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產下雙生子乃國之大幸。
於雙生子滿月當日, 帝王親自前往法華寺祈福,並頒布天下大赦之令。
不過, 二皇子並沒有隨國姓,而是過繼到了衛氏宗族, 取名為衛麒, 寓意麒麟之兒。
衛家是開國功臣,如今血脈已斷,帝王此舉,朝中並無大臣提出置喙。
日子一晃而過, 宋悠此番生產雙生子傷了元氣,一直到了百日之後, 蕭靖才允許她出月子, 二公主小名是啾啾,也是個人十分漂亮可人的孩子。
百日大的小嬰孩早就養的粉嫩圓潤,啾啾非但漂亮,而且眼眸純淨,與青青的漂亮完全不一樣, 姐妹兩人仿佛是一正一邪,青青打小就不讓人省心,啾啾卻是無端乖巧,宮裡的人幾乎聽不到她哭鬨。
害的宋悠還懷疑過這孩子是不是啞巴。
二皇子衛麒雖是沒有皇姓,但依舊保留著皇子的身份,他同樣是個乖順的孩子。
宋悠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定了。
她的四個孩子明明都是小天使,哪裡有什麼毀天滅地之能, 那個所謂的夢境定是不能當真的。
雖說抑鬱之症已經大好,但依舊沒有痊愈,一對雙生子的相貌並不相似,卻是同食同睡,兩個孩子都歇下時,宋悠多半都是發呆,打發時辰。
蕭靖過來時,她也是愛理不理。
時日一長,蕭靖自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知宋悠絕非是尋常的女子,雖是困在一方天地之內,給他是生兒育女,估計還惦記著前朝呢。
於是,蕭靖宣見了幾位宋悠看重的大臣,讓他們幾人偶爾過來與皇後說說政事。
果不其然,皇後的心情當真好了,非但話多了起來,飯量也改善了。
不過,年輕的大臣雖能解皇後之愁,但到底是男子,蕭靖不可能太過放縱宋悠。
這一天,張愛卿離開沒多久,蕭靖問他的皇後,“小兒,你這次提出的興辦國學之事,怎麼不曾與朕說過?”
在自己的夫君麵前沉默寡言,卻是與彆的男子凱凱而談?!
帝王覺得自己相當憋屈。
宋悠穿著皇後的常服,數月調整下來之後,人已經差不多恢複如初,聞言她微愣,“這樁事去年就跟皇上提及過,可皇上何曾放在心上了?”
她也不過是提出自己的暢想,沒想到張大人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
所以,今天就多聊了幾句。
誰曉得蕭靖早早就從禦書房過來,一直“旁聽”到了此刻。
“小兒.....朕此前一心顧及你和雙生胎,沒有在意這樁事,你總不能因此就忽視朕!”蕭靖滿腹意見。
雙生胎出生之前也就罷了,兩個孩子如今都半歲了,小兒與他依舊是冷漠,再無曾經的熱情與愛慕。
宋悠噙了口養生茶,眼神從蕭靖臉上移開,很沒底氣道了一句,“皇上多慮了,太醫給我看過診,說是因生產導致的抑鬱之症,一時半會好不了,與皇上無關。”
又是這個借口,蕭靖怎麼不信呢?!
給他生育兒女,這本是天下女人都求之不得的恩榮之事,小兒沒有理由不悅,更彆說因此患上心病。
“小兒!”蕭靖氣的從錦杌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麵前愈發明豔嬌媚的女子。
“朕且問你,你是不是變心了?!”
宋悠,“.......”-_-||
見宋悠不答話,蕭靖更是堅信他的小兒是“喜新厭舊”了,可蕭靖委實想不通,撇開他的俊美相貌與帝王身份不說,單單他與小兒之間的經曆,也是旁人無法插足的。
更何況,這世上還有哪個男子能比他還俊美豐逸?
宋悠啞然,沒想到蕭靖如今會如此多愁善感,她被帝王拉了起來,被迫著與他的身子貼近,兩人四目相對,男人的眼中似有天大的委屈與隱忍。
宋悠動了動唇,這才低喃了一句,“你想多了。”
蕭靖不信她的措辭,男人慣是直截了當的表達自己的情愫,“既然如此,為何與朕無話可說,卻能與旁人談天說地?還不讓朕碰你?!”
宋悠嗔了男人一眼,“你還好意思說,那時候我也才出月子.....”
她自己都不太好意思說下去,既然蕭靖自己主動提及,宋悠趁機又道:“皇上答應過的....以後不生了。可是你....”
蕭靖一怔,原來是為了這事?
他自己這輩子唯一心悅的女子,偏寵驕縱一些自是無所謂,但絕對不能容忍宋悠對他冷漠相待。
至於生孩子一事,他也是瞧著雙生子愈發可人,與七寶和青青的性子截然不同,便想著多生兩個也是錦上添花之事,沒什麼不好的。
宋悠已經半年不給他碰了,這次是來真的。