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大婚(1 / 2)

次日一早,辰王府鬨鬼一事傳的沸沸揚揚, 而與此同時也不知道是誰傳播了消息, 說是趙逸連夜趕往辰王府看望辰王, 以至於不顧生命危險。

趙逸來了洛陽城之後就成了話題人物。

此事一出,不少人開始想入非非。

“逸公子大半夜去見辰王?”

“我猜公子逸可能生了陰陽眼, 他是去抓鬼的。”

某待嫁閨中的姑娘哀怨了一句, “我對辰王再無好感!”

趙逸昨夜閃了腰, 回到暫住的府邸之後,一肚子怒火無處可撒。

冀侯也聽聞了流言蜚語,得知趙逸回來,就將他叫到麵前問話, 見趙逸一手揉著腰肢, 眼簾發黑, 冀侯狐疑的看著他,“趙逸,你昨晚乾什麼去了?”

趙逸不想提及此事, “父親還有旁的事麼?”

冀侯已經在洛陽待了好一陣子了, 他此前的目的是要將宋悠帶走, 以免愛妻日日夜夜的掛念著。

但幾次嘗試下來,他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而且宋悠竟然已經生了蕭靖的兒子, 如此一來,趙家更加沒有強行拆散人家一家三口的道理。

況且,王薔也看出了蕭靖的真心,自是不會因為她自己念著宋悠, 而將她帶走。

故此,夫妻二人決定一月之後就啟程回冀州了。

“趙逸,你也該收心了,就把宋悠當成妹妹看待吧。雍州陳家有結親之意,你也早些同我回冀州商榷大婚之事。”冀侯道。

趙逸一凜,他頭一次因為某件事而亂了陣腳,“父親,您時常教導兒子,做事要有始有終,您這麼快就認輸了?”

冀侯,“......”認輸?和回冀州有什麼關係?

“宋悠她是蕭靖的未婚妻,她兩年前就生下孩子了,你.....你總不能還不放手吧。”冀侯勸道。

趙逸不甘心啊,他一直追蹤的衛辰,突然變成了姑娘家,他還沒來得及喜歡上她,她就成了彆人的,而當他確認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卻發現他喜歡的姑娘早就與彆人生下了兒子。

什麼是欲哭無淚?

這就是了!

世上最大的悲催莫過於當你發現內心深處藏著某人時,而那人卻早就成了彆人的,他隻能遠遠的看著。

趙逸不是非要奪人所愛不可,他隻是心中有一個執念,還是個未解開的心結,他很需要有個反應的機會,而不是就這樣退場。

錯過了開始,難道就一定要錯過結局麼?

“父親,眼下洛陽局勢混雜,兒子留下也是為了大局考量,這也是您一慣的想法,不是麼?”趙逸神色相當嚴肅,一句話將冀侯堵的死死的。

冀侯很擔心一事,反複強調,“宋悠是你母親的心肝肉,你切不可傷她分毫,你給我聽清楚了!”

趙逸有些受傷,他是禽獸麼?自家的妹妹,他怎會傷害?

在趙逸連續應了三聲之後,冀侯這才放過了他。

趙逸回到自己臥房之後,不多時,冀侯派人送了膏藥過來,“公子,侯爺交代過,這東西可活血化瘀,讓您每日記得更換。”

趙逸,“.......”

蕭靖!

他腰上這一仇,他非報不可!

***

下朝之後,辰王跟著承德帝去了禦書房,遲遲不願意離開。

按著他的說辭,他又是來“蹭龍氣”的。

承德帝一臉嫌棄,不知為何,辰王此前明明是他最為在意的一個兒子,眼下卻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承德帝耳目眾多,自然也聽說了昨天夜裡辰王府的“盛狀”。

“混賬東西,這世上哪有什麼鬼怪?!你是做了虧心事,這是心病!給朕滾回去!”承德帝終於是忍不住了,衛氏對他十分疏離,也不願意留在皇宮,雖是身子還未康複,卻是提出了明日就要出宮去驍王府。

看得出來,衛氏對他很是失望。

人都是奇怪的生物,如果對方對他破口大罵,或許他根本不會那麼在意她。

而衛氏如今的冷漠與疏離竟然是讓承德帝放不下她了。

接連幾日下來,辰王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好在心性足夠強大,否則早就嚇瘋了。

“父皇,兒臣......兒臣是一心想留在您身邊伺候著。”辰王戰戰兢兢道,如今仿佛隻有承德帝的身邊才是安全的。

承德帝語塞,這是什麼無用兒子!

他又不是門神,更是不會被辰王給蒙惑了,承德帝對汪泗吩咐了一句,“把他給朕架出去!”

汪泗當即照做,心中很是納罕,這個節骨眼下,辰王若是再這樣下去,那麼遲早會被驍王爺占儘風頭。

汪泗在承德帝跟前伺候了數年,自是將承德帝的秉性摸的清清楚楚,眼下看來,承德帝對驍王爺是更加看重的。

就這樣,辰王當真被太監架了出去,他並未離開,而是站在禦書房外的闊地上曬了一會太陽,自以為補足了陽氣這才離開。

***

古飛燕過來求見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她一慣不愛言笑,在承德帝麵前亦是如此,承德帝信任她的能力,對那些虛禮並不在意。

“皇上,這些都是您讓微臣查的東西,請皇上過目。”古飛燕將當年的證據呈了上去,衛氏的案子已經時隔數年,不是說想查就能查到的。

饒是古飛燕辦事如何效率,也不可能將陳年舊賬統統翻出來,更何況,早就有人將證據毀滅。

不過,有蕭靖的暗中相助,古飛燕倒是能呈現一份體麵的證據出來。

承德帝會意,讓汪泗將證據遞到了龍案上,古飛燕退至一側,低垂著眼眸,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寡淡。

禦書房安靜到了落發可聞的境地,承德帝掃過卷宗與證據列單之後,猛然之間抬眸,嗓音陰沉的可怕。

這個答案如他所預料的一模一樣,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皇太後!

“此事還有什麼人知曉?”良久沉默之後,他問道。

古飛燕如實答話,“回皇上,除卻勘宗司查辦此案的人手之外,再無旁人知曉。”

承德帝深吸了幾口氣,真是沒想到,他前陣子才剛剛笑話過宋嚴識人不淑,養一個蛇蠍毒婦在身邊,現在卻是輪到他自己了,那個溫柔似水的萬貴妃也是如此!

思及某些事,承德帝頓時了然,萬貴妃是皇太後的娘家人,當初衛家與萬家同是大魏的肱股之臣,權勢煊赫,分庭抗禮,相互製衡。若非是衛家的倒台,萬家不可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良久之後,承德帝閉了閉眼,嗓音悠長的道了一句,“下去吧,朕要一個人靜一靜。”

古飛燕領命,很快就離開了禦書房。

片刻之後,承德帝對汪泗道:“如今萬家一黨執掌朝堂的局麵,都是怪朕當年一時糊塗啊!”

皇太後,萬貴妃,以及萬家都不是省油的燈,承德帝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控製著萬家的勢力,否則大魏的江山或許都改姓了!

“朕要恢複蕭靖的太子之位!”承德帝一想起這些年衛氏與蕭靖的遭遇當真是心疼不已,原來謀害皇嗣的人不是衛氏,而是皇太後!

承德帝不會輕易說出這種話來,汪泗從最近幾樁事已經能看出承德帝的心思了,“按著驍王殿下的軍功,太子之位倒是非他莫屬,若是朝中有異議,皇上不如將驍王爺這些年的軍功列出來,不過.....還有一事至關重要,那就是衛家!”

衛家當年所犯的是謀逆大罪,闔族被誅,不管是蕭靖?還是衛皇後,與衛家都有著撇不開的乾係。

而當初將衛家至於死地的人除卻承德帝之外,還有整個萬家!

若是要給衛家平反,那就意味著要輾軋萬家!

此事牽扯朝堂,立太子一事絕非是說說這麼簡單。

承德帝眯了眯眼,好像打定了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