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去之後, 乾坤殿內的火燭陸陸續續都亮了。
已入秋, 宋媛身上穿著一身彤史的官袍, 腰肢束的格外纖細。
看慣了後宮妖豔羅裳, 承德帝每晚看到她都是賞心悅目, 內心那種燥.欲已經快到無法隱忍的地步了。
何況....他乃一代帝王,也根本無需隱忍。
這一日,承德帝依舊沒有翻後宮佳麗的玉牌,幾日相處下來, 宋媛佯裝熟絡, 不再那般警惕, 但每每看著承德帝的眼神依舊控製的恰到好處。
嬌羞占據了幾分,同樣也有畏懼與敬仰,除此之外, 她美眸之中還流露出了一絲的信賴。
麵對美人如此多變的心緒, 這無疑讓承德帝仿佛回到了當初年富力強,他與衛氏情投意合時。
“過來, 朕不想再說第二次。”承德帝對自己信心十足,在他看來, 這天底下的女子, 就沒有一個不想承寵龍澤的。
宋媛知道是時候了。
欲擒故縱也要把握一個度,若是消磨了獵物所有的耐心,對她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
美人輕咬紅唇,邁開腿後步步生蓮,人還未靠近承德帝, 就被他強勢的一把拉入懷中。
宋媛手中的冊子與朱筆突然落地,砸在了光滑油亮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承德帝就像是剛剛蘇醒的野獸,更是不會顧及宋媛是否是初次承寵。
明黃的帷幔劇烈的晃動,宋媛或是嬌羞,或是疼痛,儘情的演繹著一個被帝王初次疼愛的女子。
潔白的藕臂攀附上了男人厚實的肩膀,在承德帝沒有看到的地方,她笑了。
旁的女子有紅燭喜帕,但她也不虧......
這裡畢竟是帝王的龍榻!
一番雲雨過後,承德帝似很不過癮,這種悸動讓承德帝仿佛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宋媛就像是他新得來的寶物,愛不釋手。
宮闈之中,一時間所有人皆知,皇上不愛後宮佳麗,偏寵一個六品彤史女官。
每日天色未暗,承德帝就會早早離開禦書房,之後在乾坤殿中,再也不踏出半步。
***
衛氏獲知這樁事是在幾日之後。
宋悠伺候她用飯,竟發現衛氏還有自己的耳目,而且據她所知,前來向衛氏通風報信的人都是生麵孔,並非是蕭靖的人。
衛氏.....果真是不簡單。
“啪-”的一聲,衛氏手中的白玉瓷盞突然落地,碎了一地的殘渣。
宋悠站在一側沒有說話,全當自己方才什麼都沒聽見。
“宋家女果然都是一個德行!”衛氏憤恨道。
宋悠,“......”這個鍋,她可不想背。
想來宋媛勾引上皇上的目的肯定不僅僅是為了榮華富貴,承德帝如若當真寵愛她,也不能讓她以宋家次女的身份入宮。
將來承德帝膩了,宋媛的下場更是淒楚。
怕隻怕.....宋媛當真深得帝寵,屆時換身份入宮,那麼她定會暗中對付蕭靖!
思及此,宋悠提醒了一句,“夫人,您稍安勿躁,此事還沒有到無法收拾的地步。隻要宋家次女不陷害王爺即可。”
衛氏聞言,幽幽一聲長歎,“是啊,就算沒有她,也會有彆的女人!”
衛氏早就該看透一切,可初聞承德帝沉迷在一個彤史女官身上,還是一時間沒有忍住。
她對承德帝的憎恨有增無減。
見宋悠口口聲聲維護蕭靖,衛氏終於對她有了好臉色,“曹氏,難得你對王爺一片真心,這陣子身子骨如何?可有晨起胸悶乾嘔之狀?”
胸悶乾嘔......
宋悠此前懷七寶的時候就是如此,衛氏這般一問,宋悠立馬就警覺了起來,雖說暫時並沒有懷孕的症狀,可蕭靖前陣子折騰的厲害,宋悠想不懷上都難。
“夫人,妾身....妾身並無不適。”宋悠如實道。
衛氏反複瞧著宋悠的身段,評價了一句,“後臀倒是翹挺,是會生養的,隻是腰太細,若是懷上孩子,還得吃些苦頭,從今個兒開始好生將養著,小公子有人照看著,你無需親力親為,日後你的孩子才是要緊。”
衛氏拍了拍宋悠的手,好像在傳達著某個意思。
仿佛再說,如果她生下兒子,那驍王府從今往後就沒七寶什麼事了。
宋悠收回了自己的手,若非是敬著衛氏是蕭靖的母親,她都要翻臉了!
“夫人,七寶是王爺的親骨肉,也是王府的嫡長子,妾身自是要照看好他。”宋悠道。
衛氏蹙眉,欲言又止。
這天底下就沒有任何女子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與旁人所生的孩子。
這個曹氏.....委實愚鈍!
***
裴冷靜等了幾日,終於有了古飛燕的消息。
前去約定的接頭地點之前,裴冷換上了一件簇新的寶藍色錦袍,見王府八月金桂開的正豔,裴冷隨手折了一支帶上。
此時,月上柳梢,空氣裡彌漫著秋意,古飛燕從暗處走出時,就見裴冷手持金桂折枝,身子筆直的站在屋頂,衣袍隨風飄逸,仿佛下一刻就要乘風而去。
古飛燕,“......你來的倒是挺早。”
女子帶著英氣的聲音讓裴冷一驚。
燕子的武功果真是高深莫測,就連他這樣的高手都不曾察覺到!
裴冷頓時有些自卑。
就好像,他還是當年那個爬牆隻為見她一麵的大師兄,而她卻是身份尊貴的高門千金,又生的可人漂亮。
裴冷清了清嗓子,“古,古大人,你,你來了啊。陳朗的事,事,查,查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