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闖閨房(1 / 2)

二人之間出現了一刻詭異的安靜。

就在宋悠等著蕭靖的答話時, 他突然動作,將宋悠的小身板掰了過來, 之後將她整個人摁在自己的膝上。

宋悠根本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人已經天翻地轉了,緊接著, 臀部傳來一陣疼痛。

“啪——”的一聲悶響讓宋悠頓時知道蕭靖在乾什麼。

他竟然揍她!

宋悠,“......!!!”

一巴掌拍下去, 蕭靖掌心中柔軟彈性的觸感讓他稍稍失了理智, 他不太想就此放過她,這次力道不大,又拍了一下,“讓你渾說!”

宋悠的小腹抵在了蕭靖的膝頭, 她難受的厲害, 說話也困難,憋著氣道:“蕭靖,我會生氣的!我真的生氣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七寶都沒這麼被揍過,這姿勢太羞.恥了!

蕭靖兩巴掌下去之後,心情終於轉好,他看著翹挺的小.臀,眸色眯了眯,沒有立即讓宋悠起身, 而是保持那樣的姿勢,不疾不徐告誡她,“小兒, 你我婚事已經定下來,不是你能製止的,今後休要胡說八道!另外,逸公子與你那個繼兄,你也給我遠離一下,我蕭靖的耐心是有限的,彆以為我在意你,你就能為所欲為。”

誰為所欲為了?!

明明是他自己在胡作非為。

辰王聽到動靜過來時,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在他眼中,蕭靖是個不折不扣的玩弄權勢者,根本不可能有兒女私情,而他對宋悠一慣不甚了解,這幾次碰麵,也隻覺宋悠是個性子孤冷的內斂女子。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二人竟然已經親密到了這個地步!

據他所知,宋悠常年深居後宅,蕭靖回洛陽之後,與她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二人幾時開始如膠似漆了?!

蕭靖警覺性極強,察覺到有人靠近,很快將宋悠扶了起來。

宋悠發現,她在蕭靖麵前就像是一根無法自控的阿羅漢草,隻能任由蕭靖擺布。

又是一陣天翻地轉之後,她身子顫巍巍的,蕭靖長臂將她摟在身後,對幾丈開外的辰王道:“二弟怎會在這裡?宮宴開始了麼?”

辰王無法看到宋悠的臉,她整個人被蕭靖擋住,隻露出蘭花色衣裙的一角。

辰王內心冷笑:哼,裝什麼矜持,尚未大婚就與男子卿卿我我,也是個不檢點的。

宋悠作為他的未婚妻時,他並不怎麼在意她,可如今宋悠成了蕭靖的未婚妻,辰王卻總是控製不住的留意。

這感覺很是不好,辰王多方勸說自己,當初棄了宋悠是正確的選擇,他是不會走錯路的!

辰王的臉色很快恢複正常,“皇兄,父皇正命人尋你,我喝多了幾杯,便四處走走,沒想到恰好在此處遇見。”

蕭靖唇角微動,臉上掛著淺笑,“多謝二弟,我這就去筵席處。”

說著,蕭靖牽著宋悠往另一側的甬道而去,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身子,辰王至始至終沒有瞧見宋悠的正臉。

辰王目送著宋悠與蕭靖離開,他眉頭深蹙:當真是出來幽會的?

辰王怎麼都沒法說服自己相信,蕭靖是個隻顧美人,不要江山的主。

***

蕭靖與宋悠雙雙回到了筵席處。

他根本不在意旁人會在私底下說什麼,更是沒打算避嫌。

他這人毫不吝嗇的將占有欲呈現出來,用了一切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宋悠是他的未婚妻,而他蕭靖也是個十分在意未婚妻的人。

席上的宋嚴見此景,自是心中不悅,即便宋悠不是他最為在意的女兒,但身為女子,也不能隨隨便便與男子私會,這無疑有損宋家的顏麵。

宋嚴不好直接斥責蕭靖不顧常理,但他自己的女兒,他自是可以多家管教。

宋悠剛落座,便有一婢女靠近了她,俯身壓低了聲音道:“姑娘,國公爺讓您此刻就啟程出宮回府,還交代了讓您莫要與驍王爺單獨見麵了。”

宋悠之所以沒有像蕭靖那般主動,主要還是有點畏懼他的熱情。

聞此言,她骨子裡的倔強冒了上來,“讓父親莫要操心,我自有分寸。”

宋悠跟在蕭靖身邊待久了之後,也潛移默化的隨了他的性子,對待外人時,時常是冷漠疏離。

婢女明顯感覺到了她的不悅,而且眼下所有人都知道驍王爺當真是將宋悠視作掌心寶的,婢女不敢繼續多言,又折返回了宋嚴身邊,低聲回稟道:“國公爺,姑娘她暫時不離宮,還讓您....讓您莫要操心,她有分寸。”

國公爺喜歡柔弱聽話的人,這一點,湯氏母女倒是極討他歡心。

就在國公爺氣不打一處來時,鬱久閭帶著傷走到了酒饋的中軸線上,他單手撩袍向承德帝跪下,道:“大魏皇帝在上,鬱久閭懇請皇上將宋家二姑娘賜給我當王妃!”

鬱久閭話音剛落,宋嚴剛灌入喉嚨裡的烈酒險些就噴了出來,若非是他常年習武,稍稍控製住了,就怕要禦前失儀了。

鬱久閭求娶宋媛?!

這可了得!

宋媛是他與湯氏唯一的骨血,是他二人最為濃情蜜意時生下來的,可謂是宋嚴與湯氏之間深情的見證。

柔然就是虎狼之地,鬱久閭也生的彪悍粗莽,宋嚴萬萬不可能讓宋媛遠嫁千裡之外。

趁著承德帝尚未應下,宋嚴忙是從席位上起身,在行至中軸線上時,他看向了辰王,意思已經很明確,是要辰王也趁早表露心意。

宋嚴撩袍跪下,一臉的痛心疾首,抱拳道:“皇上,臣之次女身子不虞,年紀尚幼,臣委實不舍她外嫁啊。”

說著又看向了鬱久閭,“多謝鬱小王看中,奈何小女沒有這個福氣,還望鬱小王則擇他人吧。”

鬱久閭眉頭蹙了,他已經輸了比試,公主娶不到,若是連個大臣之女都帶不回,未免太失顏麵,他當即麵色不佳,也顧不得情麵了,對承德帝道:“本小王一心求娶,英國公卻是這般阻撓,莫非大魏朝是看低了我柔然?”

承德帝的確瞧不起虎狼之邦,柔然鐵騎固然是驍勇善戰,但那又如何?又何曾比得上大魏朝的風情人貌?!

不過,承德帝肯定不會內心所想說出來。

他自己的女子定是不會遠嫁柔然,犧牲一個英國公府的二小姐,也未嘗不可。

承德帝正要開口,辰王覺之不妙了,他如今對宋媛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但宋嚴的麵子不得不給,娶了宋媛對他而言也沒有損失,遂也起身從席位上款步而來。

見辰王也出列,在場的眾人自是心中明了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不正重複了上回趙逸與蕭靖同時求娶宋悠一事麼?

果不其然,辰王跪下之後,當即道:“父皇,兒臣與宋二姑娘情孚意合,此事宋二姑娘也可作證,還望父皇給予成全。”

承德帝原本打算應了鬱久閭的請求,但辰王如此一求娶,承德帝動搖了。

英國公府門庭光耀,又掌三十萬精兵,蕭靖與英國公府的長女已經定親,這將來若要平衡勢力,自是得有一人製衡著蕭靖。

而辰王則是最好的人選。

承德帝如今看重蕭靖是一回事,信任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身為帝王,他真正信任的人就隻有他自己。

承德帝的兩個兒子,如果都娶了英國公府的嫡女,也好分散宋家的權勢。

不過,承德帝對宋媛的品行已經有所耳聞,一個對試圖在暗中汙蔑嫡姐的女子,饒是顏色再好,也難等大雅之堂。

儲君位置一日未定,幾位親王皆有那個機會。

眾人皆知,辰王原先是要娶宋家長女的,此番卻又想求娶宋家次女,此事不管怎麼看,都好像藏著什麼不可言喻的醜事。

承德帝這時趁機道:“既然宋二姑娘與辰王情投意合,那朕也不便拆散你二人,辰王已弱冠兩載,的確是該娶妻的時候了。長平郡主秀慧端莊,芳齡二八,堪為良配,朕將長平賜婚於你,為你正妃。至於宋二姑娘,便指給你為側妃吧,待欽天監擇好良日,她二人同日嫁入辰王府。”

聞此言,辰王當即大喜過望,他沒想到承德帝會把將軍府的掌上明珠長平郡主許配給他。

至於宋媛,他既是不想娶,卻又舍不得放下,讓她給自己當側妃實為甚妥。

辰王當即謝恩,“兒臣謝父皇成全!”

長平郡主因為此前與宋悠起了爭執,又被蕭靖斥責,她早就去了偏殿哭訴,並沒有出現在酒饋上。

長平郡主被賜為正妃,將軍府自是沒有任何異議,若是將來辰王問鼎,將軍府恐要出一位皇後。

這廂,長公主與王將軍當即起身謝恩。

而宋嚴卻是腦中嗡嗡作響,他從不將長女放在眼中,次女才是他捧在手上的嬌嬌。

這下可好,長姐要嫁給驍王做正妃,但次女卻是要成為辰王的側妃......

宋嚴擦了把汗,想來可能因著宋媛近日名聲不太好,才致承德帝做此決定。但是眼下承德金口玉言,如水覆地,已經沒有更改的餘地,可憐他的嬌嬌次女,本應該是富貴鳳凰命,卻是因為近日的事,而堪堪成為側妃。

這一刻,宋嚴對長女的反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眾人謝恩退下之後,承德帝又道了一句,“曹家幺女雍容典雅,正當婚配的年紀,朕特賜姻緣,將曹沐雲許給驍王為側妃,婚期擇日再定。”

曹沐雲吏部尚書大人的幺女,也是曹芊芊的姑姑。

皇太後的意思,是讓七寶與曹芊芊定下娃娃親,這廂又讓曹沐雲給蕭靖當側妃。可見,從今往後,曹家與驍王府算是息息相關,再也不可割舍了。

承德帝接連賜婚之後,鬱久閭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他自是知道承德帝是有意為之,這算是向柔然示威麼?

得不到美人,鬱久閭隻好強裝最後的尊嚴,他起身鞠了一禮,這才回到了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