚豔之色。

難怪冀侯不顧出生也要娶這樣一位女子,換做是他們也會將佳人藏在後院,惜之重之。

宋嚴微微怔住,總覺得冀侯夫人是他極為熟悉的人,像極了當年的王氏。

“國公爺,驍王爺說宋二姑娘定要致歉,他拒絕見您。”宮人上前將蕭靖的原話回稟了一遍。

宋嚴正要走向席位,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冀侯身側的婦人,那婦人可能意識到了自己,也望向了他。

那雙墨玉眼清澈透亮,裡麵像是藏著無數的星子。

宋嚴一直覺得湯氏的美貌是獨一無二的,今日得見冀侯夫人,他內心微微一顫,突然發現他寵著掌心十幾年的湯氏不過爾爾。

宋嚴一聽到蕭靖的消息,頭都大了,“好,我知道了。”

他自己是不可能親自去求情的,看來還是得讓宋悠去蕭靖麵前說項。

當宋嚴與王薔對視時,王薔的視線輕飄飄的移開了,好像方才隻不過是無意間看到他,根本沒有當回事。

宋嚴微怔,胸口那種無以言表的憋悶又湧了上來。

他沒想到,直至如今,思及王氏時,他竟有失魂落魄之感,那個曾經被他傷透的女子,不知道可曾轉世為人了?

她說下輩子再無相見,這話成了困擾他這些年的魔障。

宋嚴無數次告誡自己,他心中隻有湯氏,不關心旁人生死。

這廂,冀侯給王薔倒了杯果子酒,溺寵道:“你雖是喜歡,但不能貪杯,這裡不是冀州,你若是醉了,我可沒法將你扛走。”

王薔抿唇笑了笑,“我幾時醉過了?”

也不知道妻子哪裡逗笑了他,冀侯的胸膛發出極有規律的震動,“哈哈哈,夫人呐,你轉臉就不認賬了,那日趙逸來洛陽,你不是醉了麼?”

王薔嫁給冀侯的時候,趙逸才幾歲,是王薔親手帶大的,二人如親生母子,趙逸遠赴洛陽,她自是不舍。

而且,她實在太想她的悠悠了。

雖是不能相認,但是看幾眼也是好的。

趙逸剛落座,就看到自己的父親與繼母這般你儂我儂,他緊繃張臉,心裡不太順暢,比武尚未開始之前,趙逸忍不住問了一句,“父親,您此前為何非要讓兒子娶宋家長女?”

王薔臉上的笑意散去,她與夫君對視了一眼,冀侯這時道:“現在說什麼都遲了,皇上賜婚的聖旨已下,你問這些做甚?”

趙逸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他對自己看上的東西從來都是勢在必得。

衛辰....宋悠.....

她那般有趣,他怎舍得她嫁給彆人?!

“隻要衛氏能從冷宮出來,這樁婚事未必能成!”趙逸突然開口。

王薔與冀侯又對視了一眼,二人仿佛達成某種共識,皆沒有斥責趙逸的話。

衛皇後自是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娶宋悠!

王薔默了默,本來她打算這輩子都不踏足洛陽半步了,但若是能將女兒接走,這一趟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