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及要害(上)(1 / 2)

肩頭傳來一陣陣火辣的灼痛感。

趙逸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但左肩被傷, 連同左臂也開始漸漸麻木, 他大驚,愕然的看著一臉寡淡的蕭靖。

到了這一刻,趙逸無法相信蕭靖方才那一箭隻是無心之舉,“有毒?”-_-||

蕭靖唇角溢出一抹淡笑, “逸公子休懼,你是本王的大舅子, 本王豈會當真害你。這是金瘡藥,裡麵另配置了解藥,隻是逸公子幾年之內隻怕不能動用內功, 否則屆時華佗在世也無藥可醫。”

趙逸身子僵住, 一瞬也不瞬的看著蕭靖。

他就知道!

蕭靖這哪裡是給萬世全設局, 而是他設了一個局啊!

幾年之內不能催動內功, 他跟武功儘失有什麼區彆?!

趙逸深吸了一口氣,右手奪過金瘡藥,這時卻被蕭靖一手移開,他手中拿著細頸瓷瓶,似笑非笑,“逸公子此番立了大功,本王幫你。”

趙逸,“.......”艸!

趙逸此刻想想,突然發現,他險些就被蕭靖被害的遺臭萬年。隻要蕭靖稍稍下手, 他今日必死無疑,而冀州也會冠上謀逆罪名。

待蕭靖強行褪下趙逸肩頭的錦袍,給他撒上金瘡藥時,趙逸問,“王爺,你方才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如若蕭靖當真要了他的命,那麼冀州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對蕭靖而言又是一項長遠的勝利。

蕭靖看著趙逸的肩頭眯了眯眼。

趙逸的確是個罕見的美男子,五官精致,膚色白皙,但身子修韌,比尋常的白玉公子要健碩的多。

情敵之間總是會忍不住打量。

這等伎倆太過幼稚無趣,但蕭靖的惡趣味一旦湧上來,任誰也擋不住。

趙逸被他看的心裡發毛,男人的身子有什麼可看的?他一手拉起錦袍,也盯著蕭靖看。

雖說趙逸對蕭靖相當的不滿意,乃至懷恨在心,但不得不承認,蕭靖的確俊逸不凡,他身段頎長,隔著衣料也能感覺到他修韌的胸脯。

裴冷過來時,隻見他二人凝視著對方,眼底風起潮湧,似有千言萬語。

裴冷,“.......”突然不太敢打擾,這就是傳說中高手之間的對決麼?

最終,趙逸暫時屈服在了蕭靖的淫威之下,可能是獲知自己不可動用武功之故,趙逸此刻無比惜命。

沒有人不怕死,而如今的趙逸則是前所未有的想好生護著自己。

冥冥之中,他總感覺自己有一份未了的心願,但至於究竟是什麼事,他一時半會並沒有察覺到。

趙逸可能想遠離蕭靖一些,一手扶著自己的左臂,他邁步離開。

這廂,裴冷道:“王爺,逸公子該不會當真相信那箭上有毒吧?”

王爺有一個癖好,他不太喜歡直接射死獵物,故此箭矢上會沾染麻醉散,趙逸中了箭,傷口處自是會稍稍麻醉片刻,不出半個時辰就該恢複了。

蕭靖收起金瘡藥,幽眸看著趙逸遠去的背影,他眸色晦暗不明。

旁人倒是無關既要,但是這個趙逸務必要防備。

蕭靖絕對不會再讓趙逸擄走小兒第二次!

***

宋老將軍摘下兜鍪,望了一眼遍地的屍骸,他老人家原本已看穿一切,但還是歎道:“淮遠,你看,這就被權勢迷了心竅的下場!”

萬家失敗,按著承德帝的一慣脾氣,萬家定會闔族被滅,無一幸免。

宋淮遠點頭,“祖父所言極是,孫兒明白祖父的教誨!”

宋家嫡支這一脈已經沒有男嗣了,宋淮遠雖不是宋家的骨血,但宋老將軍一直在暗中觀察他,隻要宋淮遠走上正路,老將軍遲早會將他推上宋家家主的位置上。

與宋淮遠相比,宋老將軍反而覺得自己親兒子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這廂,聞訊趕來英國公一屁股癱軟在了千步廊上,看著遍地的屍首,隻覺一陣後怕,他昨夜被萬世全灌醉,原是萬賊故意將他給支開,他如今掌洛陽兵馬,這個時候卻是擅離職守!

幸好宋淮遠與父親救駕了,否則隻怕皇上會懷疑他宋家不忠!

宋嚴回過神,擦著額頭的汗珠,疾步行至宋老將軍跟前,“父親!出了這麼大的事,您怎的也不知會我一聲?!”

宋老將軍斜睨了他一眼,“等著你過來,萬賊早就得得逞了!”

宋嚴啞然,他看了一眼宋老將軍身側的宋淮遠,沒想到這個養子會深得父親重用,但一想到湯氏,宋嚴心頭一陣膈應。

***

承德帝單獨見了皇太後。

乾坤殿內安靜的落發可聞,隻有殿外稀稀疏疏的兵刃落地的聲音,叛賊紛紛投降了。

此時的皇太後已經心死如灰,但與此同時也似乎釋然了。

該做的她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如今的結局或許是就是天注定的。

皇太後是先帝的結發妻,先帝多情是真的,但與她的夫妻情也是真的,她自十四歲入宮那年就對先帝情根深種。

不管先帝後宮有多少女人,她卻一坐穩後位。

先帝不是不知道她背後的那些手段,但還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太後一生生育了兩個兒子,一個蕭淵,另一個就是承德帝。

長子溫潤如玉,相貌隨了先帝,她一度認為長子會繼承大統,襲承他父皇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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